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葭也被青衣樓這三番兩次的挑釁惹怒了,再加上動作間看到了阿飛背後的傷勢,當即怒聲道:“想以多打少,也要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兩!”
話音落下,她手裡的生死符已然射了出去,從離他們最近的那一個開始,一路穿過近十人的手掌。
訓練有素的殺手們因此發出不可自製的痛呼聲,燕南天再趁勢跟上,一劍橫掃而出!
刃光劃破夜空,叫明月瞬間黯淡失色。
李葭深吸一口氣,足尖一點,便切入人群。殺手們拚命睜大了眼想要躲避,卻隻能勉強捕捉到一道月白色的殘影。
等勉強能留住她半片衣角的時候,他們的喉嚨已被直接穿透,而痛感這才後知後覺地席卷而來。
下一刻,前赴後繼的夜行人相繼倒下,砸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響。
冬雪未融的官道眨眼之間橫滿了人,那場麵之怖,足以叫長在惡人穀的小魚兒發出抽氣聲。
好在阿飛察覺到之後,及時回頭遮住了這兩個孩子的眼睛,要他們彆看。
就在這時,不知何時埋伏進驛站的一條漏網之魚從簷上飛身而下,雪亮的長刀直刺向阿飛的脊背!
而李葭和燕南天都不在近邊,便是想回身幫他抵擋一二,也絕對來不及了。
“小心——!”
“阿飛哥哥!!!”
阿飛麵色未改,不過還是在刀尖劃過他後頸時悶哼了一聲。
事實上,他隻要放開被他護在懷裡的這兩個孩子,他就不用吃這一刀,但他硬是沒有放。
李葭解決了外麵的人回頭望過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幕,之前因毫無顧忌地出手而下去不少的火氣頓時重新升起。
她幾乎是用上了她生平最快的輕功速度掠到阿飛三人麵前,道:“你們倆扶好他,我去把最後幾個嘍囉揪出來。”
燕南天也怒極:“不管青衣樓是同誰做了買賣想要我燕某人的命,隻管衝我來便是,欺負少年人和孩子算什麼好漢?!”
李葭呸了一聲道:“都給青衣樓賣命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漢。”
兩人聯手,再配上李葭在這種時候格外管用的異術,最後那幾個潛伏於暗處準備伺機而動的殺手也再無法隱藏自己。
月至中天之際,驛站內外總算恢複了平靜。
李葭從行李裡找了萬春流配製的極品金瘡藥給阿飛,並鄭重地謝過了他在危急關頭對江家兄弟的保護。
“你放心,你的傷我一定會給你治好的。”李葭道,“不過青衣樓做事不擇手段,之後你最好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否則難保他們不會覺得你是個落單的可以抓了威脅我們。”
阿飛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他這人平日裡內心活動接近於無,哪怕在這會兒李葭也聽不到任何,隻能憑表情猜。
見他不語,她隻好再加一句解釋:“我沒有看不起你武功劍法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會遭這個罪就是因為我們,所以在你背上的傷好之前……”
阿飛聽到這裡,總算開了口。
“不會拖累你們嗎?”他抬起眼,麵上的疑惑再切實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