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窗前那片白月光 3(1 / 2)

就在魏霄派人請太醫進府的同一時間,埋伏在諾大皇宮各個角落的眼線都收到了消息,並迅速的將這條消息報告到了自己主子手裡。

朱鳥殿

主殿,百鳥朝鳳屏風後的美人塌上,身姿婀娜的女人慵懶的躺在其上,她身著件水粉色的翠煙衫,開得極低的抹胸上繡著一朵妖嬈的牡丹花,豔麗的牡丹將她那本就白的反光的皮膚,更襯幾分剔透欲滴。

她麵似芙蓉,眉似柳葉,一雙帶著勾子似的眼睛,能將人勾出魂兒來,那一頭束成美人髻的黑發上,斜插著極為醒目的隻有皇後才有資格佩戴的鳳凰金步搖,可見榮寵之盛。

她一雙纖纖玉手正垂放在一旁,一位宮女正跪坐在旁上著新上的丹蔻,細細的描摹著保養極美的指甲,還有幾位宮女正服侍。

有人站著給人剝著葡萄皮,有人拿著玉簽給她喂著葡萄肉,有人端著玉盤放到人唇邊接她嘴中吐出的葡萄籽,還有人跪於下首,稟報著方才所見一切。

聽人彙報完,大宮女問月瞧見她麵上淡淡似有心事,揮手讓人下去,道:“娘娘不必擔憂,皇上給這個召見太醫的恩典,不過就是安撫朝堂,那不就是戶快死絕的將軍府,還以為真是當年,現在就那一個奶大的孩子,哪還成的了什麼氣候。”

“本宮想邑兒了。”

旁給人喂水果的宮女有眼色的退下,隻留問月在側,她接過給人塗著手指上的丹蔻,讓無關緊要的人下去後才道。

“殿下已在回程的路上,娘娘不必心焦,您操心壞了身子,殿下又該心疼了,再說殿下這次立了大功,龍心大悅,想必待他日回京後皇上必有重賞。”

聽到這話,她臉上有了些笑容,無意識的抬手撫了撫發間的鳳凰步搖,這正是昨兒皇帝下朝後所賜,對於兒子此次的表現,她也很是滿意。

隻是……到底不是太子。

想到這,女人眼底偏執的可怕。

她的邑兒比陰沉的太子,不知多討皇上的喜歡,她是皇帝最愛的女人,他爹更是朝堂左相,唯一比不上的就是當初,她不過是太子妾室,那個女人卻是太子妃。

然而一步慢,步步慢。

以至於終於熬死了那個

女人,那女人的兒子卻依舊將嫡子的名頭牢牢的占著。

但是。

世界上哪有好事全都被你魏顏清占儘了,現在將軍府死儘了,這太子之位,也該換我兒子坐一坐了。

想到這,她嬌軟的對著身邊的問月道:“去宣明殿跟皇上說,本宮今兒親自給皇上燉了參湯。”

“是,娘娘。”

……

“……魏公子剛剛將太醫請走,將軍府的人行色匆匆,模樣很是焦急。”小太監如實的敘述完後,得到指示這才退下。

上首案前,男子手中握筆,正於案幾寫字。

他身著件杏黃色的四爪蟒袍,腰間束著的黑色腰帶下,垂著塊極好的羊脂白玉。

隨著最後一筆藏尾的收鋒,男子也終的抬頭,那張冷硬似寒月,卻也難掩風姿的臉終於暴露人前。

斜飛入鬢,眼似寒星,緊抿著的唇因長時間習慣性的下壓,加上高大的身材,令人見之就會自他身上感到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接過自旁遞過來的絹布,淨手的功夫,他冷沉的聲音響起,“子樂派人來宮中請太醫,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子樂是魏霄的字,本來東臨男子束冠才由長輩取字,魏霄現才十七,還不該有字,但是當年魏老將軍卻擔心自己一去不複返,在戰場上馬革裹屍,所以很早前就將魏霄的字給提前取好,段辰淵自小到大也一直都以字喚他。

一直安靜垂首於旁的餘生道:“剛剛魏公子派人送來信,說是喝湯不注意燙到了舌頭,讓主子不必擔心。”

“我也猜到了,從小到大粗心大意的性子真是一點也沒變。”話中似有些許無奈。

餘生見人開懷,難得的打趣似的道:“魏公子這是難得的赤子之心。”

“我倒是希望他沒這份赤子之心,免得被有心人利用,落的個萬劫不複的下場。”說到此處,似想到什麼的段辰淵臉色明顯沉了下來。

餘生自知失言,不敢多話,恭敬的將才收到的線報,遞送到對方手中。

捏碎蠟丸,將裡麵包裹的紙緩緩展開,看著上麵有關於五皇子的最新動向及消息,燭火的照耀下,他眸中情緒明明滅滅,半點讓人窺不清。

兩個多月前,五皇子段辰邑南行治澇自江南路過,接受了江

南楚家無數錢財與物資,楚家為攀附上五皇子,甚至不惜將自己的獨子楚懷鈺送上了段辰邑的床。

段辰淵本以為不過又是場狼狽為奸的戲碼,卻不想不過兩天,楚懷鈺竟然不知道怎麼的擺脫了段辰邑,獨自偷跑回了家。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並不是楚家願意將獨子送上人的床,而是他那總管不自己下半身的五弟,看上了人家兒子,來了出強取豪奪的戲碼,將人強帶上了路,隻可惜似乎沒看好,被人跑了。

果然第二天,暴怒的段辰邑就派了人出去追楚懷鈺,本來他以為楚家是徹底要倒了,甚至連派出去撈一杯羹的人都挑好了,卻不知怎麼的,下午段辰邑又派了一波人出去,將先行一步的人給截了回來。

隨後一行人跟沒事發生過般,繼續正常上路往南方而去。

據段辰淵對自己這個五弟的了解,段辰邑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陰冷性子,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而隻要是違逆了他的意思的,沒有一個人能活在世上。

但現在卻有了一個。

雖然不知道段辰邑突然間中了什麼邪,但是段辰淵也沒多放在心上。

可是就在剛剛,他又接到消息,本來早就計劃好走水路一路順流而下,能將回程時間節約兩倍的回京的隊伍,突然抽風似的被段辰邑否決,改了陸路不說,還是原路返回。

不,也不能說是原路返回,而是獨獨路過了江南,這不得不讓段辰淵多想。

江南有什麼能讓段辰邑放著水路不走,走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