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那片白月光 21(1 / 2)

而就在此時,段辰淵忽的捕捉到空氣中傳來的聲響,猛的側頭。

“主子!”以歲好為首的一行十多人見到走出洞來的段辰淵齊齊下跪,低著頭恭敬喚道。

“事情辦的如何?”段辰淵聲音壓的很低,似擔心吵醒洞中的人。

歲好低聲回話,“把柄已經被咱們的人不動聲色的送到了魏統領的手中,很快魏統領就會發現內鬼的身份,順理成章的發現當年魏將軍身死一事的蹊蹺之處。”

“嗯。”定定的看著京城方向,段辰淵那雙眸底是一片暗潮洶湧。

早在數年前,段辰淵就覺察到了將軍府的頂梁柱,魏將軍一死的蹊蹺之處,隻是不同於魏皇後跟皇帝直言鬨的不可開交的性子,他選擇了暗中調查。

能對魏將軍出手的人,必是他身邊人,而魏家軍就是段辰淵鎖定的第一個目標。

換在旁人都不會去懷疑魏家軍的忠誠,畢竟魏家軍是魏家幾代人培育的,忠心早已刻在了骨子裡,但是段辰淵生來就是個多疑的人,再加上魏將軍的戰死過於突然,他卻反而懷疑起一般人都不會懷疑到的對象。

而費了數年,他終於查到了一絲端倪,魏家軍中還真有人與皇宮後宮裡的那位有關聯。

當年皇帝還是太子時,魏家軍中的一位千夫長曾與後宮那位有過一麵之緣,私下卻有人傳這位千夫長一眼就丟了一顆心。

然而這是小道傳言,根本證明不了倆者之間有關係,甚至密謀害死魏將軍,因距離當年之事過去數年,一切痕跡都被時間抹平了,故段辰淵也沒再查出更有用的消息。

隻是本著這條暗線總會有用的想法,他一直派京城的眼線盯著,直到數月前,他收到了京城眼線傳來的消息,那位又有動作了。

果不其然,在軍中的探子也注意到了當年那位千夫長,現在魏家軍的副統領私下頻頻動作。

俗話說的好,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所以在將所有兵力徹底收攏沒有了後顧之憂的當夜,段辰淵就以身犯險給人下了個套。

那位副統領果然中計,調走了保護在他身邊所有的魏家軍。

早在這一路上的不動聲色中,段辰淵就在軍隊中安插了無數自己的人,而這些人今晚全部被他抽調出來護在左右,以防陰溝裡翻船。

段辰淵沒想到的是,這暗處除了有後宮裡的那位派出來截殺他的人外,明麵上竟然還有西荒的埋伏與偷襲。

那個女人竟跟西荒有勾結。

不得不說在看到西荒軍隊出現,除開最初的震驚過後,段辰淵心中是冷笑連連的,這還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卻闖進來,隻要將與西荒勾結的這件事捅出去,任憑段辰邑再受寵,他也將徹底無緣那個位置。

而這個前提卻是他能扛過眼前的危險。

能在後宮活到現在,坐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禧皇貴妃的位置,她又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他完整的離開,所以哪怕他從小一直藏拙,也差點身死當場。

如果當時沒有楚忻澤出手,說不定他現在已是一具屍體了。

想到這,段辰淵眼底浮露抹眷戀的暖意。

歲好見人不語,擔憂的看了眼人身上的傷後終是道:“主子,您的傷……”

“無事,你們都先下去吧,按原計劃行動。”

“是!”隨著一聲話落,數十人身影不過一個呼吸間已消失在此處,風拂過隻帶起地上一片落葉。

當楚忻澤自睡夢中轉醒時,已是中午時分,還沒來的及動作呢,就聽旁有聲音傳來,“醒了,餓不餓?”

順著聲音望去,就見段辰淵就坐在不遠處,正定定的望著他,他一旁燃著簇篝火,耀眼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眸中跳動,竟莫明的讓人自那中似看到情深的錯覺。

隻是楚忻澤想再細看時,他卻先一步收回視線,順著人的視線望去,就見那篝火上竟烤著幾個野果。

那也不知道是什麼野果,外皮被烤的微微泛著焦黃,正往外冒出股酸甜的熱氣,饞人的不得了。

見他視線一直定定的望著那野果,段辰淵眼底有著難掩的笑意,“我試過了,沒毒的,要嘗一個試試麼。”

楚忻澤也不矯情,笑著打趣,“能讓堂堂太子殿下幫忙試毒的,這全天下,也就我有這殊榮了。”

手中翻動野果的動作定了定,他忽的道:“麟空,”緊接著在人不解的視線中轉頭,認真的道:“我的字。”

“以後你就喚我麟空吧。”

楚忻澤被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話弄的愣了好半響,就在他要推說著這不合規矩時,對麵人忽就笑著道:“這條命都是你救的,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難不成你嫌棄我的字不成。”

相處這麼久,楚忻澤從來沒有見過段辰淵如現在這般笑過。

男人的五官本就生的英挺俊朗,有著股男兒的天生豪邁氣,平時嚴肅的模樣特彆令人信服,而此時眉眼柔和一笑的模樣,竟讓人有一種何為百煉鋼化為繞指柔,被小心翼翼珍捧的錯覺。

莫明的楚忻澤心臟一抖,一抹紅霞暈染開來,他隻能假裝看篝火的將視線移開,納納的應下了,卻錯過了男人緊盯他臉染紅暈的過於深晦的目光。

倆人並沒有在山洞裡耽擱太久,因為很快派出來尋他們的隊伍已經將他們找到,倆人也終是將提著的心安了下來,被隊伍護送著回了城。

隻是剛進都府,楚忻澤就明顯的感受到,此時整座都府的空氣中,彌漫開來的那股不對勁的味道,甚至連出來迎接他的阿桂,這次都沒嘰嘰喳喳,反而安靜的過份,一直垂著頭不語。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楚忻澤一把抓住阿桂的手腕,強迫人抬起頭。

而楚忻澤見到的是一雙哭紅的,跟兔子似的眼睛。

也就在此時,阿桂才邊哭撲到他懷中,道出令整座都府都集體安靜到詭異的原因。

“嗚……少爺,魏將軍,魏將軍他是被人害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他是咱們東臨國的支柱,他卻被咱們自己人害死了……”

眼睛紅紅的吉祥將已經涼透,未動一分的飯菜自房間裡端出來,抬頭就見到不遠快步而來臉上全是焦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