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連龍族秘法都能使用。
那落下的不是一拳頭,而是貨真價實的一座山峰,霸者的軀殼本就是天下絕頂的神器,徒手也曾摧毀無數法寶。
陶如酥咬著下唇,幾次深呼吸後才緩緩的說:“我不能阻止,一旦開口便和侮辱他無異!”
暈厥,算不算?
……
這世上哪有什麼兩全其美的好事。
白榆果斷停手,直麵霸者,龍淵內沒有騰挪的空間,他也不占著速度優勢,心知肚明,絕對是走不出龍淵就要被追上。
抵擋,然後抗衡。
“你想好了?”霸者重複了一遍,已經是耐著性子說話了。
第一擊,是揮;第二擊,是彈指;第三擊……是拳!
揮拳擊出,碎海撼山摧流星!
他並非是站著挨打,而是在蓄勢,為的就是雷霆一擊。
有人肯定嘲笑他,你說你什麼好處拿不到拚什麼命啊,人家給台階還不下,不是自尋死路麼?
三個字而已,讓這場談判無疾而終。
第三擊蓄勢而發,會是何等神威?
無人知曉。
三招後,陶如酥便不用離開。
這句回答倒是讓黑煞弓使對陶如酥稍微高看了幾眼,但內心對這名女子仍然並無太高評價。
可惜……
手中快雨刀在大氣中摩擦著,竟是讓刀鋒都迸發出一絲絲火星來,原本青藍色的刀身染上一層橙紅色的火光。
飛濺的火星、光焰,照亮了霸者的側臉。
她隻能看著這場賭約的完成。
濃鬱而厚重,足以讓普通人窒息,即便是超凡者,也會活動的比蝸牛還要緩慢。
他經曆的死亡不在少數,但那不是終點,也算不得是真正的死亡,不過是遊戲的gameover,完全可以再接再厲,隻要他想就能無數次重複。
他知道自己挑戰的是什麼樣的高山,是何等難以逾越的存在。
霸者垂下左手,第一次將兩隻手同時拿起。
能為常人所不能為者,方為天驕。
重重踏過地麵上,一粒粒水珠憑空懸浮起來,四周畫麵幾乎靜止不動。
一旦使用,輕則重傷瀕死,重則血脈枯竭而亡。
既然躲不掉也打不斷,那就迎接吧。
不能傷筋動骨,甚至切不開肌肉皮膜,簡直就是刮痧!
霸者默然吐出一口氣,這一口氣在龍淵內掀起了一陣猛烈的狂風。
現場空氣一片凝滯。
境界突破的同時,對世界的感官迎來了一次革新。
“能接我兩招不死,讓我流下一滴血,已經足夠你揚名大夏。”
“毫無意義。”
他想起了任俠老爺子坐在莊園裡看日出的場景;想起了百戰老兵看到妹妹時的淚流滿麵;想到了華玉璋和林海涯一戰中被擊破防禦後的釋然一笑;也想到了龍不平輕聲感歎的那句‘願世間再無不平事’。
白榆嚴陣以待道:“那我就活給你看!”
他的精神在高速的奔走著,靈魂在記憶的洪流中被打磨,抵達極限的境界如同水落石出般顯露出一抹黃金色澤的璀璨。
就和那些死去的英靈一樣,總會有一些事不可忍讓。
一、抵擋;二、閃避;三、還擊。
他不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
白榆睜開眼睛,眸子裡,靈魂深處流淌過無數的畫麵和文字。
這一刻生死問題已經置之度外。
隻要人不死,恢複過來僅僅是時間問題。
因為經曆過一次死亡,所以白榆才明白生命的可貴。
她本人並沒有什麼錯,但她的出身決定了這種悲劇會一直延續下去。
睜開雙眼,他抬起手掌,反手猛烈的拍打在胸膛上。
可現在他懂了一些。
白榆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幾度曆經生死。
什麼叫做接下三擊?
死了,自然不算。
踏前一步,身形化作一條遊龍,空氣粘稠如水又如何,他仍然來去自如。
和天魔解體大法一樣,這是龍族一生也隻能用一次的絕命招式。
在真正意義上的生死危機到來的第一百次時,保底法則還是一如既往的帶來了遠比他所想更加豐饒的收獲。
若是想要白榆接不住這一招,就必須以殺他為目的!
那不是境界的威壓,而是一種來自血脈內的天賦神通。
生死之前,卻不由得去胡思亂想起來。
鬼龍王第二天賦……逆鱗!
霸者踏前三步,僅僅是三步就已閃至白榆跟前。
白榆之前也這麼認為,換成自己,肯定會逃跑。
一刹那的頓悟,抵得上幾十年苦修。
到這個世界才不過半年,似乎就要把命丟了。
雖然他連續受傷,衣服都變得破爛了不少,但……
白榆借由英靈投影附體使用的逆鱗,因為缺乏血脈支撐,威能並無原本霸道,但同樣傷及自身根本。
二階超凡可觀察入微掌控。
三階超凡境界又會是什麼?
答案就在眼前……
白榆握住了霸者的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