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漸漸變得與伊諾神父一樣,心中滿是對神主的敬愛與崇拜。
若有一天,能親眼看見神主降臨於世,想必我會興奮得當場暈過去。
兩年後,我和一眾修女以及伊諾神父被調往了位於邊陲的奧格斯小鎮,這兒有一所新建成不久的聖彌爾教堂,往後這片區域的事務便由伊諾神父和我們來負責。
不久後,教堂內還開設了育嬰堂,專門接收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
儘管日子過得十分忙碌,但我在此刻才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喜愛上了修女這樣一個身份。
我很慶幸能儘自己所能,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聽著他們感激的話語,看見他們跪在神像前,淚水溢滿眼眶,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自己對於神明的敬意,我就會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孩子們圍在我的四周,在我的教導下,用空靈稚嫩的童音吟唱神的讚歌。
我需讓所有人知道,我的神主值得世間萬物的稱頌。
可救助的人多了,我還是會從中發現一些冥頑不靈的家夥,不管如何引導告誡,他都會對神主表現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不記得是在哪天把他救回教堂了,隻依稀記得當時是個清晨,他不著寸縷地躺在草叢裡,身上特彆是下/體,斑駁的青紫痕跡十分顯眼。
從出生起就保持處○之身的我,看見這一幕,竟然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唾沫,喉嚨有些乾癢。
他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個子不高,身材瘦削,模樣雖稱不上絕色,但生得清秀。
據他所言,他是個冒險者,途中不幸被魔物襲擊才淪落此處。
心中了然,我安慰他:“不用擔心,伊諾神父會用神主的淚為你做一次淨化,驅除你體內的魔氣,使你變得聖潔無垢。”
“神主的……淚?”
他歪著腦袋,疑惑地眨了眨眼,似乎連“神主”是什麼都不清楚。
我耐心地向他解釋:“隻要你用心對著神像祈禱,光明神就會為你流下‘悲憫之淚’。”
他“哦哦”地應著,心思全不在我說的“光明神”上。
比起得到“悲憫之淚”的淨化,他對伊諾神父更感興趣,追問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神父。
我心裡感到不悅,這種奇怪的情緒在他見到伊諾神父的那一刻,變得更加濃烈了。
我觀察到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僵硬了,身子緊繃,手握成拳,眼睛發紅的樣子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
直覺告訴我,他認識伊諾神父,或者說,伊諾神父的臉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他在透過伊諾的雙眼,去看某個令他難以忘懷的人。
也許是親人,又或者是戀人。
自這之後,他的目光就總是有意無意的在伊諾神父的身上流連,我想伊諾神父一定也注意到了,但他選擇了無視。
每當我們禱告,從口中說出“神主”這個敬稱的時候,那個青年就會以一種複雜的表情望著我和神父。
他的眼底有厭惡,有不甘,有憤怒,也有對我們的哀求。
他是不喜歡敬神的,對神的恩典更是無動於衷。
我常看見他對著神像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去把雕像推倒砸碎,那種對神的憎惡,是惡魔臉上才有的表情。
為此我感到擔憂,覺得他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育嬰院裡又接收了一批孤兒,因為人手不足,隻能拜托他幫忙照顧。
令人意外的是,這份差事他做得相當不錯,在短短兩天時間裡就獲得了孩子們的信任,連伊諾神父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新來的孩子裡,有一對兄妹與那青年的關係較為親近,總是形影不離的跟隨在側。
明明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卻好像早就熟知一般,對他的愛憎惡喜了如指掌。
我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那種不安始終盤旋在心間揮之不去。
在忙碌了大半個月後,伊諾神父再次回到了孩子們的中間,他們簇擁著他,和他一起唱誦著對神主的愛。
“神主是我一切的一切,生命、喜樂、榮耀;神主是我一切的一切,急難之時良友;神主是我一切的一切,我要忠誠侍奉神主;神主是我一切的一切,乃我全心愛慕——”
像是聽見了什麼刺耳的魔音,青年將耳朵捂得嚴嚴實實,最後落荒而逃了。
我猶豫片刻,帶著對他的擔憂和不解跟了上去。
我向神主乞求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