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為你變壞(1 / 2)

恢弘科技感十足的校門口,無數穿著校服的孩子笑鬨著走過,空中軌道上,炫酷的懸浮車極速滑過,留下串串殘影,就在這放學後的一片嬉囔中,自校內走出一夥明顯區彆於旁的半大少年。

而見到那夥五六人的小隊伍,學生們都自發的離他們遠點,眼裡藏著掩飾不住的羨慕,崇敬,學校裡誰不知道,這裡麵隨便一個人的身份拿出來,後台都大的嚇死人。

特彆是為首的那個,學習常年年紀第一,待人有禮貌,笑容漂亮又溫和,老師的小心肝,連腳下的這顆星球,都隸屬他家的,這簡直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就見打頭的小少年看上去十歲左右,巴掌大的小臉,一雙似含笑的桃花眼,背脊挺直,像棵青蔥的小白揚,精神非常。

就連穿在彆人身上醜不拉嘰的校服,在他身上都有種說不出的高級感,這會被簇擁在最中間,團寵似的舔著手中甜筒的模樣,彆提有多可愛了。

“小澤,我舅舅給我買了最新款的星艦模型,是軍事基地裡剛出的最新款的TI-3984的縮小版,周末你去我家玩怎麼樣。”

“星艦有什麼好玩的,小澤你不是最喜歡看書了嗎?我爸昨天給我寄了一套紙質書籍,周末你去我家玩,我借給你看好不好?”

“切,小澤你彆聽他的,我爺爺可有一櫃子書,你周末去我家玩,你喜歡哪本,我都送給你。”

“小澤,咱們好久沒有一起玩了,周末我們帶你去爬山,給你烤好吃的怎麼樣?”

……

麵對耳邊日常修羅場似的吵聲,楚.乖乖牌.忻澤無辜的抬頭,一雙漂亮的眼睛跟浸了汪水似的,看的身邊幾個人心口直發軟。

而麵對幾人期待又似像捧著珍寶的眼神,慢吞吞的舔了口甜筒,他用著似還帶著甜味兒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道:“我爸爸這個周末回家,說打算帶我去海藍星看隕星光,可是……我也好想跟你們玩模型,看書,打遊戲,爬山,要不……我……我不去陪好不容易回家的爸爸看隕星光了,我陪你們吧?爸爸說不定又去陪弟弟了,而我隻有你們……”

說到最後一句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鼻音裡卻有股道不出的委屈勁兒,像極了個被渴望得到父親關注,卻一次次收獲失望的孩子。

他這故作堅強的模樣,配合上那緊抿下壓的唇,與乖乖的小表情,立刻惹得幾個半大的少年心疼的不行。

特彆是想到他平時盼星星盼月亮的‘孤獨’在窗邊等爸爸回家,下壓著嘴角的模樣。

“小澤沒關係,沒關係,我明天就把模型帶到學校送給你,到時候你可以在去海藍星的路上玩。”

“對對,書也送給你,你想什麼時候看都行,”

“遊戲也給你,你到時候跟你爸爸一起打著玩,路上一定不會無聊的,”

“你放心,你爸爸這次一定會來陪你的,他如果敢不來陪你,我一定求我叔讓他好看。”

……

軟乎乎的舔了口甜筒,楚忻澤麵上似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那些都是你們最心愛的新玩具,我是不能要的,再者……”

低頭,小肩膀微顫,“爸爸會生氣,生氣就更不喜歡我了,會把我趕出家門的……”

“他敢!”同仇敵態的異口同聲。

“他再敢放任那私生子欺負你,我就讓我爸爸弄死他。”

“還有我爺爺。”

“我叔叔。”

“我舅舅。”

“我表哥。”

聽著這一句句的表態,楚.小可憐.忻澤吸了下鼻子,感動的眼圈兒紅紅,“你們對我真好。”

“我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摸頭傻笑*5。

“沒錯沒錯,以後你那私生子弟弟再敢來找你,你就告訴我們,我們再幫你一起套麻袋揍他。”

“揍完再潑辣椒水。”

“潑完拍照放到學校論壇上。”

無辜小可憐.楚忻澤聽著耳邊的你一言,我一語的,眨巴了下大眼睛接話道:“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再次異口同聲。

見他表情躊躇,跟他走的最近的少年立刻道:“小澤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他欺負,放心,以後我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的!”

“還有我。”

“我也是!”

“我我我!”

