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踹死這條狗。
“艸!”那人吃了痛,捂住肚皮彎下腰,“揍他。”
他們人多,馬上就有人一把扯住阮晏的頭發,想把他的頭往門上撞。
阮晏一直在流淚,撐死了不發出聲音。他晃了眼包廂裡的鐘表,現在是下午3:00點整。
他再撐三個小時就好。
和諧社會,學校周圍都有監控,林叔他們一查就能查到。
阮晏為了不發出呼痛的聲音,一直緊緊地咬住牙,黃哥看熱鬨道:“彆弄死了啊,要弄死回去弄。”
阮晏閉上眼,他的頭馬上就要撞到包廂門上。
楚南滿眼暴戾,大手鉗住那人的手,手上迸發青筋,把那人的手向反方向掰去。
“他說得對,你們配嗎?”
楚南像頭暴怒的野獸,他的晏晏……經常把他氣得死去活來,他都沒舍得動一下的晏晏,現在頭發被人扯住,臉上嚇得沒有半絲血色,大顆的淚水從眼中滴落,再往下看,白衣上沾了灰,褲子上沾著血,狼狽得不像以往的他。
楚南發了狠,不顧手下那人已經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一拳照著他的臉砸去,發出很大一聲響。
阮晏閉著眼,還以為自己被揍了,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未來臨,他呆呆地睜開眼,楚南把那人推在門上狂揍,一拳接一拳。
四周除了幾個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的人發出哀呼外,沒一個人敢說話。
阮晏的眼淚掉得更凶了,但他真的不是害怕得哭:“……楚南。”
楚南渾身一顫,差點不敢麵對阮晏。
他是個混賬,這麼久才趕過來,連累了晏晏,獨眼龍的人是衝著他來的。
楚南收手,他的拳頭上已經沾了血,妖冶的血順著結實的肌肉流到地上,他和阮晏對視的那一眼,立刻收斂凶光,不把悲傷泄露出來:“還有誰欺負你了?”
阮晏一秒淚崩,這次是真哭了,嘴唇一動,愣愣地站在那裡沒說話,楚南把他摟進懷裡:“我們報警了,沒人能傷害你。趁警.察沒到,我把他們都揍一頓,給你出氣。”
阮晏的眼淚沾濕楚南的衣服:“他們說是你讓人來抓我的,我沒信。”
“楚南,對不起,我昨天不應該鎖你在廁所,你今天還來救我。”阮晏悔不當初,他畢竟也才十八歲,楚南今天把他從火坑裡救出來,他快感動崩了。
楚南輕輕地撫摸他的頭發:“是我先威脅你。來,告訴我,有誰欺負你了,我還沒打夠人。”
他的手還很癢。
阮晏從楚南懷裡出來,指著地上一個人:“他拿凳子砸我的左腿。”
楚南長長地呼出一股子熱氣,他怕他炸掉,沙啞著聲音:“馬上我砸他手腳。”
阮晏又指了另一個人:“他罵我是鴨。”
“他說要打爛我的屁股。”有楚南在,阮晏終於可以安心,他的聲線獨特,始終不夠熱衷,但是此刻卻完全信賴楚南,“他們還有老大,就在這間酒吧裡,但我沒來得及見。”
楚南雙眼陰寒:“我認識他們老大,獨眼龍,沒事,一個個揍過去。”
地下,剛才囂張的人滿心忐忑,他們用武力去欺壓彆人,當遭到其他人的武力脅迫時,內心的恐慌反而更嚴重。
因為他們戾氣嚴重,以己度人,便知道會遭受怎樣的對待。
哀嚎聲此起彼伏響起,King吧的侍應生仍然不管不問,偶爾有客人來看,楚南的兄弟也隻笑著說一句:“見笑了,這是情.趣。”
圍觀的人群也散開了,沒有人再關注這裡的事。
阮晏身上遭遇的,他們都結結實實遭遇了回去。求救無門,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過了會兒,警報響起,與此同時,還有規模極大的雇傭保鏢從車隊上下來,每個人都是退役下來的尖刀,聲勢浩大,將King吧團團圍住。
林管家仍穿著得體的西裝,但是臉上再無慈祥的笑。
King吧的經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讓人去通知客人們。
但已經來不及了,警方很快控製了這裡,出示證件:“我們懷疑有一起綁架案正在這裡進行,請配合調查。”
林管家帶著人,氣勢洶洶地找到阮晏後,終於紅了眼眶:“少爺!你受苦了,他們打你了?”
阮晏現在已經止住了淚,眼圈還是有點紅,他矜持地點頭:“打了。”
林管家差點咬碎牙齒,他帶頭挽起袖子,露出粗粗的金手鏈:“這群畜生!”
少爺那麼可愛,都下得了手。SB綁匪。
“打!”林管家一聲令下,後麵的保鏢們便把剛被楚南揍過的人,又拎起來揍了一遍,獨眼龍的雪茄也被塞在鼻子裡。
這群人揍人和楚南一樣,都專挑痛的、容易留下隱患的地方揍,但是不會出人命。
隻是,他們的動作很整齊,沒楚南那麼狂暴。
警.察在一邊隻是象征性地攔了攔,一般他們會攔住這種泄憤行為,但今天這個受害者家庭特殊,打就打吧。反正都是人渣,踢到鐵板,怪誰?
楚南還攬著阮晏,一點都沒舍得放開,手臂攬得緊緊的,半點縫隙都沒有,麒麟高中的他的兄弟們看了這麼一出大戲,默默在心裡吐槽,這都多久了,該放開了吧。大夏天的也不嫌熱。
不就破了點皮嗎,整得像生離死彆,至於不?
這是什麼社會主義兄弟情。
事實證明真的至於,阮家溺愛阮晏,救護車都叫來了,楚南的兄弟們欲言又止地看著楚南,這救護車都來了,該分開了吧。
楚南一言不發高貴冷豔地抱著阮晏上了救護車。
阮晏腳疼,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楚南的兄弟們:…………這TM都不放?
林管家在這裡處理一切事宜,又給阮晏安排好醫院裡的一切,說他一會就過去。
阮晏想起了什麼,道:“林叔,這間酒吧,我不想讓他再開下去。”
他說得很平靜,也沒覺得是件大事,一間小酒吧,背後的勢力不管有多大,阮家都能輕易摘掉。
林管家毫無異議:“是,少爺。”
“還有,他們應該還有同夥,這個人對我很熟悉,或許是麒麟高中的人。我也不想放過他。”阮晏道,他不會忘記這些人偽裝是楚南的同夥。
警.察道:“請放心,我們會徹查。”
阮晏這才上車,楚南的兄弟們還要回家,其中一個把楚南的球衣遞給他:“楚哥,你的衣服。”
楚南嗯了一聲,阮晏的腿上有血,他順手就拿球衣仔細地給阮晏擦腿上的血跡,很小心地沒接近傷口,不會引起發炎。
阮晏麵色不對,楚南道:“沒汗,不臭。”
“我不是這個意思。”阮晏有些不好意思,桃花眼裡閃過一絲黯然,他還是大大方方道:“蘇雪給你洗好的衣服,你不能這麼糟蹋。”
楚南手一頓,現在不宜生氣,他得忍住:“你也知道蘇雪給我洗的,我拿衣服給你,你怎麼把衣服給彆人。”
阮晏道:“……你們不是那種關係嗎?”
“哪種關係?”楚南甕聲甕氣,阮晏的皮膚太細了,看得他眼花。
“你們都親過了,又是一男一女,還能是什麼關係?”
楚南:“你說什麼??”
這哪裡來的天降神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