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蒂莉亞流露出摸魚被抓了個正著的絕望表情。
白榆看了眼前方的情況,心想若是這時候逃票被抓到,對自己也不算什麼好事。
“應該是可以上車後補票的。”
白榆說:“待會兒我交涉一下。”
柯蒂莉亞可憐的問:“對方要查我身份證怎麼辦?”
“那就給他看。”白榆隨意道。
“……啊?”
“你接下來,聽我的。”白榆開口說話,不過之後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傳音入密。
……
乘務員一個個的檢查著,她的笑容甜美裡帶著少許僵硬。
雖然都是簡單的檢查一下身份證,但她很清楚自己走的隻是形式,而背後的獵人局成員才是真正的測謊儀。
她走到車廂中段時,瞥見靠走廊的座位上,是一個有著漆黑頭發眼睛的青年。
她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對方,因為外國人在羅馬終歸比較少見,尤其是如此英俊和氣質卓然的青年,更是簡單的一眼就奪走了她的注意力。
隻是她很快視線往下看,注意到了青年的膝蓋上側臥著一名金發的女子,她的側臉貼著對方的小腹,頭下墊著折疊起來的大衣,青年的手抬起遮掩著燈光,也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像是不想讓其他人打擾她的睡眠,如此恬靜安寧的一幕充滿了溫馨,令乘務員內心都不自覺有些吃醋。
她以前坐車的時候,男朋友恨不得把音響開到最大,哪裡會有這樣的溫柔照顧。
難怪網上都說大夏男人寵老婆。
忍住檸檬味,乘務員露出營業笑容:“您好,這位先生,可以出示一下車票和身份證麼?”
“沒有身份證,隻有入境證明。”白榆遞過去了紙質證明還有自己的車票。
後方獵人局的人對視一眼,接過來後確認真偽,然後點點頭。
不可能是此人。
溶血幫的那位不可能是大夏人,即便是,也不會是今天才入境的大夏人。
“還有這位小姐的身份證和車票。”
“她的車票弄丟了。”白榆隨口道:“我可以補辦一下。”
“啊,可以的。”乘務員點點頭:“身份證可以給我一下嗎?”
臨時補票不需要錄入係統,通常是手寫登記……打個時間差就行了。
白榆將柯蒂莉亞的身份證遞過去,她明顯緊張了一些,呼吸變快,心跳加速。
乘務員接過身份證的同時,看了眼名字,開始手寫記錄,很快遞來一張臨時車票。
倒是後麵兩個獵人局的青年當即愣住了,不由得看向彼此,以確認真假。
“有什麼問題麼?”白榆平淡的問。
“恕我冒昧。”獵人局的一名調查員說:“她和你是什麼關係?”
“你覺得呢?”白榆反問:“都這樣了,還能是什麼關係?”
另一名調查員用手肘撞了一下同事示意情商低了,然後接替著問:“你是初來羅馬吧?二位是怎麼認識的?”
“書信往來。”白榆淡淡道:“她是羅馬本地人,今天來接我去花都。”
“……”
兩位獵人局的青年再度交換眼神。
‘那位聖女都失蹤三年了,怎麼可能是本人?’
‘也是,大概率是重名吧’
‘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有的人故意整容成名人什麼的玩惡搞……’
‘這身份證是不是假的?這大夏人搞不好是被騙了吧’
‘你管她呢,人家遠程網戀奔現的’
‘不是溶血幫的,趕緊下一個’
其中一位獵人繼續問:“羅馬和大夏相隔這麼遠,你們是怎麼完成書信往來的。”
白榆奇怪:“這個問題和調查有關嗎?”
“是我個人的好奇心。”獵人青年嘿嘿笑著說:“我倒是想學一學,聽上去可浪漫了。”
“伱可以去試試去撿海邊的漂流瓶。”
“噢噢……”
身份證交還了回來。
顯然獵人局的目標另有其他,不會在這種‘小問題’上糾結太久。
更重要的是他們根本打心眼裡不相信躺在這裡的女子就是柯蒂莉亞本人。
可世界是個草台班子啊,荒誕的一幕幕總在重複上演。
急於立功的獵人們錯失了聖女,繼續搜尋著溶血幫的敵寇。
也就在乘務員越過白榆走向下一位的同時,忽然間整個車廂內傳來了尖銳的聲音。
白榆的精神力迅速擴張到整個車廂,秋風未動蟬先覺……整個範圍內一草一木一舉一動都在細致入微的感知當中。
在他背後三排座位上,一個男人抬手擰下自己鄰座的腦袋,身軀陡然膨脹,異樣的灰色毛發增長,眨眼間化作近乎三米高的小巨人,腦袋和後背撞上了車頂,金屬扭曲的形變聲和他口齒不清的呐喊聲混合在一起。
兩名青年獵人立刻亮出武器,一前一後的衝上去,他們都是精銳,實力穩坐於三階,都是黃金騎士,絲毫不懼近戰肉搏,兩人同時衝上去試圖壓製住這頭突然出現的怪物。
車廂內頓時一片混亂。
驚慌失措、恐懼呐喊、憤怒咆哮,好些人爭先恐後的擠出來,本就不寬敞的車內立刻水泄不通。
白榆瞥了眼那突然出現的怪物,還有其頭頂的紅色詞條。
【畸變縫合者】
【危險等級:35】
而在幾乎無人察覺到的角落中,一名帶著圓氈帽留著紳士胡的中年人牽了牽嘴角,悄無聲息的打開了行李箱,拿出了一個粉紅色的玻璃瓶。
立刻他頭頂的紅色字符亮的無比鮮豔。
【溶血禱告者】
【危險等級:40】
看來前麵的隻是幌子,他才是本體。
【已觸發緊急事件】
【請阻止溶血禱告者釋放溶血大君的祝福(該祝福一旦釋放,死亡人數預計超過五百)】
【獎勵:指定任務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