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這個崩壞的世界 19(1 / 2)

隻一眼,孟子騫就發現人泛著粼粼微光眼睛並無焦距,顯然這會正不知傻愣愣神遊到哪去了。

可是哪怕這樣,近在咫尺的這個人,全身依舊散發著一種歲月靜好的氣質。

或許是因為兩輩子見過太多太多的陰暗,孟子騫對乾淨這個詞,以及純粹的定義就顯得更加苛刻,他以為這輩子他都遇不到的,但是他到底是遇到了。

甚至這個人總會在各種不經意間,撰走完美主義者的他,所有的注意力。

眼前這個人不像火,不像冰,反而像是一塊以水而刻通透的璞玉,在不經意間散發著包容萬物的淺光。

它沒有火的耀眼灼熱,沒有冰的鋒刃銳利,因為包容,它甚至柔軟的沒有任何攻擊力。

然而,這份柔軟卻能讓他放下最初的防備,以至於讓他的心不自覺的偏著,讓他的視線不自覺的移著,用著那份隻能照亮一點點的淺光,一次又一次的動搖著他引以為傲的堅持,一點點融化著他層層堅冰下的真心。

靜靜注視著這張歲月靜好的小臉,注視著那微張的粉唇,人生中的第一次,孟子騫有一種不明而來的衝動。

想吻上去試一次。

沒有帶任何不乾淨的情緒,不染任何陰暗的心思,就這樣真實的吻上去一次。

單純的想吻這個柔軟卻又美好的人而已。

身體微微前傾,他緊緊的盯著那可口的粉唇,窺著那截被半隱藏在後若隱若現中蠕動的舌尖。

它大概會跟它的主人一樣害羞,一樣可愛吧。

頭腦中這個念頭翻轉著,心尖微不可查的一顫,男人溫潤的眼底似想泛起久埋的暗色,卻被他下意識的強抑在深處,似乎怕那樣的色彩,嚇到麵前過於敏感的人。

他就該在陽光下,永遠不接觸黑暗,永遠的這般乾淨純粹,他會為他建造一個烏托邦,滿盛陽光與理想。

然而,就在兩唇相隔隻有不到一指之距時,一道極不合宜的鈴聲驀地在耳邊炸起。

正神遊天外的楚忻澤,被這聲鈴聲猛的驚回過神,視線在觸及眼前這曖昧的一幕時,先是一怔,緊接著想通什麼後,臉騰的一下全紅了。

像是躲著什

麼洪水猛獸,他猛的後仰了一大截,卻不想突然動作導致身體一個不平衡,整個人竟一下子狼狽的仰倒在了沙發上。

“我……我……我先回房了。”

臉紅的快滴血的他,手忙腳亂的從沙發上爬起來,也不敢多看男人一眼,跟屁股後麵有鬼追似的,跌跌撞撞的跑向自己的房間。

半路上一個沒注意,甚至還差點兒一跤摔了個四腳朝天。

被鈴聲突然驚擾的孟子騫,原本還有的惱怒,在見到人一連串的慌亂,以及離開差點摔倒的羞赧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煙消雲散。

破天慌的,他竟然難得真心實意的低笑出了聲,悅耳的嗓音中似染著蜜糖般的色澤。

直到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的目光才從那頭收回,放到了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上。

而當看清所來電的熟悉號碼時,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像是一縷溢開在空氣中的青煙,點點漸散。

電話接通,驚慌染著幾分尖銳的聲音,劃破這個注定不平凡夜最後的一份寧靜。

“孟教授,出事了!”

醫院

“……那一刀偏了,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因為傷到動脈,還是流血不止,而病人的血型又過於……特殊,前期哪怕努力做過存儲,但還是有些不夠。”手術室外,白大褂醫生淌著一後背的冷汗,跟匆匆趕來的孟子騫彙報方才的情況。

白知非被襲擊,病危。

知情人稱是聽到病房中突然傳出尖叫聲,趕到後白知非已經滿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動脈被利刃劃傷,流血不止。

等他們手忙腳亂的將人送進手術室後,才有小護士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驚魂未定的說有人墜樓身亡了,正是從白知非的病房窗台邊掉下去的。

這個墜落的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幾個月前被白知非堅決要求辭退的女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