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一邊給她鋪床,一邊叮囑道:“這裡大概是以實力為尊的世界,繪梨這樣,可能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目光。”
“hiro說的沒錯,雖然這裡都是警察預備役,但就算正式的警察裡麵都摻雜著沙礫,更何況是警察學校。”
降穀零把她從地板上扯起來,拍了拍她背後蹭到的灰:“但是不管怎麼樣,沒人有資格欺負你,所以生氣就要說出來,被欺負了就要及時還擊,彆傻乎乎地對彆人笑。”
“嗯嗯!”
她看起來完全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推開窗戶打算看看窗外的小鳥,結果又不知道被誰吸引了目光,笑嘻嘻地揮揮手和人打招呼。
“……”降穀零臭著臉,把她的裙子一件一件從行李箱拿出來,掛在衣櫃裡,然後又翻到最底下的禦守,放到她的枕頭底下,這個禦守的期限是半年,剛好到他們畢業的時候。
那時候她會是什麼樣子呢?
還會像現在一樣傻乎乎嗎,又或者長大了一些,變成可愛的警官小姐了呢?
在這半年,也可以
利用警校的資源和信息來源,好好調查關於父母的事了。
他希望在半年之內解決這些事情,真正安定下來,然後在她參加工作之前,正式向她告白。
降穀零一邊盤算著,一邊幫她的宿舍搞衛生,笨蛋家夥沒心沒肺的,一直站在窗戶麵前和人打招呼,他三次故意從她身後走過,都沒有引起她的半點注意力。
“……”
他忍著氣走到她旁邊,倒是要看看這家夥到底在和誰聊得火熱。
結果低頭往下看,底下烏泱泱站了一大群男生,男人這種生物不管哪個年紀都是一樣討人厭,初中高中會擠在走廊上看她,大學時候加滿社團,現在就連讀了警校,這群沒腦子的大猩猩還是會站在女生的宿舍樓底下騷擾彆人。
告白的事要抓緊了。
必須要在這家夥覺醒戀愛這個區域之前,和她正式登記結婚。
降穀零把她的手抓回來,用力關上了窗,可憐的小窗戶震了震,好像要從這裡掉下去砸在那些人都腦袋上。
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她露出困惑的表情,接著看了看他手裡的水盆,恍然大悟,擼起袖子表示自己這就來參與家庭勞動。
所以亂用詞彙總要承擔後果的吧。
想出國玩的時候扯著袖子說想要蜜月旅行;錢不夠花的時候把人抱住說想要一點共同財產;做家務的時候把這稱為家庭勞動;她也好,她的父母也好,動不動就把他稱作“家裡的男人”……
這種話,可不是她隨口說說他隨口聽聽就能算了的啊。
半夜,心情不太好的降穀零出來散步,正好遇見了出來瞎晃悠的鬆田陣平。
“喲。”
小卷毛開口就是嘲諷拉滿:“來找揍的?”
“哈。”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總之就是打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報到的時候,繪梨發現zero和那個小卷毛臉上都帶了不輕的傷,他們的教官名叫鬼塚八藏,是個非常不苟言笑的人,看見他們臉上的傷口,立即就把他們叫出來盤問。
“哈哈,這個啊……”
班長伊達航儘職儘責地編著理由:“昨天晚上,我的房間忽然出現了超多蟑螂,降穀和鬆田好心過來幫忙,結果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
鬼塚教官黑著臉盯著他看,示意你編,你繼續編。
鬆田陣平笑了笑,完全沒把教官的怒火當回事,反而還看了伊達航一眼,一臉‘這種傻子理由誰會信’的表情。
“什、什麼?!宿舍竟然有蟑螂!!!”
旁邊的小矮子大驚失色,抱著降穀零哇哇大哭:“zero臉上的傷口不會是蟑螂咬的吧?會不會有蟑螂病毒……怎麼辦,要叫救護車嗎?”
鬼塚班其他五人:“……”
鬼塚教官本人:“……”
“嗚嗚嗚教官,zero和鬆田同學都被蟑螂咬了您就好心放過他們吧嗚嗚……”
她哭得有模有樣,就連鬼塚教
官都用懷疑的眼神看過來:“難道你們……真的被蟑螂……?”
“才沒有那回事啊!!”
鬆田陣平有點崩潰地把人扯回來,剛想叫她不要胡說八道,就被人給抱住了。
鬆田陣平,22歲,從小學到大學畢業沒有碰過女孩子的一根手指頭。
現在被一個女生用力抱住了。
桂花味,香香的,女孩子……原來這麼軟的嗎?
“嗚嗚嗚鬆田,你會不會已經中了蟑螂病毒……”
是個傻子。
鬆田陣平立即回過神,紅著臉瞪圓眼睛,捂住她的嘴:“我根本沒有被蟑螂咬到啊!被咬的人是那個金發混蛋!”
降穀零:?
所以這件事的真相難道不是根本沒有蟑螂這回事嗎?鬆田倒是堅持住,彆被這笨蛋帶到搞笑番裡麵去了啊……
最後兩個人被抬進了醫務室。
大概醫生也是第一次聽說被蟑螂咬到的人,一時間看他們的眼神都變得古怪了起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被齊木夫婦多年摧殘,現在已經可以完全適應這樣的目光了,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不行。
“那個,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抱歉抱歉。”
萩原研二溜得比誰都快,隻剩下鬆田陣平攥著拳頭無助地澄清自己沒有被蟑螂咬到。
“班長你說句話啊班長!”
還沒從繪梨驚天動地的腦回路中反應過來的伊達航撓了撓腦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