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窗前那片白月光 8(1 / 2)

阿桂勤快的用帕子給他絞著頭發上的水珠,邊道:“少爺,您這幾天晚上不總睡不好麼,我剛剛給您燉了點安神湯,過會我給您盛一碗來,您喝了再睡。”

“好,你記得也喝點。”

聽到這話,阿桂立刻彎著眼睛道:“那可不行,那裡麵用的可都是好東西,給我喝那得多浪費,我給您溫在爐子上,明天您再喝。”

楚忻澤見他堅持,也就沒有再勸,待頭發稍乾了些後,阿桂就去小廚房端安神湯去了。

左右自己頭發一時半刻也乾不了,這會又無事,故楚忻澤走到案旁,磨墨後,提筆寫起了字。

過了一會兒,阿桂將安神湯端來時,見到的就是人在燭台下寫字的修長身影。

他立刻將安神湯放到人麵前道:“少爺,彆把眼睛熬壞了,我給您放溫了,快喝休息吧。”

擱下毛筆,楚忻澤喝安神湯功夫間,阿桂好奇的伸著腦袋看了看紙上的字,雖然他不識字,卻還是彎著眼睛誇道:“少爺的字寫的真好看。”

“光好看頂什麼用,什麼都做不了,”放下碗,他嗓音惆悵。

阿桂雖然自小跟著人,但是天生是個沒心沒肺性子,再加上楚懷鈺從不在人前露出自己對功名為官的渴望,故他壓根沒聽出人話中的惆悵之意,反倒好奇的問道:“難道少爺真的想如老爺的想法般,想去當官,為民做主?”

“天下學子,誰不想當官光宗耀祖。”

歪了下腦袋,阿桂道:“那少爺想當什麼官,難道是那狀元郎的官?”

笑了下,楚忻澤語氣中難得有了豪邁之情,他道:“破天也就編修罷了,我楚懷鈺可不稀罕,我要真做,就做那世人皆不敢做,世人學子皆不敢想的……”

倏爾眼神明亮,那中似有無數星辰閃爍,他一字一句的道:“扶一代帝王,成千古之名。”

阿桂被人的語氣震愣了半響,隻是在想到什麼後又皺起了鼻子,似乎極為不情願意般。

“少爺為什麼非要給那五皇子做臣子不可?”

伸手敲了下人的頭,楚忻澤嗔斥道:“在這京城可不能嘴上沒個把門的,小心被人聽了去,再說了,這天下哪輪的到他來坐。”

雖然被

少爺這麼一說,阿桂將自己的嘴捂著了,可還是忍不住道:“外麵可都傳遍了呢,說五皇子將來肯定能做皇上,可是我討厭死那個五皇子了,哪裡像龍子龍孫,分明就是個登徒子,還有外麵都在傳,說等五皇子回來,太子就要被廢了。”

“不過市井愚人之見,”話中難得帶上不屑。

覺察到阿桂眼中的不解,楚忻澤耐心的解釋道:“那五皇子易激易怒,品行不正,並非天子之風,實非儲君人選,再者現整個東臨國學子信奉儒家,而後宮上有禧皇貴妃,朝堂下有左相,皆為外戚,古往今來,多少外戚經的起皇權誘惑,架空皇權,五皇子如果真想上位,除非他願意除了這兩人,贏得朝堂儒家所有人的支持,但是如果除了兩人,他就沒了外援,就沒人願意支持他,所以這是個死胡同。”

見到阿桂瞪大的雙眼,楚忻澤又道:“魏皇後雖已故去,但是太子貴為嫡子,無過大錯不可廢黜,最重要的是……”

遙看皇宮方向,楚忻澤聲音悠遠。

“我亦不信那市井謠言,當今太子真這般不堪,我寧願信那不過是龍遊淺灘,君不見勝者書寫曆史,而現在那片皇宮,顯然是禧皇貴妃的天下。”

“少……少爺……難道你來京城……”

微微一笑,楚忻澤一字一句的道:“正是,我要助那龍遨天際,我要扶持太子登上皇位!”

夜深,一片漆黑的房中,似有一縷輕風拂過,案前宣紙層層,卻似少了不久前主人練筆之作。

幔帳後,睡著的少年郎唇彎淺淺,似陷入一片好眠。

……

聽完下屬彙報,段辰淵揮手讓人退下,燭台前,他看著案上宣紙上飄逸隱有風骨的字,眼底似有一閃而過的波動。

但見那上寫著兩句話——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看著看著,他一直下壓的唇角,恍惚間似彎起抹極其細微的弧度。

果然天下事,都瞞不了你那雙通透的眼睛。

……

城外,桃花林

將煮好的茶一一倒入瓷杯,楚忻澤將之遞送到倆人麵前,笑道:“嘗嘗,我最為拿手的桃花釀。”

魏霄是半點沒猶豫的端起來全給送到口中,段辰淵則是輕呷了口,入口清新,

花香四溢。

“好茶。”

“好喝,阿鈺我還要。”魏霄說著可憐巴巴的將空茶杯遞到人麵前。

對於他這孩子氣的舉動,楚忻澤隻是笑了笑,又給人斟了杯,惹得魏霄眼睛都幸福的彎成了月牙。

一旁段辰淵看到這般,麵上笑笑,卻不達眼底。

自那晚後,三人將彼此引為知己,近幾天來時常結伴相遊。

前幾日,魏霄給他遞了信,說是城外桃花林風景正好,正適合出門踏青,就這樣三人約定今日再聚,也就有了現在這般和諧風景。

一番淺談後,幾人將一壺茶喝儘,眼見楚忻澤烹茶的功夫,魏霄這才偷偷的將段辰淵拉到一邊,說起了忍了好幾天的‘正事’。

“太子表哥,你今天晚上……陪我去個地方吧。”強自鎮定。

段辰淵挑了下眉,“去哪?”

被反問的魏霄臉上閃過絲羞赧,但是猶豫了下,到底是走到人身邊,低聲吐出兩個字。

段辰淵聽到花樓兩字的瞬間,臉整個都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