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也是那麼打算的,真要是跟她說了,隻怕事情敗露,眼下還不能合盤托出,未免出差錯,必須要走萬無一失的路子,方能穩妥。
商濯將她的手拉到胸膛前,直接了當問出一句,“阿瀅,你對我沒有半分心動嗎?”
真就是那麼一句把少女給問住了,她頓了話語,“我...”
好吧,是有那麼一些...
塞外少來生人,他不管是相貌亦或是家世為人,都十分出眾,阿瀅確實覺得有些心動。
瞧她的反應,商濯心中略微有底了。
“阿瀅,你既對我有心思,我們不妨試試可好?你已過及笄之年,我也越了弱冠,再者說,恩情和感情我是分得清的,並非是你口中所言,受製於薑嫂薑叔囑咐,不能推脫。”
“......”她不曉得說什麼了,索性就不張口。
男人攥捏著她的手,“阿瀅,我知道如今與你說這些,你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你考慮些許時日再應我可好?”
話說到這份上,他等了會,小姑娘點了點頭腦袋。
“那我們再走走吧。”
商濯已經瞧完了黃沙的大體地勢,借著與阿瀅攀談的由頭,哄她說話,借以更好的了解塞北,什麼地方什麼時刻會卷黃沙,什麼地方有沙窩,什麼地方人常走。
畢竟是阿瀅自由待的地方,阿瀅說起塞北,那可有話了,她跟商濯說了許多,兩人之間凝結的氣氛融化不少,男人默默聽著,心裡暗暗記下。
差不離出來了一個半時辰,兩人才回去。
折返的時候,見她微微喘息,商濯問,“可要我背你過去?”
阿瀅羞赧擺手,“不用不用。”不過就是男人身高腿長邁的步子大,她跟得有些累了。
商濯停下,也不問她了,直撈起少女的細腕,轉眼她便到了男人寬闊結實的臂膀上。
“阿瀅不必與我客氣,去時我身陷黃沙,也是你馱背我回來。”
阿瀅問,“你不是昏迷了嗎?怎麼還記得?”
“沒有徹底昏迷,尚且有所感知。”
“哦......”
商濯又跟她說起不少汴安的玩樂趣事,以便於打動她離開塞北的心思。
阿瀅不曾留心,並未往深處想,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汴安果真有彈曲兒?”
之前在戲班子裡,她雜耍功夫做得好,班主時常給她接外活,就是叫她扮演彈曲的倌兒。
聲音倒是好聽,不過阿瀅彈不出來,也唱不出來,不過是弄虛作假,接這個活來錢快,時日久了,耳濡目染,她比較感興趣。
可惜,在莫臨關並沒有正經的彈曲兒,要聽一場完整的曲兒,那要好些銀錢呢。
“有,待你隨我回去,我時常帶你去聽可好?”男人的聲音低沉。
小姑娘抿唇,“我還沒有答應呢。”
他輕聲笑,“...好,阿瀅慢慢想。”聽著他散漫的笑聲,阿瀅不自覺撓了撓耳朵。
饒是到了門口阿瀅下來得快,依然被薑娘子給瞧見了,直叫她笑得合不攏嘴。
當夜裡薑娘子問了阿瀅如何,她支支吾吾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