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怪芽(1 / 2)

時七搖了搖頭,他看著這袋生長速度明顯異常的種子,微不可見地擰了擰眉頭。

現場的幾個人對植物學顯然都沒什麼研究,而遠程監測的付平平也沒法近距離觀察這顆種子。

製片偷看了一眼那位一臉酷哥樣的場工,又瞧了瞧那個明顯不太好惹的攝影,再瞄了一眼那個沉默寡言現在看起來也有點高深莫測的場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一臉悲戚地想自己是造了什麼孽,不僅找回來的幾個劇組人員看起來大有來頭,就連花鳥市場裡隨便買的種子似乎也不太正常。

平日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八字箴言幾乎刻在了他的血液裡,製片深吸一口氣,在內心給自己打了打氣,他顫巍巍地舉起雙手:“那個,這裡麵的種子大多數是我買的,我、我可能勉強稍微可能算有點了解?”

大概是他的措辭太過謹慎,夏驕陽眨了眨眼:“有多了解?”

製片有些猶豫地開口:“就是……至少知道這些都是什麼種子?太陽花、矮牽牛、鳳仙花、非洲菊,就這麼四種種子,我在花鳥市場裡讓他們給我混了混摻在一起的。”

“為什麼是這四種?”夏驕陽有點好奇。

“也沒什麼特彆的含義。”製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就是百度了一下‘撒種就能活的花’,然後挑了幾個常見的。我就是想萬一明年真的長出來了,那也是段佳話嘛。”

他的措辭聽起來沒什麼問題,而且現在他們也無法確認問題就出在製片買花的那家店上,畢竟劇組人多眼雜,誰都有可能悄悄把種子替換。

被追影控製住的孫哥打了個嗝,他似乎總算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不是一件小事了,他著急忙慌地想跟這件事撇清關係,嚷嚷起來:“哎,我、我就是掙點外快啊!我隻是往種子裡灑了水,我其他什麼也沒乾啊!”

“一會兒再算你的責任。”夏驕陽掃了他一眼,湊近了看那袋種子,伸手想拿一粒出來。

時七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微微搖頭:“彆亂碰。”

“瞧你那點出息。”追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十分囂張地用嘴拉開了種子袋子,還顯擺一般抖了抖。

夏驕陽對他的顯擺沒有一點想法,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看戲般看著追影把手伸進去,開玩笑說:“你當心彆被這些壞種子給咬了。”

追影的手才剛剛伸到袋子口,口袋裡那些種子就跟受到了什麼吸引一般跳了起來,像是捕獵一般撲向了追影的手。

“臥槽!”追影罵了一聲,刷地縮回了自己的手,然而還是慢了一步,一顆種子已經飛快地纏上了追影的手指,這類似豆芽一般的小苗繞住他的手指,跟吸血蟲一般飛快地汲取養分,以一種不可思議地速度變成了紅色透明的長芽。

夏驕陽第一時間就想上去幫忙,但追影臉色劇變,他大喊:“彆碰,這玩意吸血!”

“什麼玩意!什麼玩意啊!”孫哥發出一聲慘叫,他這會兒的方位看不見身後追影手上的東西,處於對未知的恐懼,他像條泥鰍一樣不斷撲騰起來,試圖看見身後發現了什麼。

“彆特麼亂動。”追影這會兒正不爽著呢,一點也不客氣地一腳踹在孫哥腿上,讓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打火機!”夏驕陽靈機一動,看向製片,“有打火機沒有!”

“有有有!”製片看到這場麵,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更何況追影手上那顆詭異的芽,短短時間已經長到了一根手指大小!

他哆哆嗦嗦從褲腰帶裡取出一個打火機,夏驕陽拿過大步靠近追影。了解到夏驕陽意圖的追影十分配合地伸出手,夏驕陽點了火,察覺到火焰的靠近,吸血的長芽飛快地扭動起來,像是有意識一般放棄了追影的手,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啊!”孫哥隻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飛快地慘叫起來,不顧身後追影的威脅,拚儘全力地扭動起來,竟然一下子撞開了追影的手,把那袋種子撞開了!

“你特麼!”追影隻來得及爆出一句粗口,那一袋仿佛活著一樣的芽像是蟲一樣扭動起來,朝著地上還沒有完全乾涸的水滴撲了過去。

看著他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夏驕陽當機立斷扯過一把紙張點燃,攥成火炬模樣驅趕著試圖朝著活人靠近的芽。

他把手裡的火炬先分給時七,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能操控嗎?”

時七

麵色難看地搖了搖頭:“似乎隻有一點點跟隨本能吞噬養分的思想,根本沒辦法暗示,很難說這是蟲還是植物……”

製片顫巍巍地拉住了夏驕陽的衣服下擺,看樣子幾乎要就地跪下了,他眼含熱淚:“夏哥,大哥,我、我不行了!我有密集恐懼症,我要吐了……”

“忍住吧。”夏驕陽好不憐香惜玉地點了個火炬給他,“你要是吐出來了,這群玩意吃得更歡,你簡直就跟喂它們吃飯的媽媽一樣。”

製片看樣子一點都不想要這麼些個可怕的兒子,他硬生生做了個乾嘔的動作,但還是忍住了嘔吐的**。

追影雖然嫌棄孫哥,但也不能放任他被這些怪芽吸成人乾,拖著他站進了夏驕陽舉著的火炬範圍內。

夏驕陽也給追影分了個火炬,追影動作粗暴地趕走了趴在孫哥脖子上的怪芽,孫哥還在吱哇怪叫:“哎喲喂!燙到了!燙到了!”

夏驕陽瞥了一眼,他脖子上一點燒傷也沒有,嗤笑著說:“沒事,順便給你拔個火罐呢,還不收錢。”

這會兒他們的處境絕對說不上好,怪芽們圍成了一個包圍圈,隻是迫於火炬的威脅不敢靠近。夏驕陽皺了皺眉頭,考慮著這個場麵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