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拘束吃什麼,他可不能講究了。
當然,話不能當著他的麵說,顯得她刻薄計較,阿瀅隻在心裡腹誹兩句。
聽她的胡茬,男人除卻銀錢,也想到了一點,他雖是處在昏迷中,卻沒有徹底暈死過去,尚且有些意識,就是難以醒過轉,在他昏睡的時候,記得她給他喂飯,連帶著穿衣束冠。
阿瀅想著他原來的家世不錯,應當是吃不慣。
男人不是吃不慣,炊餅香是香,實在難以下咽,又硬又難咀嚼,他是難以想象她居然就吃這些,且沒有絲毫的抱怨,隻見麵前的少女神色自若,好似日常吃的,一嘴炊餅一嘴鹹菜,吃得好香,瞧她用膳看得人食欲大開。
她的麵相嬌嫩,整個人纖細柔軟,竟然是這些粗陋飯食養出來的人,真感覺鹹菜和炊餅會噎了她的細頸。
起先幾下有些許吃不慣,慢慢便好了。
阿瀅見男人倒是不挑剔,她略是挑了挑眉,還好,醒了沒有昏迷難以伺候,若是男人跟著她挑三揀四,她一定會大發雷霆!
咳咳...大發雷霆說不上,就是會好生給他“講道理”。
用過了飯,阿瀅收拾桌子,他見她忙碌,倒是曉得幫忙搭把手,沒幾個碟碗,阿瀅拒絕了,“你歇著罷,眼下養傷要緊,待你好了再幫我做事。”
他起先輕嗯,聽到後麵的“幫她做事”,盯了她一會,默默頷首。
夜裡相安無事,阿瀅憂心埋藏起來的官兵,總感覺心裡不踏實,她又檢查了好幾遍,確定埋得深,不會被風沙給卷走,入睡之間,再次檢查了馬廄,門房上了幾道門閂。
她把床榻讓給男人,就在旁邊支了一處小榻,鋪了厚厚的褥子,躺上去倒是舒坦自在。
男人看著她一再起來。
阿瀅托著一盞油燈,照到榻上,見了男人的臉,“你還沒歇息啊。”
他點頭。
“我起了個夜。”她沒說實話,把燈給吹了,隨後躺到小榻上翻了一個身。
實在睡不找,阿瀅跟他聊問道,“你會不會是越國人?”今日見他殺魏國的人,眨眼的功夫便解決乾淨,他不會是越國的將領罷?
聽說兩國打仗,有損有傷,她不出門且不曉得是個什麼情景。
“不知道。”男人回。
阿瀅又轉過來,在黑暗當中少女的那雙水眸無比的清澈透亮,像是不摻雜質的剔透寶珠。
“你果真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想起來一些零星的片段,不過串聯不起來,想便頭疼,他輕聲嗯。
“好吧....”問也問不出來,著實沒趣。
阿瀅懷揣著遺憾,最終漸漸睡去。
這次睡不到的人輪到他了,身側傳來平穩緩和的聲音,夜半數不清是第幾更,他才終於有了那麼一點睡意。
入睡之後,夢裡出征的角旗,他似乎身處高位,看著千軍萬馬不斷向前推移,隨後夢中的景致一換,變成了一片硝煙,他身處其中。
有人叫他殿下,殿下?
“我們中計了,殿下快些離開,切勿在此耽擱了。”
中計?
原先的千軍萬馬全都死了,他帶著人撤離,最後倒在了一片不知是何地方的黃沙當中,再然後...胸前一陣窒息的疼痛,被迫睜眼見到了少女的水眸和飛揚的烏發,還有馬匹身上掛著的鈴鐺聲。
幾個場景來回切換,夢裡的窒息好清晰,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本來的傷痛。
忽而耳畔傳來幾聲醒醒,焦急當中帶著關懷,他猛然一陣,忽而正驚危坐氣,手裡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