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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門毒後 顏若優雅 75873 字 4個月前

第221章涼涼生氣了

清平王府

裴元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最近除了婚禮的事情,他一直在暗中指揮夏國調兵遣將,這是難得的機會,百年不遇,他不想錯過,當年他的父妃嫁給父王的時候,夏國還隻是個邊陲小國,他的外公就算知道唯一的兒子死得冤枉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夏國越來越強,但還不足以與秦國比肩,除非這次能成功滅掉楚國,合兩國之力,減去戰爭的損耗,以後夏國就不用再在秦國麵前卑躬屈膝了。

“主子,大爺快報,夏國首戰告捷,已拿下楚國邊城,有二爺的吩咐,大秦駐守在西北的軍隊也沒有動作。”

天樞現身將最新的戰報遞給他,蕭牧塵搶先接過去一看:“不愧是老大,帶兵的能力不輸給老二,估計用不了半年,楚國就能拿下了。”

楚國的國力也不容小覷,他們的預估是半年內拿下,為此鐵甲衛悄悄派出去了七成,但現在才剛開始而已,他們就已經拿下一城了,剩下的還會遠嗎?

“彆小看賀成峰,先前跟老二的一戰,他的確逃得狼狽,可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為了護衛他的國家,他一定會拚儘全力的,若是再將百姓的激情調動起來,我們將舉步維艱,給老大回信,讓他務必好生安頓所占領城池的百姓,約束好士兵,切不可做出欺壓百姓的事情來。”

裴元冽一掃平時的不正經,難得的麵容嚴肅,也沒有擺弄他那些寵物。

“嗯,我知道。”

點點頭,蕭牧塵將戰報遞給他,提筆書寫了起來,裴元冽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後又問道:“老五還沒到夏國?”

早在回來之前,他就讓楚離去夏國協助老大了,公孫旭直接留在了西北,說是要一個人曆練,事實上也是在等待夏**隊。

“還沒收到他消息。”

天樞凝聲搖搖頭,五爺此次帶去了大批錢財,速度沒有想象中那麼快。

“收到消息馬上告訴我。”

又叮嚀一句後,裴元冽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一身喜氣的老林正好給他們端來了參湯:“王爺累了吧?快來多喝兩碗,這可是我讓廚房精心熬製的,保證讓你新婚夜龍精虎猛,一舉得子。”

“···”

書房內所有人都忍不住腦門兒一黑,特彆是裴元冽,掃一眼黑漆漆的“參湯”,整張臉都寫滿了拒絕。

“咳咳··老林,婚禮準備得如何了?特彆是婚房,哪天三嫂若是突然興起來查看,發現我們還沒弄好,反悔不嫁了咋整?”

寫到一半的回信被他嚇得全毀了,蕭牧塵索性清咳兩聲放下筆,先放鬆一下再說。

“去去去,小孩兒家家的,咋儘說喪氣話?彆觸了王府黴頭,我老林辦事還能讓你們操心不成?”

嫌棄的揮揮手,老林端起碗滿臉笑容的送到裴元冽麵前,後者嫌棄的皺緊了眉頭:“你在裡麵放了什麼?”

“放心放心,都是對男人來說大補的東西。”

“···”

現在就開始補,合適嗎?

裴元冽眼角不受控製的抽搐著,抬手才推開那隻碗:“本王不喝,要喝你自己喝。”

“我又不成親,喝什麼喝?”

老林老眼一橫,再次將藥碗送過去,裴元冽早早遠離了:“你要是願意,本王可以馬上給你找十個八個媳婦兒,或者你想天天做新郎,夜夜都洞房也行,本王全都滿足。”

隻要彆再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折磨他就行了。

“你當老夫畜生不成?想當年老夫可是神一般的少年,皇城內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哪個不暗暗心悅?可惜老夫眼光高,沒個第一美人的頭銜,我能看得上?”

“你就吹吧你!”

裴元冽,蕭牧塵,天樞三人異口同聲的吐槽,這話他們沒聽過十遍起碼也有八遍了。

“說起來,當年的第一美人就是你的嶽爹,可惜啊,遇人不淑,早知道我當年該拜托太子上門提親的,要真成了的話,你就該喊老夫嶽父了。”

無視三人的吐槽,老林突然又轉到了衛澤謙的身上,說到最後還得意洋洋的看向裴元冽,就好像他說的一切都成真了一般。

“當我嶽父之前,你還是先想辦法結束自己的處男之身吧。”

沒好氣的橫他一眼,裴元冽作勢就要出去,老林半點沒上當,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往哪兒走呢,先喝了參湯再說。”

“不喝!”

