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緊趕慢趕也還是趕上了。
而且速度比起慕遙夕也更快一步。
他站在原地,手裡握著的是一杆文明杖。
龍明誠轉過頭看了一眼白榆,後者在整個傳武學院都相當有名,他自然也清楚,但今日的衝突已經不可避免。
“白社長……”
喊出了這個名字的時候,龍明誠的表情是有些不自然的,後者才剛剛就讀於蓬萊不足一個月時間,於情於理都該喊他一聲學長。
但後者創建的社團也已經有了和真龍社扳手腕的能力,他沒辦法在輩分上擺譜。
白榆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抬起手,淡淡道:“你沒必要將剛剛的話都重複一遍,我來的不早,卻也不遲,已經聽了個七七八八,不過是站在門口等你們說完,好找個機會入場。”
龍明誠也實在是個老實人,他耐心很足的說:“既然你都聽到了,那麼白社長,這是我們龍族的內部事務,希望你不要……”
白榆不做理會,隻是目光看了眼演武場,見到了刑遙遙在疏散人群。
他淡淡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們龍族的事,我不懂。”
“但我隻清楚一個簡單道理,父母輩的事,如果孩子不情願,就沒必要去承擔上一輩帶來的責任和壓力。”
“龍族如何我不管,也管不著,如果是回去繼承家產的大好事,我也不至於攔著,但你們之中有人煞氣外溢,顯然不懷好意,我和陶如酥做了三年高中同窗,這件事我就不得不管一管——”
白榆直視著龍明誠,心裡所想的是這件事應該還不至於觸發大保底的關鍵事件,應該還有什麼在後麵藏著。
他說出自己的提議:“今日事,今日了,如果你們今天能從我手中把人搶走,算你們有本事,若是傷的了我,我也可以保證將來不對你們記恨;但如果你們敗了,那就不要繼續糾纏陶如酥。”
龍明誠還沒回話。
另一旁脾氣明顯更加暴躁的黑龍鱗的壯漢便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識相的滾開,不然讓你斷上幾十根骨頭去醫務室裡包月!”
白榆麵無表情,隻是雙手扶著文明杖,悄無聲息中,手杖尖端沉入青磚半寸。
龍明誠搖頭說:“今日事,今日了,是個好提議,但可惜這件事的決定權不在我手裡,陶如酥是龍族血脈而且並不普通,長老會的決定又豈是我這種小輩可以左右的,縱然你擋住了真龍社,誰也無法保證長老們會不會親自前來。”
白榆了然,手中文明杖入地三寸:“那就擋下你們再說以後。”
“既然道理已經說儘,你我都有立場,那這一刻開始,便手底下見真章了。”
旁邊的人提醒道:“他可能是在拖延時間,等英靈血脈到這裡!”
龍明誠點點頭,但他也同樣是在等人,不過等的是龍劍泉。
此時也沒必要拖延了,他也想早一些處理完這些事。
他抱拳道:“請白社長指教。”
黑龍血脈的漢子捏著拳頭走上來:“就讓我來會會你這個小白臉,一個一年生稍稍贏了幾場而已,真把自己當做天才了!等你輸了,自然就知道自己的囂張依仗根本不值一提,臭小鬼!”
雖然在論壇上和傳聞裡都看過聽過關於白榆的事跡,這黑龍血脈卻表現的不以為然,換成他自己也一樣能辦得到。
知道千塵社後更是堅定認為對方就是個吃英靈軟飯的小白臉,現在終於有機會正麵對上,又豈會不給對方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
這莫過於一種嫉妒和惡意的揣測。
但放在蓬萊學院這種地方其實不難讓人理解,大家不都是一地的天才,更是卷王,要麼靠天賦要麼靠血脈要麼靠家世,誰會服氣誰?
白榆隻用了一個月時間就做了一件大事,奠定了自己在傳武學院新生中的絕對地位,甚至被預測為將來傳武的扛鼎之人。
那麼二年生和三年生對此怎麼想?又怎麼可能會欣然接受?
太多人認為,他的天才,不過是因為還沒承受失敗罷了。
一旦失敗了,這所謂天驕的名頭自然會散去。
懷揣著這種想法的人太多太多。
如果自己有個先天英靈的青梅竹馬,自己也能被對方帶飛啊!
白榆卻鬆開手,文明杖筆直的立在地上。
他轉過身,關上了演武場的大門,並且手掌放在了門鎖上,念出第一個單詞。
“manners——”(不知禮)
他將門鎖給鎖好,念出第二個單詞。
“maketh——”(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