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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戛納電影節六十周年的金棕櫚,是日本的電影《入殮師》!”
病床上,森田芳光一直在看著本屆戛納電影節的頒獎儀式,他之前雖然說過了,對獎項並不在意。
可是,既然有這樣的機會,那麼,又怎麼會真的不在意呢?
當然是能拿到才是最好的。
隻是自己想來,瀧田那家夥在這種情況之下去戛納,一定會背負非常沉重的壓力吧。
所以,當鬼吾老師,哦,是東野老師來看望自己的時候。
就說了那番話。
森田芳光自認不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但講出那樣的話,也應該沒什麼不好的。
想來,東野老師一定會把自己的話帶到了戛納吧,嗯,一定會的。
而現在,竟然真的獲獎了!
“太好了!哈哈……”
雖然不能去法國,可至少能看電視轉播,此時已經是深夜,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太棒了,戛納的金棕櫚!
多少電影人的夢想,多少……
感謝鬼吾老師。
感謝瀧田君。
感謝本木君。
感謝……
森田芳光在自己的床上,念叨的這些仿佛是獲獎感言的東西,他的雙目已經被淚水浸滿。
當看到他們幾人上台領獎,然後將獎杯高高舉起。
特彆是瀧田,他將獎杯交給了東野老師。
東野老師又推了回來。
最終,他們三個男人把手搭在了獎杯上,當然,還有涼子。
瀧田他。。。
“我首先要感謝鬼吾老師……我還必須感謝一個人,這個人今天不能來到這裡。
他曾經是我的目標,那個時候我還年輕,我看到他在跟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那麼的成功了,我覺得自己可能永遠也無法接近他。
沒錯,我嫉妒,我瘋狂的嫉妒他。
為什麼,他就是天才?
為什麼我就隻能拍那種片子呢?
為什麼呢?
可我承認,他就是天才,我必須要通過一切的手段追上去才行。
他就是森田芳光,我與他合作了這部電影。
我現在好像真的成功了。
……”
聽到電視裡傳出來的這一番話,森田芳光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病號服胸前已經濕了一大塊。
卻笑著說道:“瀧田,你這個家夥,這一段詞你寫了多少遍呀?哈哈……”
電視裡的瀧田導演,忍不住摘下眼鏡,不擦不行了。
這一刻,似乎物理上的距離也無法阻擋人類的友情。
可沒多久。。。
……
竟然就獲得了金棕櫚!?
章紫衣敢確定,當這個結果出來之後,應該有不知道多少的日本小姑娘歡呼雀躍,就好像那個叫戶田的小丫頭。
可是,為什麼呢?
怎麼就讓這部電影獲獎了呢?
其實,章紫衣並不知道,就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坐著的河瀨直美,她可能是這個結果之下,最不意外的人了。
“伊蓮娜,這部電影是這樣的,其中許多的細節,都帶有濃烈的東方人文色彩……”
“哦……”
河瀨直美在十年前拿到過戛納電影節的金攝影機獎,也就是最佳新人導演。
而那個時候,她便認識了許多法國的朋友。
以女性來拍電影,這在日本是不容易的,所以,她的這個身份就很容易吸引歐洲的某係人士,特彆是女性。
伊蓮娜便記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十年之後,伊蓮娜在媒體圈子裡已經有相當的影響力了。
記者,影評人,在戛納這裡還是很有分量的。
河瀨直美在看過了《入殮師》之後,她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向其他人,至少是自己的朋友來好好的介紹這部電影其中的許多細節。
日本人,或者說受到中國文化影響的亞洲國家,在對待死者這件事上,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她隻想解釋一番,至少不能讓這樣一部好的電影就這樣的被錯過了,甚至,河瀨直美已經確認了,自己的電影是比不過的。
《殯の森》,雖然也絕對是用心之作,但是,相比較於《入殮師》,還是輸了一籌。
最基本的,在利益方麵,這部《入殮師》更加宏大一些。
這恐怕也是很多人看不出來的地方。
因為這部電影講述的故事並不宏大,可是,說到底,在麵對死亡這件事方麵,這部電影幾乎已經做到了極致。
於是乎,河瀨直美做了這件事,向歐洲的朋友來解說這部電影。
伊蓮娜對此非常的感興趣。
之後就傳播了開來,直到張曼鈺也聽說了這件事。
河瀨直美的解說,讓她震動很大。
因為香港方麵也有許多相關的一些說法,有意思的是,很多的習俗竟然互通。
張曼鈺雖然已經在歐洲生活,但她畢竟還是個中國人。
一個日本人,還是參賽片的導演,她都能辦這種事情。
那麼,張曼鈺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於是,在評委會討論的階段,張曼鈺就充當了東方文化大使的角色。
這個世界,東西方都對死亡有儀式,有相關文化。
以歐洲人看來,東方的神秘好像就是根源於此。
而當《入殮師》這部電影來到他們的麵前,真的是讓人感覺太過新奇了。
本來許多的地方看不懂,但是在這等解說之下。
太有趣了。
那碗裡要插入一雙紅筷子,竟然要這樣的嗎?
還有,本木雅弘的出色演藝,納棺過程的所有細節,就這個,許多評委都直言。
這就是藝術!
再加上本身的故事性。
對死亡的探討,對生命意義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