“喝!”

“不喝!”

“喝··”

兩人你來我往,僵持不下,蕭牧塵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上前勸誡的意思,開玩笑,要是老林改而盯上他了咋整?死道友不死貧道,三哥隻好自求多福了,這種事情注定是不能談什麼兄弟情義的。

“主子,出事了,王妃知道夏國攻打楚國的事情了,似乎還猜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鐵甲衛從窗戶跳了進來。

“你說什麼?”

裴元冽立即皺眉,蕭牧塵也沒了看戲的心情:“三哥,你沒跟三嫂說這件事?”

“沒。”

一開始是涼涼的處境太艱難,他不想讓他太操心,後來就忘記了,前段時間他問他忙什麼的時候他本來想說,才剛說完婚禮的事情他們就··總之就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說。

“到底怎麼回事?”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天樞沉聲道。

“這··”

“還能怎麼回事?涼涼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讓雷真那根木頭盯著西北,那邊一打起來,他們立即就知道了,涼涼也知道主子你的父妃是誰了,他還··還··還··”

正好趕回來的搖光話說到一半又不敢說了,裴元冽皺眉一瞪:“還什麼?”

“還讓幽冥暗衛將鐵甲衛驅出侯府百米之外,還說··說··”

眼看裴元冽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了,搖光嚇得躲到天樞背後:“還說主子你要是去了就打出去!”

“···”

得,生氣了,沒跑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裴元冽在短暫的怔愣後無奈的笑了出來。

“喂,老林,你看三哥他莫不是瘋了吧?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看到他的笑容,蕭牧塵靠過去屈起手肘搭在老林的肩上,後者滿臉嫌棄的推開:“你說你蠢不蠢?還進士呢,丟人不丟人?王妃還能生氣,說明他的心裡是在乎王爺的,王爺當然笑得出來了,哪天王妃要是不生氣了,王爺就該哭了。”

“我信你個鬼,糟老頭子懂個啥?”

明知道他說得有道理,蕭牧塵故意與之作對。

“死小子找抽了是不是?”

老林一巴掌就給他呼了過去,兩人直接打鬨了起來,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書房裡哪裡還有裴元冽的身影?連天樞搖光都不見了。

“話說回來,老林,我還沒見過三哥如此緊張過誰,沈涼是唯一的一個。”

一掃先前的不正經,蕭牧塵嚴肅的說道,除了老大和老二,他們幾個師兄弟都是差不多時間拜在師父名下的,剛開始老三經曆過大變,性格相當沉默,一天到晚都隻知道學習,唯一能跟他說上話的就是老大,後來差不多過了兩三年,他們才混熟,伴隨著年紀漸長,學到的東西更多,三哥慢慢圓潤了起來,特彆是十歲那年去夏國回來後,不過他們都看得出來,他的笑越來越沒感情了,也隻有麵對他們和後來結識的景熙然才會真誠一些,但沈涼的出現改變了這一點,特彆是最近,他發現三哥越來越像個人了,內心裡來說,他們這些師兄弟都是感激沈涼的。

“能遇到沈涼,是他的福氣。”

老林也難得的正經,原先他一直以為,那孩子會孤獨終老,好在還有一個沈涼。

東陵候府重臨院

“涼涼你快來幫我們看看,還缺不缺什麼,過幾天就是小少爺周歲了,抓周的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堂屋內,難得沒有出門的齊越等人全都圍在桌子旁,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東西,小沈佑不在,應該是在睡覺。

“你們看吧,我有點累,回房休息會兒。”

進入堂屋的沈涼直接腳跟一轉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眾人這才發現異樣,不約而同的轉頭看著他的背影。

“涼涼這是怎麼了?”

直到他關上門,眾人才回過神來,衛澤謙一臉的擔心。

“沒事,應該是太累了吧?”

霍燁霖見狀連忙安慰,心裡免不了也犯著嘀咕,他今天不是出去見大表哥嗎?

“要不要去看看?”

齊越也擔心的問道,涼涼以往再累也不會這樣,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還是不要了吧,或許涼涼真的累了,打擾到他就不好了。”

年長一些的付瓔由衷的說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得不放棄詢問的念頭,隻是他們的擔心卻一點都沒有沒有少,不過很快,答案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因為幽冥暗衛跟裴元冽在外麵打起來了。

“我說你們乾嘛呢?怕不能拆了侯府是不是?”

