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為首者穿著袍子,但白榆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他淡淡嗤笑一聲:“鬥丹失敗還找人來偷襲,不講武德,臉都不要了是吧,張庭山?”
為首者被識破了身份倒也完全不隱瞞,果斷摘下鬥篷頭罩,他表情猙獰道:“你讓我丟了如此大的臉,自然該付出一點代價!把浮屠果交出來!”
華遠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立刻罵道:“狗日的,張庭山你可真不要臉!為了一顆浮屠果!就算你搶了回去又如何,執法部一定會找上門!”
張庭山冷笑道:“等我拿回浮屠果,我立刻就離開蓬萊一段時間,就算是執法部清算,那也得是一段時間後了。”
華遠鄙夷道:“結果你也還是想要靠著浮屠丹來度過三品丹士的二次考核。”
張庭山已經沒了耐心的怒吼道:“把浮屠果交出來!你們還能少吃點苦頭!”
他的確是快要瘋了。
煉製浮屠丹的材料幾乎都全部收集完成,隻差一個紫銅筍,卻因為一次愚蠢的鬥丹失敗而丟失了浮屠丹的最主要材料。
四品靈藥浮屠果,這可不是什麼大白菜,雖然它的市價不高,但十分稀少。
這是禦靈學院裡也沒有完整人工種植的靈藥,隻有在影世界深淵第二十三層的菩薩山區域才有。
他為了取得這枚最上等的浮屠果,花費了一千多學分邀請了一個四年生組成的精英隊伍花費了一周時間才得手。
幾乎大部分積蓄都押在了這枚浮屠果和其他相關靈藥上。
為什麼他這麼執著於最上等品質的紫銅筍?
還不都是為了煉製出浮屠丹來。
他雖是三品丹士但滿是水分,哪怕用良品的靈藥都很難煉製成功,隻能全部換成最優等品質的靈草靈藥來增大成功率。
張庭山已經賭上了太多,這次絕對不能有任何失誤,一旦被革除了三品丹士的身份,就意味著他的作弊手段必然會被察覺。
上一次靠著各種方式搪塞了過去,之所以會追加二次考核也是給他一個機會,如果能二次煉製出浮屠丹,也算是達到了三品丹士的平均水準了。
他已經沒有了退路,所以才不惜出此下策。
隻要能通過二次考核,哪怕後麵吃個處分都不算什麼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換成日式聖母亞撒西男主角在這裡,或許還真能讓他成功。
可這一套對白榆行不通。
他看著張庭山,如同看著一個將死之人。
白榆看了眼這群人的平均等級。
最高的也隻是超凡二階巔峰。
白榆略有些失望的問:“連個三階都沒有,這……就是你的底氣?”
如今龍脈界裡的留影不到二階巔峰都不好意思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難道眼前這些人會強過生前都是赫赫傳奇的龍脈留影?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張庭山罵了一句,他的表情也有一份快意,很想看看對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他往後退了一步蓋上了兜帽:“交給你們了。”
四個麵具人往前一步,一女三男。
‘白馬’的手裡握著厚重的大鐧,善意的提醒道:“你們最好還是把東西交出來,至少可以少吃點苦頭啊。”
‘紫蠍’女子嘻嘻一笑:“我也不喜歡欺負後輩呢……但是張大師給的實在太多了,提前道個歉。”
赤手空拳的‘狒狒’對拳碰撞:“放心,不痛,會在你們察覺到疼痛之前就把你們放倒。”
‘山羊’則是靠著樹乾:“我不參與,交給你們了。”
這陣勢看著有點嚇人。
華遠豁出去了,對白榆小聲說:“大佬,我來爭取時間……我有點護身的東西,等會聽我口令。”
他隨身攜帶了一些刺激性的煙霧彈,就是為了這種時候跑路用,因為蓬萊學院裡很是私鬥成風。
他有心豁出去一次也要保護好義父……調侃著是這麼說,實際上他也覺得自己有責任。
或許本來不至於走到這一步,還是他拱火才導致的這樣結果。
“商量好了嗎?”白馬淡淡道:“反正結果也沒差,你們隻有兩個人,我們卻有四個人。”
一目了然的戰力對比。
白榆卻是往前走了一步,他迎著四個高年生的麵,腳步踩踏在落葉上,聲音裡仍然聽不出任何情緒波瀾,隻是依舊那麼的傲慢:“是啊……你們隻有四個人,拿什麼贏?”
紫蠍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小家夥,真不可愛。”
“讓我先來。”‘狒狒’有些被少年故作姿態激怒了,當即高聲道。
他自信的攥緊拳頭,一個新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跑到這兒來耍橫。
待會兒就要讓你滿地找牙的痛哭流……
他內心的說辭忽然間戛然而止。
因為白榆已經抬起手摘下了口罩。
隨著口罩被摘下,一張年輕俊秀的臉龐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在陽光穿過樹蔭的斑駁光點中仍然十分清晰。
安靜的現場裡隻有風吹樹葉的嘩嘩聲。
他垂下右手,從袖口中滑落出了一把刀,五指輕輕扣住刀鞘,拇指抵住刀鐔,緩緩推動。
在場四人的臉色已經悄無聲息的變了。
“頭兒……”‘山羊’走到‘白馬’身邊,壓低聲音說:“不能動手啊。”
‘白馬’的表情已經僵住了,雖然有麵具遮掩,但從眼睛裡就能看出他內心的震驚和慌亂。
雖然不過兩天時間,但發生在陣法社中的事,整個蓬萊學院能有多少人還不知曉?
那位少年獨自一人連敗陣法社、傳武社、禦靈社高手的事快要鬨的人儘皆知。
照片已經在新聞部的增刊裡發表過了,太多人都能記得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