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1 / 2)

祝卿卿的聲音太大,還說得不清不楚的,被虞念輕輕掐了一下。

她倏地閉上嘴,偷偷朝盛昔微吐了個舌頭,她這不是因為心裡太著急所以嘴快了嘛。

好在盛昔微的內院下人並不多,而且都是些精挑細選的家生子,倒是不會出去亂嚼舌根。

祝卿卿和虞念進了屋,盛昔微朝巧珍和巧珠看了一眼,兩人會意,退出了屋子,還把門輕掩上了。

這下盛昔微才將針線細心收好,朝兩個小姐妹望過去,奇怪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讓卿卿咋咋呼呼的。”

祝卿卿覺得以自己這口才可能講不清楚,於是求助的看向虞念,虞念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你呀就是容易著急上火,太子殿下怎會是那般人?”

盛昔微聽的一頭霧水,啥呀?哪般人啊?

虞念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將今日她與祝卿卿偶然間撞見的人和前段時間得知的一些事情與盛昔微說了。

原來早晨的時候兩人約著要去慶華閣用早茶,沒想到在慶華閣門口竟遇到了七公主蕭沁沁,她的身邊還跟著陳秋琅。

慶華閣的早茶在元京城裡非常出名,早晨的時候經常是人聲鼎沸的,因著往來的人多,所以這兩人好像並未注意到她們,但虞念卻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蕭沁沁的聲音壓的有些低:“阿秋,我們現在就去恒安寺,太子皇兄與五皇兄應該剛到沒多久。”

陳秋琅聽後柔柔的應了一聲:“好,沁沁,謝謝你願意幫我。”

蕭沁沁擺手:“你上次給我來信我便開始留意皇兄了,要我說你就是時候沒趕好,這幾年不在京裡,才叫我皇兄將你給忘了,這次你一定要抓住機會,跟太子皇兄多聊一會,畢竟盛家那位小姐若是真衝喜衝成了,日後我皇兄總得再納側妃呢。”

話音落下,兩人也出了慶華閣坐上了馬車。

虞念神色一凜,將剛剛聽到的話也告訴了祝卿卿,兩人一合計,連早茶都沒吃就往瑞國公府趕。

路上祝卿卿還不明白盛昔微怎麼就突然多了一個情敵,這個陳秋琅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與太子殿下的過去?完全沒聽說過啊?

太子一直體弱多病,常年在宮裡待著,她們這些京中的貴女們平日裡其實是很少有機會見到的。

虞念知道祝卿卿不明就裡,在馬車上給她解釋了一番:“陳秋琅八歲那年被選為七公主的伴讀,在那之後日日出入宮中,直到十二歲才跟著外祖母去了南淮養身子,大抵是那時候在宮裡遇著過太子殿下幾次。”

祝卿卿聽後撇撇嘴,嘀嘀咕咕:“那她還真是開竅的挺早挺長情啊,殿下跟笙笙成婚的日子剛定下來,她們就開始琢磨起納側妃的事了,就離譜……”

於是這才有了祝卿卿一進院後火急火燎的嚷嚷。

盛昔微聽了前因後果,微微眯起了眼睛喃喃:“難怪啊……”

她就說這個清遠侯府的小姐對她的態度總有點怪怪的,果然是有問題!

祝卿卿瞧見她這副不緊不慢的模樣,真是覺得皇上不急太監急,她在原地來回打轉:“什麼難不難怪的,笙笙你倒是快收拾收拾出門啊!”

盛昔微點點頭,站起身:“出門出門,我當然要出門的!”

