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周。
在第二天,龍族二長老再度拜訪之後,陶如酥便和對方定下了時間。
龍佐佑說走水儀式事關重大,需要一段時間進行準備。
於是將時間定在了九月份下旬。
換而言之,距離龍之鄉走水儀式開始也隻剩下最後的三周半的時間了。
並不算很充裕。
這一次參加走水儀式是有風險的,敖玄月的失蹤已經發生過一次,也沒人能保證它不會發生第二次。
蘇若離和白榆都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次參與進去的危險性。
同時陶如酥的身份太特殊。
白榆有預感到這一次龍之鄉之行極有可能會觸發一次特殊副本,就和之前的許家村一樣。
為此他必須多做一些準備。
最為直觀的準備,自然是提升實力。
實力境界的提升迫在眉睫,他認為有必要利用最後的三周時間將等級提升到三十級,也就是二階巔峰。
短時間內突破至超凡三階的可能性不高,但提升到三十級還是有很有可能的,無非是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時間。
為了集中精力,他打算閉關一段時間。
在彆墅裡待著,的確會不由自主的懶散起來,很難集中精神力。
現代人哪怕想要痛痛快快的玩遊戲也得找個帶薪長假把自己關在家裡,這是同樣的道理。
如果每天睜開眼都想著要工作、要做飯、洗衣、掃地,各式各樣的小事疊加在一起最終也和日常任務一樣消磨精神。
現代社會中會閉門造車的超凡者不多,幾乎提升實力靠的都是實戰和遊曆,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境界桎梏自然而然就破了。
會選擇閉關的大多都是抵達了境界門檻的人,蓬萊學院有服務專門提供這些場地,收費也不高,不過需要對應的申請資格。
這一點白榆托呂丹心去辦理了,後者效率很快,地勤部門很快就發來了通知表示已經提前預約好了閉關用的靈泉洞窟。
白榆之後用了一天時間處理了一下雜事。
譬如出售丹藥換取積分,譬如提前通知一下白峰亞衣接下來放假兩周,再譬如哄一下不太高興的秦雪澡。
她才結束閉關,白榆又要閉關了,來了蓬萊學院後反而沒什麼時間在一塊,一來一去還虧了不少時間。
蘇若離的反應是很平淡,白榆隻是去閉關,又不是給自己找個墳頭躺進去永眠,就算是這樣,她也會在裡麵找到一個適合自己躺下的位置。
於是蘇姑娘隻是很耐心的整理好了換洗衣服和一些臨時用品。
“我走了。”
白榆走出房門,手裡提著背包,健步如風。
剛剛走出去就注意到陶如酥也跟了上來。
“沒必要吧?”白榆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隻是順路。”
陶如酥傲嬌的哼了聲,她穿著運動服,提著運動套裝,今天繼續去刷傳武學院的死亡之塔。
路上幾乎是保持著沉默。
大抵是之前聊過的那些話題太過於沉重,反而導致了兩人找不到什麼輕鬆的日常話題可以聊。
偏偏他們兩人性格也都不是那種擅長找話題來緩解尷尬的類型,更沒有一緊張就開始說些爛話的衰仔式習慣。
談得來是因為意氣相投,心底存在一定的芥蒂,那怎麼說都覺得彆扭,還不如不開口。
陶如酥心知肚明這一次白榆主動閉關為了什麼而做準備。
他平日裡是那麼懶散的性子,非必要的事不會做,要麼坐在沙發上看書看電視,要麼在房間裡麵一呆一晚上,看不出哪裡有努力的痕跡。
說他是懶狗也不準確,隻是陶如酥能清楚的看穿白榆是一個‘非必要不努力’的人,他是一個隻對感興趣的人事物投入時間的人,一旦失去了興趣很快就會轉移視線,與其說是三分鐘熱度,不如說他的耐心僅限於看到成果的那一刻。
一旦成功了就會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無聊表情來。
真的是……十分的傲慢。
仿佛這世界上沒事能難得住他。
最氣人的在於,好像真的是這樣,一旦他投入時間和精力後,任何事總能在他的手下變得簡單起來,像是他生來就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超能力。
他大概率是覺得這次隻要自己閉關中努力,就一定能達成目標和想要的結果。
隻是關於將來的事,誰的心底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呢?
太貪心的話,最終可能什麼都留不住。
懷抱著複雜的心情,陶如酥看著前方的道路走到了頭,她停下步子:“我就到這兒了。”
“嗯,回見。”白榆抬起手揮了揮以作道彆。
陶如酥望著他離開,將一些如鯁在喉的話語咽下去。
在她轉身的前一刻。
“對了。”
聲音從背後響起,陶如酥側過身,望著站在陽光裡的少年人。
少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駐足回望。
“其實我這個人不信命運。”
“特彆是彆人圈定的命運。”
“命運,就是用來打破的。”
“如果你的命運真的不可戰勝。”
“那就讓它放馬過來,看看誰更頭鐵。”
白榆的自信一如既往,始終未變。
即便是陶如酥之前所說的過去也並沒能嚇到他分毫。
陶如酥忽然明悟,他並不是懷抱著什麼悲壯的覺悟前去閉關,而是將這次的事視作了一次挑戰,或許難度很高,但他相信自己能跨越過去。
即便要麵對的敵人是十凶。
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