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聽的是古典樂啊?”
後座的男人瞥了他一眼,意思是不想死就閉嘴。
伏特加連忙把所有話都吞了回去。
沉默地開著車,一路到了研究所,琴酒走下來,看見這裡已經站了不少黑衣組織的人。
他叼著煙,快步走進去,踹開宮野厚司的家門,掃了一眼正在做作業的小明美,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把小孩先帶走,然後走進臥室,把宮野厚司拖進了洗手間。
拳頭毫不留情地砸下去,接著男人的腦袋被按進馬桶裡,直到他快窒息,琴酒才把他扯起來,拽著他的腦袋去撞淋浴間的玻璃。
他的動作很快,狠戾而又毫不留情
,像是要把人往死裡打,下麵的人見他有點打嗨了的架勢,不敢進來,隻能在門外勸,說大哥手下留情,搞科研的經不起他這麼打,彆真的把人打死了。
琴酒這才把人丟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進了組織,就得服從命令,違抗組織意誌的人,隻有一個下場。”
宮野厚司滿臉是血,費力地睜開眼睛看他,嘴唇蠕動著,好一會才問:
“你們會殺了我們嗎?”
聽見這樣的話,琴酒笑了一聲,彎下腰,扣住他的下巴,湊近他的耳朵,用和幾乎聽不見的德語說道:“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說完,他站起來,滿臉嫌惡地摘掉手上的黑色皮革手套。
“你們的腦袋很聰明,那位先生非常器重你們——前提是,你們足夠聽話。”
宮野厚司吃力地眨著眼睛,躲避從額頭往下流的血液,沒有說話。
在黑衣組織裡,有一萬種叫人聽話的方式。
打一頓是最輕的那一種。
誰都清楚這一點,但打人的是黑澤陣,一個陰晴不定敵我不分的瘋子,被打的那個好像也真的吸取了教訓,不再囔囔著他們是一群殺人魔,絕對不會替他們辦事這種話,於是也沒人敢說這樣有什麼不好。
宮野厚司很快得到了治療,緊接著,琴酒大搖大擺地帶著人安裝了竊.聽器,就連研究室也想放進去,宮野厚司捂著自己受傷的臉,費力地說道:
“裡麵不能接觸任何細菌。”
琴酒看了他一會:“我需要檢查一下。”
宮野厚司攥緊拳頭,做出猶豫屈辱的樣子,然後拉開門,看著琴酒:“那你隻能一個人進來。”
“哈?”伏特加挑起眉,剛想幫大哥開麥衝刺,就被琴酒冷冷掃了一眼。
他悻悻然閉了嘴,看著大哥和宮野厚司單獨進了實驗室。
那家夥不會在裡麵安插什麼毒藥和炸/彈,想要炸死大哥吧。
伏特加很擔心,緊張地盯著緊閉的門。
實驗室裡很安靜。
琴酒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監聽的設備,才看向他:“你們要逃,隻能偽造死亡。”
“那個人很有耐心。”
提到黑衣組織的BOSS,琴酒的話裡帶上了一點嫌惡:“隻要你們不死,他會用一萬種方式使你們屈服。彆忘了,你們還有兩個小女兒。”
人都是有短板的,醉心實驗的科學家搞不來這些陰謀詭計,能忍得住一年多沒有暴露之前和琴酒的私交,全靠了他們整天泡在實驗室裡,沒人接觸。
宮野厚司選擇信賴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你有計劃嗎?我們聽你安排。”
“聽我的安排,你們可以離開日本。”
琴酒看著他,冷冷地說:“但是你們的女兒必須死。”
宮野厚司一愣,看著他臉上冷酷的、淡漠的表情,問:“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琴酒瞥了他一眼,臉上滿是不屑和不耐。
他最討厭看不清楚形勢,既要又要的蟲子。
“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宮野厚司沉默了好一會,走投無路般小聲說道:“她們也是……的妹妹。”
琴酒臉上的表情一頓,看著他,眼裡多了一些厭惡。
“一家四口,連嬰兒在內同時死亡,屍首不明,這件事太過可疑。”
他從口袋裡拿出煙,抬眸看他,扯出一個諷刺的笑。
“當然,你也可以把那個人想要的東西研究出來,那樣的話,你不僅不會死,還會成為世界聞名的,大科學家。”
宮野厚司沒說話。
好一會以後,他低下頭,肩膀顫抖,眼淚混著傷口的血液一同下墜,顯得有點詭異、滲人。
“謝謝你。”
他說:“請再讓我……考慮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