聽聞消息的霍燁霖稍微安撫一下衛澤謙等人就出去了,結果正好看到雷真與裴元冽在過招,想都沒想就衝上前上去分開他們,並站在他們的中間,防止他們再度動手。

“主君有令,王爺來了打出去!”

雷真凝聲說明理由,他也不想攔他們,沒見搖光一直對他呲牙咧嘴的嗎?他們都好久沒吵過了,可主君的命令,他又不能違抗。

“原來是你惹涼涼生氣了?我說呢,你到底乾什麼了?”

聞言,霍燁霖立即轉身麵對著他,儼然一副要跟雷真他們同仇敵愾的模樣,知道不經過他們的允許,他恐怕真進不去,裴元冽無奈的道:“我隻是沒告訴他夏國的事情,恰好他自己知道了。”

“···”

霍燁霖嘴角一抽,如此重要的事情他竟沒有說?他一直以為涼涼是知道的,也難怪涼涼要生氣了,再過不到二十天他們就要成親了,拿他來說,以前一切尚不明朗,他也不好跟沈達多說,但上次衛老將軍隱晦的提了老三的身份問題,沈達問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的把老三和他們要做的事全部告訴他了,就怕將來夫夫間產生矛盾,老三的心還真夠大的。

【本章完】

第222章幸災樂禍,皇帝口諭

回到房間的沈涼合衣仰躺在床上,右手虛軟無力的搭著頭,視線徹底放空,毫無焦距的注視著罩頂,滿腦子都是裴元冽的事情,從他們相識相知相愛到決定相守,每一個階段都自動彙聚成一幅幅生動的畫麵輪流滑過腦海,剛重生回來的時候,他隻有滿腔的怨恨與愧疚,隻想護住那些因為他的愚蠢枉死的人,再一個個收拾那些曾欺他辱他害他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重生而來的生命裡不再隻有仇恨和愧疚,他有了愛人,有了朋友,生命越發的多姿多彩。

如今想來,大部分都是因為裴元冽吧,從他們第一次的巧遇到後麵時不時的相遇,裴元冽每一次都極其強勢的插手他的一切,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漸漸的,他習慣了他的強勢,也享受被他寵著愛著的感覺,除去他答應在新婚前告訴他的重生的事情,他以為他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可在知道他跟夏國的淵源後,他突然發現,他的以為根本不是事實,他了解的還不是全部的裴元冽。

一開始他隻覺自己被騙了,滿心滿眼的不爽,冷靜下來後他又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他不也瞞著重生的事情沒有告訴他?與其說他是在不爽裴元冽的隱瞞,不如說他是在擔心自己無法幫到他,擔心他有一天也會像秦雲深那樣,將他丟在後院裡,做一個隻能依靠他的笨蛋,重蹈前世的覆轍,他是雙兒不假,但他也是男人,前世已經錯過一回了,今生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隻守著後院,他要的,是與他並肩,天上也好,地獄也罷,彼此相依相伴,攜手同行。

“元冽··”

附在額頭上的手朝前伸出,沈涼無意識的呢喃著裴元冽的名字,活躍的腦海逐漸平靜,先前的氣怒難平也漸漸消失,不過,他並沒有召出幽冥暗衛撤銷先前的命令,不管生氣與否,他都要借此機會讓裴元冽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不希望將來他們又因為類似的事情鬨得不愉快,夫夫之間,往往都是因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鬨掰的,畢竟再過不到二十天,他們就要大婚了啊!

“笨蛋,讓你緊張兩天,看你還敢不敢故意瞞我這麼大的事情。”

嘟囔著翻個身,沈涼微笑著閉上眼,不知不覺間竟真的睡了過去,沒人跟他彙報,是以他也不可能知道,裴元冽第一時間就趕來了,可卻被雷真率領幽冥暗衛攔在了外麵。

大門外,霍燁霖雷真,裴元冽天樞搖光,以及他們各自率領的幽冥暗衛和鐵甲衛互相對峙著,在此之前,幽冥暗衛和鐵甲衛一直親如一家,特彆是在兩位統領消除隔閡,越加默契之後,他們一起出任務往往都是事半功倍,誰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們會爭鋒相對。

“老二,我真不是故意瞞著涼涼的,讓我進去,我要親自跟涼涼說。”

