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瘦弱,身子往後一倒,收住了身子,才沒有撞到對方身上,嘴上還忙道,“對不住....”
抬頭看到身前的人,她的話僵到了嘴邊。
謝衡溫聲道,“到是巧,竟在這裡遇到了顧家娘子。”
說話時,謝衡的目光就直直的落在顧韞臉上,看著遇到他而臉上一閃而過驚訝的顧韞,心思微動,聲音越發和藹。
“顧家娘子一個人進城的?”
顧韞沒料到才騙了謝衡的手下,就遇到正主,忍下要立馬走開的衝動,僵硬的打了招呼,“書公子。”
顧韞才喊完人,便聽到謝衡輕笑一聲。
謝衡是世家公子,最是懂規矩知禮,哪裡會盯著女子臉看。
目光又直又熱,仿佛透過外表看透內在。
顧韞知道這人表麵看著很溫和又平易近人,一點脾氣也沒有,卻也是最最無情的。
顧韞被看的渾身不舒服,兩條腿更像被釘在原地,她垂下眸子不看對方,心下也慌。
謝衡剛剛那麼笑是什麼意思?仿佛在看穿她在說謊。
前腳百寶閣的掌櫃的剛走,後腳就遇到謝衡。
顧韞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
心突然一頓,難不成謝衡在試探她?
想到這些,顧韞恨不能現在就逃走。
謝衡眼簾裡隻有一片烏黑秀發,對方雖在極力克製,卻仍舊能看出她在怕他。
“剛剛看顧家娘子在與忠叔說話,你們是何時認識的?”
忠叔?百寶閣掌櫃的?
顧韞心神一凜,果然他是在試探她。
猶豫一下,顧韞便有了主意。
她抬頭起一臉的疑惑,“忠叔?我不認識忠叔,到是剛剛和百寶閣的掌櫃的說了幾句話。”
謝衡上前一步,顧韞搞不懂他要乾什麼,本能的往後退,見他並沒有近身,在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來,才生生壓住要抬起來的腿。
“家父若是知道書公子身子大好,定會高興,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就不打擾書公子了。”顧韞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實在是眼前男人讓她看了就心慌,從心底生了恐懼感來。
福了福身,繞開身前的人便要走。
謝衡沒有攔她,人從身邊走過,一股淡淡的皂角味傳過來,他聲音裡笑意加深,“顧家救命之恩還沒有報,顧家娘子日後有事可直接到百寶閣找忠叔。”
顧韞隻當沒有聽到,大步離開,一口氣走出兩條街,仍舊覺得背後有一雙眸子緊盯。
謝衡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一定是她今日做的事引起了他猜疑。
顧韞咬咬唇,心一橫,左右也沒有證據,她咬死不承認就行了。
待走到城門口坐上牛車往家裡去,顧韞身上裡衣已經被汗打透,冷風一吹,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
百寶閣。
忠叔回想了一下,“屬下按主子吩咐的話去說,顧家小娘子很著急,追上來說荷包認領錯了,卻沒有說出荷包是哪日撿的。”
他遲疑又道,“顧家娘子似乎很緊張荷包被人認領。”
謝衡撚著扳指。
緊張荷包。
那就是知道荷包裡的東西很重要了。
盧植也在一旁稟報,“屬下查過,追奸細那日顧家娘子有進城,在宣街口撿到荀老先生孫女。奸細那日也正是混進人群才被暗衛跟丟。”
“剛剛屬下去打聽,荀老先生提起顧家一臉怒氣,說顧家人品行不行。顧家大娘子救下小秀,卻被顧家二娘子頂替。”
“顧家大娘子性子沉默,與村裡人很少接觸,在家中並不受待見。”
性子沉默?
謝衡想到今日在自己麵前撒謊的小人,看著可不像老實人。
顧韞這邊回到家中,卻看到兩個意外之人,其中那一頭銀發的婦人正是前幾天她偷偷塞荷包的那個。
兩人跪在屋地上,顧韞一進來,婦人眼睛便是一亮,“姑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