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脾氣？
陳耀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上次她教自己的時候，明明挺有耐心的。
“你是不是覺得鋼琴沒什麼了不起，隨便練練就行了？”程茜茜見他不出聲，顯得更氣憤，“你如果是這種態度，那我告訴你，鋼琴社不歡迎你……”
“等等。”
陳耀東見她越說越激動，打斷了她的話，“就因為我昨天沒練琴，你就要把我開除？這個理由，我不接受。”
程茜茜正要開口，見到梁老師從外麵走進來，當即不說話了。
“測試就從你先開始吧。”
梁老師對陳耀東說道，接著拿出手機，說，“我放一段旋律，你聽完後，試著將它彈奏出來。”
說完，就開始播放了，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陳耀東記著剛才她說這個分數會記入期末的總分，事關分數，他認真地聽了起來。
這段旋律不長，也就一分鐘左右，很快播完了。
陳耀東聽完後，低頭看著麵前的琴鍵，卻卡殼了。不知道從何下手，第一個音是什麼調來著？
他試著彈了幾個鍵，感覺都不對。
最後，隻能無奈放棄，說道，“老師，這是不是有點超綱了？”
梁老師沒理他，說，“你這次測試，零分。茜茜，你就不用測了。”就離開了教室。
陳耀東聽到零分這個結果，也隻能無奈接受。很快調整過來，轉頭問道，“還繼續嗎？”
程茜茜沉默了一會，說，“開始吧。”
接著，他們像上次一樣，一個先彈，彈完後，由另一個指點……
幾首曲子後，程茜茜的神情越來越複雜，她八歲開始練琴，到現麵，已經整整九年了，每天練習，從來沒有間斷過。每個教過她的老師，都誇她有天賦。她也是一直這樣認為的。
直到前天，碰到這個男生後，看著他練琴的情形。她的信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跟他比起來，自己的那點天賦，簡直不值一提。
昨天，她沒來學校，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直到梁老師問她，還記不記得成立鋼琴社的初衷，才突然想通了。
以前，薈英中學並沒有鋼琴社，是她來這裡上學之後，才創立的。
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希望更多的人喜歡上這門樂器。
如果，鋼琴社裡真的能出現一個天才，那不是她所期望的嗎？
…………
“不是這樣的。”
學到一首難度大一些的曲子時，程茜茜發現用語言很難說得清楚，忍不住上前，伸出手親自給他演示了一遍，“是這樣。”
“哦。”
陳耀東恍然，學著她剛才的樣子，將剛才那一段彈了一遍，問道，“是這樣吧。”
卻沒聽到回答，忍不住回過頭，見她神情呆滯，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忙問，“你沒事吧？”
“你……你……再……再彈一次……”程茜茜顫抖著嘴唇，話都說不利索了。
陳耀東將剛才那段重新彈了一遍，問，“怎麼，有問題嗎？”
程茜茜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手上的動作，等他彈完後，還是有些無法相信，“你……是怎……麼做到的？”
剛才陳耀東彈的那一段，從姿勢，到力度，節奏，都跟她演示的一模一樣，跟她本人彈出來的，幾乎沒有任何區彆。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