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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他的懷中,她便如同炸毛的刺蝟,適才還綿軟沒骨頭一樣的人,眼下渾身都豎起了根根刺,掙紮腰脫離他的懷抱。
掙紮得他十分不愉悅,商濯趕了一夜的路,如今終於能夠休息緩和太多的臉色因為她的抗拒又漸漸冷了下來。
阿瀅火速站直踉蹌傾斜的身體,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被男人死死掐著後腰,他的大掌帶著恐怖的強製力道,將她控製在他的懷中。
無論怎麼用力都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反而會弄疼她自己,她緊張到噎沫。
他的力道比今天桎梏她的力道都要重,讓她緊張無比看著他的眼睛,甚至叫出他之前所用的假名,“周、周譽,你做什麼?”
“阿瀅,你躲什麼呢?”他還要這樣反問她。
那張眣麗的俊臉似笑非笑,笑不達眼底,並沒有計較她的口誤之言。
阿瀅一時之間居然進退兩難,左右無法脫身,“.....”衣裙被弄亂了。
“你.....殿下,男女授受不親,這於禮不合,你不要亂來。”她改了口,避開他的眼睛,不與他對視。
商濯看著她撇開的側臉,看著她因為緊張眨著的睫羽。
他以為在客棧說的那些話已經足夠誆哄好她了,畢竟他已經屈尊降貴,耐心有餘,她該乖一些的。
沒想到她柴米油鹽不進,明明知道外麵很危險,還非要往外走,不肯與他待在一處。
“阿瀅,之前你我也是同睡一處,況且我們已經訂了終身,你往外走什麼?要去哪裡歇?”
“那...都不算數的。”她不想和商濯麵對麵,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她必須要用實際行動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殿下,你放開我吧,這裡地方小,我……民、民女夜裡歇息總愛翻動,恐怕打擾了殿下安眠,今日趕了一夜的路,殿下也累了,您早點休息,我去外麵給殿下守夜,不會走遠。”她保證。
商濯自然知道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到處都是他的人,她縱然會騎馬也不可能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他現在計較得是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抗拒和他接觸。
就因為他騙了她,他已經解釋了,是因為事態緊急的緣故。
她明明是諒解是信的了,現在是出爾反爾嗎?
商濯沒有理會她退卻而出口的奉承之語,隻看著她嫩滑細膩的側臉肌膚,她素日裡用的脂粉寥寥無幾,偶爾有的幾盒也實在算不上上乘之物,塗抹在她的臉上卻不顯得難看。
今日能出塞北跟他去往汴安,她很高興,出發之前在薑娘子家中那塊銅鏡前塗脂抹粉細細描眉許久,她那時候很歡喜,他抱臂倚在門欄處看著她用那些胭脂,想讓自己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