她其實也真的有點好奇,這位陳小姐到底跟太子殿下有個什麼故事?可是殿下前幾次碰見她明明與見著旁人並無不同。

盛昔微很快讓丫鬟給她收拾好了,與娘親打過一聲招呼後便與兩個小姐妹一道兒出了門。

一路上她心裡倒沒有什麼特彆的想法,也不太緊張,可能是前幾次太子殿下對陳小姐的態度她看在眼裡,所以覺得好像沒什麼。

但是很快盛昔微就覺得來的路上那些“沒什麼”都是空話。

真的看到兩人站在一處,她也不知為何心裡竟是會有些悶悶的難受。

此時三個姑娘真避在恒安寺的一處回廊的拐角,探著頭往外頭的院子裡看。

這處是恒安寺的後院,人煙稀少,很是幽靜。

蕭熠看著麵前的這位小姐,麵上神情禮貌文雅,是他一貫的神色,但他站的稍微遠了一些,與對麵的人保持了一些距離。

他不知道這位陳小姐何故要在這裡攔住他,這有點不合時宜。

陳秋琅看著蕭熠,忍不住想再上前一步:“殿下……”

蕭熠卻又後退半步製止了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聲音裡卻透著拒人千裡之外的意思:“陳小姐,我已有婚約在身,你且尚未婚配,這處又無他人,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陳秋琅聞言,有些神傷的低聲道:“殿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蕭熠看著對麵的這位小姐望著他的眼睛裡好像有幾分情愫,微微蹙了蹙眉頭,想起前兩次遇見這位小姐,她似乎也是這般,蕭熠總覺得她好像對他有什麼誤會?

他有意避嫌,不想在此處多留,遂連麵上的一點笑意都斂了:“陳小姐慎言,你曾作為七妹的伴讀進宮,若細講我們確實可以算是早年相識,但我記得,即使在宮中,我與陳小姐也並無太多交集?”

陳秋琅聽出了蕭熠話裡話外想要與她避嫌的意思,也看出了蕭熠這份在溫和外表下的疏離,她有些急了,揪著帕子,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一些:

“殿下忘了麼?那時我體弱,公主功課不好時夫子會連伴讀的手心也一起打,我進宮第一次要被打手心時殿下便幫過我的,我在宮裡伴讀時從未被夫子打過手心,都是因為殿下幫我。”

蕭熠聽後微微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而後想起一些那時沒在父皇身邊便會去宮中皇子公主們私塾聽課的事。

他看向陳秋琅,解釋了一番:“陳小姐,我不太記得你說的第一次是哪次了,因為七妹很怕夫子,我但凡在私塾便都會幫著她打打掩護,至於你從未被夫子打過手心的事,大抵是因為我幫了七妹,所以間接也幫了你。”

陳秋琅見蕭熠竟然撇清的這麼乾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身子都晃了晃,不甘道:“那,那我從小體弱,被五皇子欺負,殿下幫我訓斥他……”

蕭熠:“五弟那時少年心性,有些頑皮,他欺負了誰我都會訓斥。”

陳秋琅咬唇:“可殿下還畫了自己的小像偷偷送與我,我一直收著,珍藏至今。”

聽到這,蕭熠眉頭皺的更狠了一些,他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

於是又費勁回想了一番,終於在某個角落裡找到一段記憶,那段記憶還伴隨著他五弟的咋咋呼呼,蕭熠問了一句:“陳小姐是說一副我站在樹下背影的小畫?”

“是,殿下想起來了麼!”陳秋琅有些期待的看向他。

蕭熠頓了頓,雖然真相對這位小姐來說有些殘忍,但有些不合時宜的誤會還是儘早解開為好。

“陳小姐,那副小畫其實是我畫給五弟的,那時他總纏著我畫一幅自己的背影給他,也不知為何,我磨不過他便答應了,幾筆寥寥的小畫而已,隻是還未等給他,就在某一次私塾裡不見了,我記得那日起了些風,大抵是湊巧被刮到了陳小姐的桌上吧。”

末了,蕭熠麵上的神色很淡的禮貌一笑:“若是這些讓陳小姐誤會了,我很抱歉,好在今日你我將事情說清了,也還不算晚。”

而陳秋琅聽了蕭熠的這番解釋,隻覺得整個人都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