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露西娜躺在床鋪上,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
自從很久之前,她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瘋玩過。
平日都要忙著處理各式各樣的工作,還要協調各方利益,檢查報表,確認集團下一步的規劃,檢查工程進度,包括員工會議和董事會議,全部都需要她出麵。
而像今天一樣,特意騰出一天的時間來遊樂場裡肆意玩耍一整天,根本不可能存在她的日程表裡。
她原本還打算夜晚偷偷回到集團內竊取金蘋果。
但事實是放鬆下來全身肌肉酸痛,動彈不得。
她本來就是身體孱弱的法師,加上目前這個幼年期的身體,以及一整天跑來跑去、站著排隊、各種營業拍照……已經是折騰了個半死。
白榆看著她這反應,唏噓感慨,這才是正常人啊。
所以那些連續兩天都去漫展的人都是些什麼神仙,體能這麼好的嗎?
特彆是有些人晚上還要去酒店加班,真不知道身體是什麼鐵打的。
“累了就睡吧。”白榆給她蓋上了被子。
“不,不行,我還有事……”她的小眼皮倔強的不肯落下來。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不行,必須今天就說清楚。”梅露西娜堅持道。
白榆蹲在她跟前用手指畫圈:“你現在已經很累了,很想睡覺,睡吧睡吧,親愛的寶貝……”
這麼一波強效催眠下來,梅露西娜很快就在白某人舉起的拳頭下乖巧的倒在柔軟的床鋪上呼吸均勻的入眠了。
人類幼崽根本無法抗拒睡意。
由於被教會盯上了,他也沒辦法拿出身份證去找個旅館居住,但花都很大,找個民宿並不算是很困難,經由迪妮妮樂園內部的員工介紹了一句,兩人選擇了一間民宿入住。
而民宿的登記都是個體戶,不會聯網上傳,因此根本不用擔心會被騎士團找過來。
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殺手。
可殺手要找到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也不是百分百的保險。
這個超能力的世界,殺手的各種暗殺手段可謂花樣百出,誰都沒規定必須是得一把手槍或者一把軍刺剛到底。
如果被定位到了,大概率是對方擁有特殊的法術、神秘或者是奇物。
事實上,對方能提前找到梅露西娜的位置並進行信號屏蔽和刺殺,也證明了飛蝗手裡肯定存在一些追蹤的具體手段。
神秘隻能用更高級的神秘進行掩蓋,白榆有貓護體,倒是不太可能被偵查到,可梅露西娜就不一定了。
白榆就這麼坐到了半夜,確認了沒有危險的情況下,把貓貓叫出來,放在床頭櫃上,叮囑它注意一點。
貓貓苦逼的表情分明是滿臉寫著樂意效勞。
白榆滿意的搓了搓它的腦袋,躺下睡覺。
同行任務的這三天就儘量不要上線,保持充足的睡眠和精神。
他也提前和真晝、愛麗榭提到過了,她們也可以進行單獨組隊,不需要白榆帶隊也可以去地獄或者龍脈界掛機殺敵。
當然,經驗還是共享的。
這軟飯吃的。
白榆躺在床鋪上,他並不困乏,也不疲憊。
沒有閉上眼睛,卻有一股倦意湧上來。
不知不覺間有些迷糊。
……
哢哢哢。
耳畔傳來了鐘表破碎的聲音。
廣播的播報聲回蕩在耳畔,一次次的鐘聲響起,伴隨著白鴿飛過眼前。
混亂的思緒短時間內無法形成協調,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倒懸在天花板上。
不,這麼說不準確……她是踩踏在天花板上,眼前有一個倒置過來的噴泉,水朝著噴泉內湧入,像是一個被倒放的場麵。
……這裡是?
梅露西娜左右看去,始終無法確認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這場景似乎有些印象,但是不多。
這片場景是如此的詭異,像是頂級的抽象派對精神病人的作品進行的二次創作。
譬如說天上飛著的鴿子不是用翅膀,而是搖晃著腦袋仿佛螺旋槳似的把自己帶飛。
同時,世界是倒轉過來的,有一種上下左右顛倒相反的詭異感。
“這裡難道是,夢境?”
梅露西娜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沒有疼痛感,皮膚上雖然發青了,但是隻有淡淡的麻木,沒有絲毫的疼痛,手掌心也感受不到溫度。
她更加確定了是夢境,但剛剛要站起來就趔趄了一下。
“都是夢境了,我居然還是小孩子的模樣。”梅露西娜歎了口氣,不是說夢境中,每個人都是自己潛意識中的形象麼,這才過去一兩天,我的認知就已經把自己當做小學生了?
然後下一刻,她感到心口一陣涼意傳來。
低下頭一看,一把錐子就這麼直接的穿過了她的心口。
不疼,但是在流血。
還有一種虛弱感,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抽離了出去。
梅露西娜轉過頭看去,又是一個錐子飛過來,她就地一個翻滾,避開了這次攻擊。
大約在二十米之外,有一個穿著黑衣帶著白色麵具的男人站在那裡,左手提著獵刀,右手握著弩箭。
……殺手。
這不是梅露西娜的第一感覺,而是這人的身上就寫著明晃晃的‘assassin’的單詞。
夢境裡也會有殺手?
梅露西娜陡然回憶起了什麼,隨著她回憶起的同時,眼前便掉落下來幾張紙。
紙張上記錄了有關於這部分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