……

終於又在校門口一番嘰裡呱啦的不舍後,楚忻澤目送著他們一一上了懸浮車,與幾人一一揮手道彆。

其實以這幾個人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在校內坐懸浮車回家的,雖然學校規定懸浮車不許入校內,但是這世界上永遠少不了特權階級,而五人就屬於特權階級的頂層。

偏偏五個人每天都跟他一起步行走到校外,再離開,他們說喜歡走路,但是其實楚忻澤很清楚,他們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學校內的所有人,他與他們五個人是綁在一起的,想通過欺負他去討好他那個弟弟溫星之,先掂量掂量自己得不得罪的起他們五個人。

而很顯然的,效果立杆見影,自從幾個人一起行動後,學校裡再也沒有人找過他的麻煩。

目送幾人的懸浮車遠去後,楚忻澤轉身走到個人不多的地方,打算先把甜筒吃完了,他清楚,懸浮車不會這麼快到的,他那個繼母不敢明麵上針對他,但私下裡的手段,從來沒有少過。

隻是,走到角落處的他,忽的注意到了這會正縮在一角的一個棄兒。

在律法嚴明的星際時代,遺棄這種事依舊屢見不止,哪怕那些家長明知道遺棄罪一旦被抓,麵臨的將是一百年□□的刑罰,但是誰讓聯邦當年為禦外敵,拚了命的鼓勵民眾生孩子,甚至一度畸形到生孩子有獎勵的地步呢。

就像他家,他那個孩子尚在育嬰艙,妻子屍骨未寒,卻已經為了前途,再娶的二婚的渣爸。

現在外敵是解決了,內裡卻早已人口泛濫。

似想到了家裡的那堆醃漬事兒,他臉上的乖巧褪去,沒有上前施舍,反而冷眼的頗為不符合‘小白花’氣質的撇了下嘴,準備轉身走開,卻不料竟忽的捕捉到了極細的自喃聲。

“我是誰,我是誰,我為什麼是我,我到底是誰……”

忽的楚忻澤打算離開的腳步一頓,扭頭,看了眼縮在角落裡的那個棄兒。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去?’

這是今天古地球曆史課時,老師講過的內容,說是古地球時期一個偉大的哲學命題。

當時,他聽的打哈欠的內心裡直撇嘴,覺得自己的那些先祖們,就是作業太少,閒的。

或許是這個哈欠打的突兀,以至於他被老師注意到,甚至被老師問起這個命題。

麵對老師慈愛的期待目光,身為偽乖乖牌好學生.內心大魔王.楚忻澤,引今據典,作出了一大堆不明覺厲的解釋,最後獲得了全班崇拜的眼神,外加老師讚賞的目光。

然而。

舔了口快化了的甜筒,偽乖乖牌好學生.真校霸楚忻澤露出一口的小白牙,化身鋼牙兔嘰的道:“你就是你,哪有那麼多嘰巴的為什麼。”

說完翻了個白眼,蹭著不小心糊了一嘴奶昔的轉身離去,打算不再跟這麼個自我懷疑的智障計較。

從小到大,在楚忻澤的世界裡,從來沒有自怨自艾這個詞,畢竟他的日子已經艱難成這樣,如果還一個人在角落自怨自艾,早被他那個惡心的一家三口收拾的渣都不剩了。

以至於從小到大,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

想死就立刻去死,不想死就好好的活著,比任何人都活的更好,喜歡就去掙,去搶,手段算什麼,算計又是什麼,隻要不違背道德底線,對的起自己就好,畢竟連教科書上都說了,曆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然而轉身離開的楚忻澤卻並不知道,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印在縮在地上似一朝自夢魘中醒來孩子的眼中,是那樣的清晰,是那樣的明亮。

似乎在這一刻,忽就裝滿了他的整輩子。

自從有了五個人的護航,楚忻澤的生活平靜而充實,而無論在明處,還是暗處,他如同一塊被扔進水裡的海綿,拚了命的汲取更多的知識。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一旦他失去這次的機會,他那個繼母不會大意的再給他第二次翻身的可能。

而對楚忻澤來說,合適的機會,一次就足以令他徹底翻盤,雖然半路上似乎出了點岔子,那個渣爸趁五個人回家沒在他身邊時,將他徹底趕出了家門來著。

看著那扇嘭的一聲被關上的大門,站在門外的楚忻澤唇邊掛著的笑,諷刺而冰冷。

這棟房子是楚母的陪嫁之一,楚家的財產也是外家的,就連他的姓也是隨母姓的,當年如果不是母親去的突然,他又才出生不久,哪論的到那個渣爸帶著他的三鳩占鵲巢。

但總有一天,他會讓這惡心的一家三口知道,他楚家的任何東西,都是染指不得的。

就在他冰冷的眼底風暴醞釀時,忽的耳畔邊響起一句低醇的男低音,“有沒有興趣合作。”

完全沒有注定到有人靠近的楚忻澤瞳孔微縮,猛的扭頭,入目是男人風神俊朗的臉。

鋒利的眉,深邃如墨般的眼,薄唇微抿,一頭利落的短發,襯的那本就似刃的麵部線條與緊繃下頜,更為流暢。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吸引眼球的男人。

如果不是楚忻澤這些年來,一直被‘美色’環繞洗禮,說不定這會他就丟臉的發呆了。

好在,他沒有。

“……你是?”

男人唇角線條更緊,他伸出手,對著麵前青年友好而鄭重的道:“楚忻澤,我是肖潛,你末來的合作夥伴。”

楚忻澤其實不明白,肖潛為什麼會願意跟自己合作,對於自己他雖然自信,卻也不覺得自己優秀到了能成為對方合作夥伴的地步,更況肖潛直接讓他占了新公司20%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