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寧願承受痛苦,也不說嗎?”
符卿的聲音在陸奪麟耳邊呢喃。
陸奪麟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微涼的手狠狠抓住。他咬緊下唇,與符卿對視,用儘全身的力量對符卿言說愛意,也用全身的力量去表明自己的堅持。
符卿眯起眼睛,伸手慢慢從他的臉頰拂過,一路到耳緣、埋入後腦勺。
忽然,那隻修長蒼白的大手一把抽緊陸奪麟後腦勺的頭發,迫使他吃痛微抬下巴。與此同時,潔白的雪齒輕輕咬住陸奪麟的耳朵。
就在陸奪麟等著責難的時候,他聽到耳邊一聲輕歎。
“算了。”
他聲音顫抖著:“什,什麼?”
“賄賂我,說不定我就暫時忘記你騙我這件事了。”
陸奪麟腦子一片空白:“怎麼賄賂?”
符卿挑起他的下巴,挑眉:“讓我欣賞你堅持的樣子。”
牙齒順著耳緣輕輕摩挲,齧咬的輕微疼痛卻一路直通陸奪麟的心臟,讓全身緊繃,身體中的內核仿佛發生了一場恐怖的爆炸!
痛苦,隱忍,愧疚,渴望……這一切混合起來,成為殘忍的酷刑。
他半跪在符卿手旁,雙手死死握住浴缸的沿,骨關節發白,力道之大與他咬緊的牙齒一樣,仿佛不畏疼痛要與對方同歸於儘似的。
符卿的挑逗,就是“隱瞞”的代價。
這是懲罰,但對他們雙方而言同樣也是享受。
太有趣了。
陸奪麟哀求自己時的神態,以及他想要逃離卻不由自主被吸引的模樣,都讓符卿很滿意。符卿並不介意這場欲擒故縱、心照不宣的遊戲繼續下去,讓他再在這其中獲得更多的滿足。
在這樣的快樂麵前,或許晚點知道名字也無妨。
陸奪麟喉嚨底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似乎到了忍耐的邊緣。
符卿饒有趣味地看著他的表情,滿意地眯起眼睛。微涼的手指刮了下陸奪麟的下巴:“真乖。以後若是再不告訴我,我會更加過分。”
陸奪麟閉上眼睛,恍惚回答:“謝謝您。”
符卿安撫似的撓撓他下巴,這才放過他。他隨意起身,將毛巾披到自己身上,擦乾水分:“打起精神來,私房夜話結束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大家的秩序值都不多了。”
陸奪麟鬆了口氣,向後坐倒,卻不由自主感到一點落寞。
忽然,房間的門鈴響了。
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室內激蕩起一陣漣漪,頓時讓他們清醒。
蛇頭紳士在門外:“貴客您好,不好意思打擾您。夜色已深,在您休息前,莎萊酒店為您獻上助眠的套餐。祝您度過甜美的夢鄉。”
大部分人的秩序值都在40左右。一夜過去,可能會降落到20附近。一旦秩序值低於20,那麼人類就會真正開始“惡種化”,會非常被動,甚至失去理智。
所有人都絕不能睡著。
符卿意感不對勁,拿起光卡查看五樓眾人的信息。果然,蛇頭紳士已經去過五樓了,眾人也在群裡留下了他們遭遇這個事件的記錄。
“大家千萬不要讓它進來。”
“該死,我鬼迷心竅放它進來了。儘可能不要去關注它,不要直視它。”
……
“它的助眠服務雖然舒服,但是大家還是打起精神,千萬不要睡著。”
……
“這場服務真不錯啊,要是以後也能常常體驗到就好了。”
“大家好夢。”
“期待明天早晨。”
這一係列的對話都發生在十幾分鐘內,令人毛骨悚然!
符卿將光卡關掉:“他們已經被催眠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奇怪的“篤篤”響聲。
敲門的那隻手像是在門板上彈奏一支美妙的樂章,韻律異常微妙,像是敲好與思維同頻。
篤篤,篤篤篤。
開門,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