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鶴焚琴25(1 / 2)

小祖宗[綜武俠] 奚染 9764 字 3個月前

黃藥師的提前離開並沒有在惡人穀引起什麼大波瀾。

隻有一個人反應巨大,恍若塌了天, 那便是小魚兒。

“他他他……他怎麼走了呀?”小魚兒睜大了眼睛, 語氣裡滿是失望。

“這麼舍不得他啊?”李葭忍不住笑, “但他有要事在身,必須先走啦。”

小魚兒:“……唉, 好吧。”

李葭還是好奇:“所以你到底為什麼這麼舍不得他?”

小魚兒這才轉著眼珠子老實答道:“他走了, 就沒人做飯了呀,反正惡人穀裡這麼多人, 沒人做的飯能和他比。”

這原因叫李葭哭笑不得, 也叫和他一起過來找李葭的花無缺有點緊張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彆這麼說。

小魚兒覺得花無缺這是沒見識過彆人做的飯菜,立刻開始給他講在黃藥師來之前, 他每天在惡人穀吃的都是什麼。

“唉, 你在移花宮長大, 肯定不懂我的痛苦。”講到最後, 他還故作老成地歎起了氣, 旋即問道, “對了, 移花宮是不是頓頓有肉吃?”

花無缺卻搖頭道:“沒有。”

小魚兒:“???”怎麼可能, 當初憐星送你來的時候,你明明穿得像個少爺!

花無缺想了想, 說移花宮的確不愁吃穿,但因邀月和憐星都不喜肉食,闔宮上下便很少見肉菜。

“尤其是大……邀月宮主, 她尤其不愛大魚大肉。”

兩個主人的飲食習慣擺在那,花無缺自然也隻能跟著這麼吃。

因此,在離開移花宮上惡人穀來之前,他吃過的葷腥或許比小魚兒更少些。

小魚兒聽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又隱隱有種被安慰到的感覺,末了拍拍兄弟的肩膀道:“沒事,以後你就不用整天跟著她們喝清粥了!”

看他們兄弟越處越好,李葭也甚是安慰。

眼下黃藥師提前離開,她留下惡人穀閒來無事,乾脆在教導小魚兒之餘,幫忙把黃藥師那套自創的落英劍法教給了花無缺。

兄弟倆各學各的,均進步飛快。

等到年末,燕南天的身體終於徹底休養完畢,他們倆也將李葭和黃藥師教的東西學得有模有樣了。

“今年雪重。”萬春流大約是舍不得小魚兒,主動開口挽留了一番,“你們不妨等過完年停了雪再走,否則山路難行,同樣無法在開春前到江南。”

李葭雖然很想快點去見黃藥師,但想到這兩個孩子才七歲不到些,還是不能隨便挨凍的年紀,到底應了下來。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留了下來,西門吹雪卻說要走了。

西門吹雪的理由很簡單,之前他留在惡人穀是因為燕南天的傷還沒徹底好透,黃藥師又有事提前走了,隻李葭一個恐怕很難壓製住全穀的惡人,現在燕南天已經恢複,他的神劍訣和嫁衣神功加上李葭的小無相功生死符,根本不用擔心惡人們造次。

“所以你決定提前回太原?”李葭撓了撓臉,“也對,你這趟離開萬梅山莊,一走便是半年,怕也少見得很,萬梅山莊上下怕是都擔心得很。”

西門吹雪:“……不是。”他沒打算直接回太原。

李葭:“??”那你要乾嘛去?

西門吹雪沒回答,不過朝她挑了挑眉,意思是你聽到就行,我就不說了,沒這個必要。

李葭差點傻了:“啊?你要去繡玉穀移花宮找邀月打架?!”

西門吹雪一本正經地點了頭,心道因為上回與邀月交手其實並未儘興。

李葭:“……行、行吧。”

確認了他想提前離開的理由後,李葭也徹底打消了讓他留在惡人穀一起吃頓年夜飯再走的打算。

為什麼呢?因為她知道這人比劍的癮頭上來了是根本攔不住的。

最終西門吹雪在除夕之前離開了惡人穀。

他一走,之前那些被他拿來當陪練靶子的惡人們,比如司馬煙便鬆了一口氣。

“天啊,可算能過個好年了。”司馬煙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前段時間我真的每天都覺得這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有那麼誇張嗎?”李葭看他表情誇張至此,忍不住笑道,“他後來不都專心去折騰青衣樓那群人了嗎?”

“但我還是看見他就腿軟啊!”司馬煙哀嚎,“彆說我了,就連杜老大那樣的真漢子都不太想跟他打交道!”

李葭笑得更燦爛了,而司馬煙見狀,歎氣之餘也忍不住想八卦兩句:“所以李姑娘你到底是怎麼交上這個朋友的?”

李葭思索良久,道:“因為我武功好不怕他?”

司馬煙:“……”我腳踩風火輪離開。

除夕過後,斷斷續續下了半個冬天的雪終於有停的跡象了。

李葭和燕南天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等初五那日就走,出發去江南。

“也不知江琴那小人如今究竟如何了!”一提到江彆鶴,燕南天就無法維持大俠風度,隻差沒咬牙切齒了,“待我這回見了他,我必要將他碎屍萬段。”

李葭也擔心得很:“如果他真的勾結了青衣樓,那此事便沒那麼容易了結了,隻盼黃藥師已查清了個中原委。”

燕南天一聽,頓時很抱歉:“都怪我,若不是我……”

“行了,你就彆怪自己了。”李葭最怕聽這種話,忙打斷他,“當初我們來惡人穀時,根本還不認識你,純粹是想著答應了了恨大師。”

燕南天還想再說什麼,但她依舊沒給機會,繼續道:“這樣吧,你要真覺得很對不住我們,那這趟你負責駕車趕路?”

“那本就是我該做的。”燕南天道。

李葭擺擺手,直接鑽入馬車。

化雪時節趕路並不比落雪天好受多少,但有李葭和燕南天日夜護著,小魚兒和花無缺這兩兄弟也沒吃到什麼苦。

一路行至臨近入關之際,他們碰上了一個隻著粗布單衣在雪地中疾馳的少年。

發現少年的是負責趕車的燕南天,李葭和兩個小孩則是聽到了他的驚呼聲。

“怎麼了?”李葭聽到驚呼,打開車門問了一句。

“那孩子。”燕南天指了指不遠處趕路速度飛快,眼看著與他們馬車也相差無幾的少年,“天這麼冷,他穿得也單薄,又對風雪渾然不覺,真真是叫人驚歎。”

李葭定睛望去,發現他果然半點都不曾誇張。

而與此同時,跟著她一起從馬車內探出頭來的兩個小孩也瞧見了那少年。

小魚兒哇了一聲,花無缺則擔憂道:“他都不會覺得冷嗎?”

“看他裝束,應當是常居塞外的,不是從小習慣了這種天氣,就是搬來後適應得差不多了。”作為在天山長大的人,李葭自認在這件事上是很有發言權的,“不過你們要是擔心他,咱們倒是可以捎他一程,反正他看著和我們同路,也是要入關。”

“可以嗎?”花無缺仰起頭向她確認。

“為什麼不可以?”李葭反問。

這麼問的時候,她萬萬沒想到,他們覺得可以,對方卻還是有可能會拒絕他們的。

在燕南天將馬車駛向他,熱情地表示可以帶他一程時,他雖鄭重謝過了他們,卻沒有要上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