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俠全身的經脈都斷了個徹底。”
惡人穀底, 得知了李葭三人真正來意的萬春流在放下戒心後,立刻把燕南天的情況儘數告訴了他們。
“六年前他隻剩一口氣的時候, 我於心不忍, 將他帶回了我這藥廬。”他頓了頓, 似是有些汗顏, “這六年來, 我在他身上試了十幾種藥,但他的身體卻始終沒有什麼真正的起色。”
李葭聽他語氣真誠, 有無奈有懊惱,不由得安慰了他一句:“當初那個情況, 你能堅持保下燕南天,本來就挺不容易了。”
萬春流:“可燕大俠如今……如今……”
他說著說著便忍不住歎起了氣。
而在他歎氣的當口,西門吹雪已等不及上前兩步, 伸手探向了那邊藥桶裡雙目緊閉的燕南天。
“小心!”萬春流顯然一直關注著藥桶那的情況, 幾乎是立刻出聲提醒道,“燕大俠的身體狀況很糟,稍有挪動可能都會變得更糟。”
“無妨。”李葭知道西門吹雪大概率是不會解釋了,隻好幫忙開口, “他也懂醫, 應該隻是想看看具體是何情況。”
萬春流一怔,旋即麵上一陣欲言又止。
李葭都不用讀心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又道:“你放心,他醫術不差,有分寸的。”
話說到這份上, 萬春流就是再擔心也不好再發表什麼意見了。
而且退一步說,他治了燕南天六年,治不出任何起色,現在有彆的大夫幫忙看一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進展呢?
萬春流這麼想著,也將目光投向了西門吹雪,同時不自覺屏住呼吸。
西門吹雪從伸手探至燕南天頸間時就皺起了眉,這會兒越皺越深,似在不解,也似在驚異。
良久,他才縮回手,道:“他很奇怪。”
“奇怪?”
“什麼奇怪?”
屋內其餘三人都等著他回答。
西門吹雪道:“經脈已斷,真氣卻聚在丹田未散。”
李葭:“?!”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西門吹雪大概讀懂了她的表情,當即讓開一個身位,示意她過去親自查看。於是她也就沒客氣,直接側身上前一探。
這一探,她才發現西門吹雪真的沒說錯。燕南天雖然經脈儘斷,但丹田之中卻聚著一股真氣,不曾因他糟糕的身體狀態直接散去。
她實在想不透,忍不住問萬春流:“他丹田裡的真氣是一直都在嗎?”
萬春流卻仍舊茫然:“什麼真氣?”
李葭也被他搞得很迷惑:“難道你一直沒發現?”
從萬春流聽到這個問題後的反應來看,似乎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