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北走了。
說是提前預定一處晚上聚會喝酒的地方,還特意提及了一句,可能會來好些人。
“鴻門宴?”蘇若離有些擔憂的問。
“算不上。”白榆摸了摸下巴:“比起鴻門宴,說不定是任南北的好意。”
“他看上去可不像是什麼好人。”阮青雪眼前還有那種殺的人頭滾滾的意境殘留,語氣裡藏著少許驚懼。
“他或許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惡人,對任南北這類人來說善惡是分明的,隻要不踐踏他的底線,不論是做朋友還是對手都是安全的,在他眼裡看來,敵人和死人沒什麼區彆,一個是將要死的,一個是已經死的。”
白榆說:“今晚的宴請還是得去一趟,如果不出意外,四象堂的人都會到,恐怕要麻煩你跟我一起去了。”
任南北是當代驕陽,他的交際圈都是同級彆的,若是得到了他的舉薦和認同,白榆便相當於是正式踏入了大夏天驕行列中。
其他人想進去是很難的,不是靠著救一架飛機的普通人,或者在蓬萊學院內部打響名氣就足夠的,想要進來這個圈子靠的唯有絕對的硬實力。
慕遙夕聽完後點點頭:“那我們得準備下,既然是赴宴總要悉心打扮一番。”
蘇若離踟躕道:“他並未邀請我……”
“你是他的護道人,當然要同去。”慕遙夕一拍手:“就這麼定了,待會兒我們先去一趟美容店,然後買幾件晚上穿的衣服,我知道幾家不錯的成衣鋪子,做的手藝可好了。”
白榆有些意外道:“任南北的那番說法一點都沒把你放在眼裡,伱不生氣?”
“說不生氣是假的,但想想就過去了,倘若這是大勢所趨,也不一定是壞事。”慕遙夕看向空曠的白虎堂:“即便我要重整白虎堂,也需要數年時間,若是四象堂能從神武司獨立出去成立監察機構,最快隻需要半年就能有初步成效。”
阮青雪問:“可對你來說,白虎堂不是很重要嗎?”
“白虎堂是神武司的白虎堂啊,又不是我的私人產業,對我而言的重要,不是什麼人生抱負和必須實現的理想。”
慕遙夕的眼神流露出不舍之色:“我想要重振它,就像是懷念一間兒時的遊樂場,雖然很喜歡那間遊樂場的設施,懷念它帶來的歡樂,以及留在那裡總是充滿熱情的人們……”
“但十幾年過去,設施已經老化,歡樂成了記憶,人也各奔東西,它終歸還是要關門歇業的。”
“我繼承白虎堂,是個很私人的理由,而這種理由是站不住腳的,要給大是大非讓路。”
“若是為了照顧我個人情緒而阻攔任南北推行改製,是會落下口舌的。”
白榆默然。
蘇若離上前攏了攏她的衣領:“他們也未必會成功,自古以來,對的事未必會被推行,唯有對所有人都有利的事才會順理成章。”
慕遙夕沒忍住笑著說:“你這麼說,就像些不懷好意的反派。”
“我可不懂什麼改製,我隻是個普通學生,安安靜靜過生活就好,那些大是大非交給其他人去考慮。”蘇若離狡黠道:“他們說的大道理是他們的,縱然那些事情再對,也不妨礙我們有私底下的小情緒,不是嗎?”
“你說得對,我的確不用想太多。”慕遙夕點頭:“這白虎堂已經沒什麼可參觀的了,原本還想給你們看看往後的辦公室呢,我連裝修方案都找公司做好了,可惜浪費了。”
“可以用在彆的地方,也不至於會浪費。”白榆說:“平層又不難找。”
慕遙夕回過眸子,眼睛裡似是多了幾分靈動:“你說得對,在哪裡都一樣……走吧。”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獲得了某種隨時可以重新開始的力量,不再留戀的離開了白虎堂,踩著陽光,背影瀟灑。
……
離開神武司時也沒發生什麼事,安安靜靜的。
蘇若離、阮青雪被慕遙夕拉扯去美容院和成衣鋪子了。
隻剩下白榆一個人被丟在路邊。
撓了撓頭,他隻能自己一個人去辦事,接下來要去的下一站是丹士協會。
他打算去考個三品丹士證。
考證這種事,不是隨時去隨時都可以的,他長時間留在蓬萊,也沒時間等到大考的時候,隻能按照特事特辦的案例給他開個綠色通道。
特事特辦,嚴格來說不算走後門,而是對優秀丹士特批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