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星回到宴會廳的時候,林老太太正和一位貴婦聊得歡愉,林嬌也和一位文質彬彬的青年相談甚歡。
應如星知道,大抵是選中了。
借著老太太和婦人喝茶的功夫,她向老太太告辭,打算先行離開。
林家的宴會布置妥帖,考慮到賓客來後會飲酒,還特意安排了代駕和司機在門口候著,但大多賓客都自備司機。
不巧的是,剛送走了一批賓客,司機還沒回來。
小姑娘一個,老太太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你稍等我會兒,我去找個人送你。”
不容她拒絕,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環視了四周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時靳遠身上。
“阿遠,麻煩你幫我把星丫頭送回去,可以嗎?”
時靳遠掃了應如星一眼,點頭:“好,您放心,我一定把她安全送到家。”
“你們倆也算認識,為人穩妥,我最是放心。”
老太太朝著應如星招手,將她推到了時靳遠身側。
老太太送兩人出了正廳,應如星便道:“您先回吧,嬌嬌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
老太太沒再送,叮囑了時靳遠幾句,在管家的攙扶下掉頭離開。
兩人並肩往外走。
不遠處,白遠周目睹這一幕,雙手攥緊成拳頭。
他說,怎麼應如星費儘心思要和自己退婚,原來是找好了下家!
賤貨!
竟敢勾引時靳遠!
應如星和時靳遠出了門,助理就將車開了過來。
他側身讓她先行,神色矜漠,仿佛與她要保持天塹般的距離,生怕她沾惹上來。
應如星心裡微微刺痛,或許就像時靳遠所說,她也不用太過懼怕白遠周。
或許還有彆的路可走,比如她一炮而紅,出人頭地,自己立起來呢。
於是,應如星第一次沒有抓緊機會黏著他,反而保持著距離抬起頭,客氣地衝他笑了笑。
“你不用送我,剛才我是為了讓老太太放心,才答應讓你來的。”
“我已經打好車了,不勞煩時先生了。”
她的稱呼,從舅舅換成了時先生,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
時靳遠眉頭輕蹙,正欲說什麼,一輛白色捷達停在了麵前。
應如星笑著鑽進車裡,報了手機尾號,車子消失在夜色裡。
她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給時靳遠反應的機會。
等車身走遠後,時靳遠才上車。
靠在椅背上,他揉了揉眉心,不知為何,心頭的燥鬱始終不下。
“先生,您要我查的東西出來了。”
助理遞上一份文件,上麵寫著“應聲聲”三個字。
裡麵的複印件,是她生平往事和應家一些過往。
“據調查,應聲聲沒有學過修複專業的課程,也沒有這方麵的愛好。”
時靳遠挑眉,和他想的相差無幾。
從收到應聲聲修複好的玉簪時,時靳遠就產生了懷疑
那枚玉簪上有景老獨有的修複手法,而據他所知,近幾年來景老並未收徒。
她說幾年前有幸見過景老,卻不知住在她隔壁的人就是景老。
自相矛盾。
時靳遠收起文件,眸底掀起陣陣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