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白榆此時看向窗戶之外,死潮已經漸漸淡去。
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死潮的霧氣並不能夠侵入於大地。
會在海域附近的三十裡淡化,在十裡範圍內徹底消散。
越是遠離大夏,白榆越是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手背上的龍脈印就開始黯然失色。
瑩瑩光澤變得淡化,之前是一道紋身,如今幾乎潛入了皮膚下方。
離開了故土,就意味著不能被故鄉庇佑,龍脈無法影響到隔海相望的另一個國度。
不過嘛……用英靈編年史一樣可以登錄龍脈界。
問題不大。
白榆托著腮幫。
於他,瀛洲不能算是完全陌生的土地,畢竟在這裡他也曾經拋頭顱灑熱血過,雖然不是他的頭也不是他的血。
可熟悉,也一樣熟悉的很有限。
這裡畢竟不是記憶中的發達國家。
地球上的霓虹的國民幸福指數,可要比這邊高太多了,僅僅是從船長的口中聽出來的表述,這還是一個處於吃人血饅頭的封建帝國主義階段的國家,像一艘殘破不堪的船隻,修修補補。
也因為超凡體係的存在,壓製底層起義總是很容易,甚至曆史上出不了一個豐臣秀吉這種走上高位的泥腿子。
“終究是平行世界。”
白榆扶著膝蓋站起。
“瀛洲的封聖數量極少,即便是第四境的劍豪,也不過是有缺陷的大宗師。”
“若是現在再對上紅葉劍豪,三招就能破其防禦,五招就能斬之。”
“不過這裡好歹是外國,我初來乍到,缺乏根基,不宜碰到什麼事,都直接殺之了事,還是掂量著來吧。”
以新任驕陽的身份殺人的確不合適。
幕府若是狗急跳牆,縱然不敢對自己下手,但遣返回國還是做得出的。
所以……
白榆手指抹過臉頰,切換成了一襲墨雲服的青年。
驕陽白玉京不會在瀛洲隨意胡來,但我命運編者可是個真正的法外狂徒啊。
反正沒人找得到我的身份證。
如果真的找得到,那麻煩聯係一下起點的穿越者聯盟,給我安排一下回家的航班。
……
船隊已抵達江戶港口。
港口不小,經由小小的引泊船引領至港口碼頭,準備進行卸載貨物。
白榆走到了甲板上時,水手們已經提前聚集。
他們大多負責行船和船隻,不負責搬運,因為瀛洲人力廉價,體力活都由碼頭工人來負責。
老船長故意站在甲板上沒著急下去,而是確認看到了白榆後,這才露出了笑意。
他雖然不清楚白榆是什麼身份,但看到對方手裡握著蓬萊學院的介紹信,內心就已經有了許多想法。
這一趟的跑船行商,胡虎隻清楚時隔半年,瀛洲這邊局麵再度變化不少。
他需要一個有足夠實力的保鏢來保障自己的安全。
為此給白榆都免了船費,隻希望對方能保護自己半天時間的安全。
就當做是結個善緣,白榆想了想,便順口答應了。
“你沒帶兵器麼?”老船長奇怪道:“這瀛洲可不比大夏,出門帶把兵器更安全,也能有效威懾。”
“是麼?”白榆的兵器都收在物品欄裡,包括那杆兵聖陳不忍的紅纓槍,一旦拿出來必然暴露身份,他隨口問:“瀛洲人不是不可以隨意攜帶管製兵器麼?隻有特權階級才行。”
“規定是死的,不少女子出門都會帶把小匕首防身,瀛洲不太平啊……一些浪人和沒落的武士都會隨身帶著刀,商人自己沒武器,但會雇傭保鏢,也就平民老百姓不帶武器。”老船長點燃了香煙,緩緩道:“你帶了兵器,能省去不少麻煩,若是劍類兵器最好……因為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夏人,通常沒人招惹。”
白榆笑了笑:“倒是有些走江湖的感覺了。”
老船長搖頭失笑:“似你這般年紀輕輕又有本事的人才能這麼想。”
他招了招手,說了一句話,等待一分鐘,一名水手捧著一把劍回來了。
“這把天工司出品的寶劍,名為裁虹,便當是送給你了吧。”
白榆看了一眼這把劍,沒有去接,而是打趣道:“怕我言而無信,或者出工不出力?”
老船長吸了口香煙:“寶劍贈英雄嘛,我看你是個有本事的年輕人,想和你結交,作為生意人,總有這類喜歡交朋友的愛好。”
白榆沒說什麼,轉過身去。
老船長見到他沒收劍,不禁有些失落,惋惜自己不能抱上大腿。
但很快,那名捧著寶劍的水手低呼了一聲,隻見裁虹劍握不住,自行飛了出去,輕飄飄的掛靠在了青年腰間,像是有靈性似的。
這一幕頓時讓周邊的水手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並且第一時間想了想自己過去這幾天有否怠慢過這位年輕人。
胡虎更是吃驚。
他平日有收藏刀劍的習慣,卻沒有舞刀弄劍的本領,自己雖是個超凡境,可也就是一階,還是吃了丹藥強行提升的,自然是羨慕那些揮斥風雷的超凡者們。
他心知肚明,自己還有更好的沒拿出來,手裡的這把劍真的隻是一把天工司出品的普通兵器,售價也就三萬塊,因為紋路好看,所以是限量收藏款!
對方能隨意駕馭一把普通的寶劍,這修為境界便是在蓬萊學院裡,也當是精英吧!
白榆不缺兵器,卻也承了人情。
他也缺一把劍,不俗不雅的裁虹剛剛好。
“我隻負責你安全,不幫你殺人。”
白榆說:“看在這把劍的麵子上,我會等到第二天再走。”
胡虎大喜過望,大笑道:“哈哈哈,好!快人快語!走吧,白兄弟,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