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變醜了吧?”周景雲笑說,“年紀大了不比從前。”
東陽侯夫人嗔怪“年紀大了就醜了?那你爹娘我們已經醜如妖怪了嗎?”
周景雲朗聲笑,輕搖東陽侯夫人的肩頭“母親青春永駐,也就是在家裡,外邊見了我可不敢叫母親。”
屋子裡站著的仆婦婢女都笑了,東陽侯夫人呸了聲“的確不比從前,敢拿你娘我調侃了!”
說著又笑了,笑著又心疼,也學會了說好聽話,不知道在外辛勞磋磨,給多少人說過好聽話。
“好了好了,彆說這些無關緊要的。”東陽侯在旁催問,“李府怎麼說?”
周景雲回來的無聲無息,又匆匆去李大將軍府,和友人在外吟詩作畫的東陽侯也是匆匆趕回來。
室內的仆婦婢女們安靜退了出去。
“父親母親彆擔心,是一場誤會。”周景雲說,“也是文傑運氣不好,這時候撞上來,李大將軍是趁機發泄怒氣,並不是真要把文傑怎麼樣,我勸他了,真要因為一支乾花鬨的不可開交,他也要被說荒唐。”
李大將軍可以驕橫,不可以荒唐,還指望著皇帝重用呢,他做出帶兵逼宮的事也不是為了一時權盛,而是要為家族謀個長盛不衰。
東陽侯點頭“本來就是如此。”又問,“那老兒在氣頭上,有沒有罵你?”
周景雲並不提李大將軍說了什麼難聽話,隻道“李大將軍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通,隻不過聰明人也是人心肉長,為子孫難免痛心發狂,好好跟他說說,動之以情就好。”
那就還是說難聽話了,東陽侯哼了一聲“定安伯外表張狂內裡怯弱,遇事自己先矮了一頭失了心智,除了會叫嚷被人欺負了,還會什麼。”
還得他兒子去低聲下氣。
說到這裡,想到什麼。
“怎麼她們家說這件事還跟你媳婦莊氏有關?說她……”
周景雲笑著打斷父親“沒有,就是話趕話,因為定安伯要跟李家爭論有無,所以就真去追究文傑送的東西,這件事跟東西無關。”又道,“定安伯隨後也來跟李大將軍開誠布公,談及兒孫心酸事,兩人互相體諒和解了。”
和解了就好,真鬨到皇帝那裡,定安伯討不到好,周景雲也要被拖累,東陽侯鬆口氣,又搖頭“這些紈絝子弟遛狗鬥雞,隻會給家裡惹麻煩,丟人現眼。”
門外傳來許媽媽的聲音“阿錦來了,侯爺和世子在說話。”
“那我過會兒再來。”女聲怯怯。
聽到陸錦的聲音,東陽侯夫人倒是沒有立刻就讓進,先看了眼東陽侯和周景雲。
不知他們父子的話說完了沒有?
周景雲揚聲道“阿錦進來吧。”
門簾掀起,陸錦走進來,垂著頭對東陽侯夫婦施禮,再看周景雲,喚聲“姐夫”眼圈就紅了。
“正要讓人喚你。”周景雲說,“李府不會讓你嫁過去,是話趕話的氣話,定安伯也在場,已經說開了。”
陸錦落淚施禮“謝謝姐夫。”
東陽侯夫人笑著拉過她“就說了沒有的事,快彆哭了。”
陸錦又再次看周景雲“姐夫,我不該提……嫂嫂,我去給她道歉。”
東陽侯夫人皺眉“道什麼歉?怎麼不該提?本就與她有關,送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件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