裴元冽也是無語了,嚴重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他們家老二,不過看在他是心疼涼涼的份兒上,他也不會真的跟他動手就是了,誰讓他自己犯錯在先?現在他隻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涼涼,跟他解釋清楚他為何會瞞著他,以免他氣壞了自己。

“你叫我也沒用,涼涼給雷真下了命令,我又不能號令他們。”

霍燁霖事不關己的聳聳肩,頗有興致的欣賞著裴元冽的示軟,沒辦法,誰讓他從小到大就變態得嚇人,這種場麵可不多見,能看一次算一次唄。

不是看不出他的故意,裴元冽故作無視,鳳眸轉向雷真:“涼涼一時氣悶,你也當真了?”

誰都知道,他們不可能真的因為這點小事兒就鬨掰,也正因為如此,霍燁霖才有看戲的心情,雷真不可能不清楚,可··

“主君的命令,我不能主觀違抗。”

說話間,雷真還意有所指的掃了一眼霍燁霖,若是有人乾預,他就能順手推舟了。

“老二··”

“噠噠噠··”

聽懂了他的意思,裴元冽再度轉首,一陣馬蹄聲突然響起,緊跟著,幾人幾騎由遠而近,為首的不是彆人,正是沈達,跟他一起的還有臨安候世子項擎,裴元冽見狀有種撞牆的衝動,這邊還沒搞定呢,弟控怎麼回來了?

“這又是在乾嘛?”

來到他們跟前,翻身下馬的沈達惡狠狠的瞪一眼某人後才帶著項擎走向霍燁霖,後者先跟項擎頷首招呼,有點幸災樂禍的道:“元冽惹涼涼生氣了,然後就這樣了。”

“該!”

不出意料之外,沈達立即笑逐顏開,一同回來的項擎挑眉勾唇,眸底閃爍著興味的光彩,他似乎來得正是時候?

“···”

可以的話,裴元冽想再送這對夫夫一人一對黑輪,奈何這次他理虧,實在是沒有底氣。

“涼涼怎麼說的?”

難得心情大好,沈達轉向雷真問道。

“來了打出去!”

雷真麵不改色,搖光不爽的道:“木頭,涼涼隻是說氣話而已,你也好意思當真?”

這根死木頭,他真是看錯他了。

“搖光!”

雷真幾不可查的皺眉,專注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搖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難道說錯了?涼涼一時氣惱,說不定正需要台階下呢。”

“我不是那個台階。”

身為幽冥暗衛統領,他不能違背主君的任何決定,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

“世子,皇上口諭,宣你和霍帥立即進宮。”

側門內突然跑出一個親兵,沈達霍燁霖彼此對看一眼,又雙雙看向裴元冽,他們三人都知道,皇帝這個時候找他們是為什麼。

“王爺,王府也接到了皇上口諭。”

在一個鐵甲衛耳語片刻後,天樞也上前說道。

“沈兄,既然你們今日有事,那我改日再來拜訪。”

項擎也不是沒有眼色的,見狀立即抱拳告辭。

“抱歉,今日是我招待不周了。”

沈達抱拳回以一禮,兩人乃多年好友,倒也沒那麼多講究,項擎很快駕馬離開,霍燁霖上前沉聲道:“看來西北軍中探子不少,不然皇帝不可能這麼快就收到消息,元冽,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皇帝這時候召他入宮,擺明是因為夏楚兩國之事,雖然他並不知道裴元冽就是先太子遺孤,但先太子妃曾是夏國唯一皇子的事情他卻是知道的,這些年他對夏國百般打壓,依然無法阻止夏國的發展,如今夏國更是舉全國之力對楚國發起攻擊,他不慌才奇了怪了,他心裡很清楚,一旦夏國的國力趕上甚至超越大秦,他們一定會挑起戰爭,為冤死的先太子妃報仇!

“哼,他還能命我們出兵不成?”

一掃先前示軟的態度,裴元冽冷哼一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大秦根本沒有多餘的糧食支援戰爭了,除非,他真的不顧百姓死活,若是那樣的話,大秦皇室的氣數差不多也到頭了。

“估計真是要命我們出兵,至於能不能順利,那就不一定是他能控製的了。”

沈達也難得的摒棄了對裴元冽的嫌隙,自從知道裴元冽的身份後,出於對霍燁霖的愛和對沈涼的寵溺,他幾乎毫無壓力的選擇了支持裴元冽,曾經他也奉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準則,可事實證明,他所效忠的君主並非明君,除了打壓他們,他還會做什麼?西北大捷如此大功,他就一開始給燁霖封了侯,至今沒有論功行賞,如此君主,就算他願意效忠,他和燁霖手底下的兵也不願意。

“進宮去看看他怎麼說吧。”

裴元冽說完後又轉向雷真:“告訴涼涼,本王晚點再來,讓他彆氣壞了身子,我不是故意瞞他的。”

“嗯。”

雷真點點頭,視線不可抑製的看向搖光,裴元冽順勢道:“搖光,你留下!”

