安靜了好久,白榆說。
“要睡覺回房間去。”
“彆把口水滴我身上。”
“嘴下留情,彆咬!嘶——!”
……
“多謝各位家老。”
一處古樸山村裡,阮青雪對著族人們深深彎腰行禮。
“我們能教你的,已經全部教給你了。”
“你能夠完成這些儀式,承受過這些考驗,是你自己的本事,與我們無關。”
牙齒都已經脫落的老婆婆手裡握著拐杖哈哈大笑。
“去吧去吧,不必蹉跎,不必逗留,去做你該做的事,去做你想做的事,像曾經所有的青女一樣。”
再三拜過。
阮青雪轉身走向山下,山腳位置阮青山正在等待。
車門打開坐入,帶著一絲涼意。
阮青山順手便關了空調,把袖子擼回去:“看來以後能省不少電費。”
“哥!”阮青雪蹙眉。
“開玩笑嘛,彆這麼嚴肅。”阮青山無奈:“這可是一件大好事,你不應該更高興一些嗎?”
“我已經忘記怎麼笑了。”阮青雪看著窗外:“青女並不會微笑。”
“這代價未免也太高了。”阮青山不由得感傷。
“但是值得。”阮青雪抬起手掌心,一抹湛藍色的冰霜凝結,結晶六麵體轉動雀躍:“值得為此付出很多很多。”
……
家族宗祠。
華漓對著靈牌磕了三次響頭。
望著熏香繚繞背後的靈牌和名字。
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毅及平靜。
“爺爺。”
“請在天上看著我吧。”
……
孔家。
“你敢高考放水,回家就打斷你狗腿!”
“都最後一天了還給我上壓力呢?”
“臭小子,必須給我考上蓬萊,聽到了沒有?”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我看你是找抽!”
“你敢打我就敢躺下,明天正好不用去考試!”
“哎喲喂,你敢威脅我!”
“爹,您可就彆揠苗助長了,我們家裡有個老哥還不夠嗎?我為什麼不能當個廢物?”
“你天賦比你哥更好!”
“那我豈不是更應該當個廢物了,以免傷害了兄弟感情。”
“滾!你以為家裡有皇位讓你繼承麼?還傷了感情?你哥巴不得你哥趕緊發育起來給他幫忙去!打虎親兄弟!”
“那還了得!哈哈哈哈哈,我不去!”
“臭小子!”
“我不臭,香得很!”
“你掏哪兒聞味呢!!!”
“老爹,你該去睡覺了。”
“你是爹還是我是爹?”
“你是爹,比我爹還爹……”
“少廢話!你這性子必須送去蓬萊好好治一治,否則咱們一族就真的要出現第一頭巨靈豬了!”
“還有這種好事?”
“逆子!我都要被你氣到減壽了!”
“那我豈不是要增壽了?”
“老婆,拿我的皮帶來!”
“爹,冷靜!”
“你讓我怎麼冷靜,讓我如何冷靜啊!啊?啊???”
“可是前兩天皮帶已經抽斷了啊,您又沒買新的。”
“……”
“哇哦,巨靈鎧都亮出來了,爹,您功力增長不小啊,我不用功,您用功,不也差不多嗎?咱們誰跟誰啊。”
“……”
“爹,你怎麼不說話?”
“嘶……呋——!我要打個電話給你未婚妻,告訴你這婚咱退了。”
“我哪來的未婚妻?”
“很早前定下的,可惜了,就你這樣,還是彆去禍害人家姑娘了,你看這照片,配你多浪費,一朵鮮花插在豬頭上。”
“爹,您放一百個心!明天高考,我必拿下!”
……
扶桑,江戶。
雨宮真晝對鏡梳妝,望著鏡麵中的女子,她含住胭脂,嘴唇塗抹上鮮紅色澤。
旋即站起身,推開門窗,明月落入小小庭院。
“今晚月色真美……”
她微微垂下眼眸:“可惜無人賞月,應是良辰美景虛設,還是算了吧。”
一陣烏雲悄然的遮蔽天穹,冷風吹拂,月光暗沉。
已是月黑風高。
她帶上一把暗紅色的油紙傘,在大雨傾盆、道路變得泥濘之前,穿過巷道,避開巡邏的火光,走向雨宮家的道場。
似是個雨落狂流之夜,她便不由得想起在南家的那個夜晚,那晚刀光如虹,斬破了束縛,讓她難忘。
心情不由得昂揚,刀刃好似更加輕盈和鋒利。
今晚,應見分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