“我們走吧。”

跟沈達霍燁霖交換個眼神後,三人跨上天樞早已準備好的駿馬,與此同時,皇城內每一個軍權世家都接到了皇帝的口諭,知情的人臉色沉重,不知情的人心情也輕鬆不到哪裡去,皇帝不會無緣無故召見,肯定是出事了。

皇宮,禦書房

奉命入宮的不止是武將,還有諸位成年皇子,內閣的三位閣老和六部尚書,沒多長時間,該到的人幾乎都到了,包括淩偉則和衛澤航等手握重兵的軍權世家掌權人,這一次淮陽候倒是沒有來,上次皇帝想讓他取代淩偉則去西北,淮陽候提前“摔斷”了腿,皇帝氣惱得不行,至今都不願意搭理他。

“大舅!”

最後到來的裴元冽三人在給皇帝行個禮後,起身走向衛澤航,不約而同的抱拳躬身,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臉上肌肉一抽,差點失去理智,整個禦書房的氣氛都因此詭異了起來,衛澤航就跟沒注意到一般,微笑著分彆看過他們:“無需多禮。”

“是,大舅。”

三人又恭敬的彎彎腰,這才依次在他的下首坐下來,滿室詭異的寧靜絲毫沒有影響他們,衛澤航本來就是他們的大舅,難道僅僅因為皇帝的忌憚,他們就不敢認嗎?簡直是笑話!

“元冽不是還要半個月才迎娶沈世子的胞弟麼?怎麼這麼快就急著改口了?”

皇帝氣惱著沒有說話,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五皇子秦雲天突然出聲,似是在取笑裴元冽,又像是在嘲諷他太猴急,皇帝竟也沒有製止,裴元冽稍微動了動身體,渾身立顯慵懶:“涼涼天下無雙,本王不早點改口,他要是跑了,本王找誰哭去?”

話音落下,不少大臣都差點讓他給逗笑,五皇子臉上的笑容不禁有些僵,一旁的兵部尚書孫尚義忽而笑道:“得王爺如此愛重,也是沈公子的福份,沈世子想必也非常滿意吧?”

沈達不滿裴元冽的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孫尚義此時提起,擺明是想讓他們難看。

【本章完】

作者閒話:不好意思晚了點哈,睡過頭了,嘿嘿···

第223章混不吝的清平王

“孫尚書所言極是,王爺愛重舍弟,作為兄長,本將確實滿意。”

抬眼淡淡的一掃,沈達遊刃有餘,他的確是不爽裴元冽早早就要娶走涼涼,但他們若因此就想看他們的笑話,未免太天真了,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什麼時候該鬨,什麼時候該護,他清楚得很。

“如此甚好,待王爺與沈公子大婚,本官一定備重禮道賀。”

畢竟是浸淫朝堂數十年的老狐狸了,挑撥不成,孫尚義也不惱,隻是··

“本王何時說過會邀請孫尚書?”

強橫霸氣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震,孫尚義的笑終於僵在了臉上,要知道,在場可都是權勢最頂端的人物,裴元冽不可謂一點情麵都不給,簡直不能更傷人了。

“裴元冽!”

五皇子一躍而起,雙眼狠狠的瞪著對方,孫家是他母妃的娘家,孫尚義是他的親舅舅,豈容他如此侮辱?

“怎麼?你也想成為清平王府的拒絕往來戶?”

無視他的憤怒,裴元冽懶懶散散的掀動眼皮,絲毫不顧及皇帝還在場,公然恐嚇威脅他的兒子,大臣們震驚歸震驚,卻也沒表現出多大的意外,裴元冽要是做不到這種程度,那他就不是裴元冽了,要知道,他連皇上本人都懟過,更彆說隻是個皇子了。

“你···”

“夠了!”

作為幾個皇子中呼聲最高,最有可能入住東宮的皇子,秦雲天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於他而言,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就在他準備再次反擊的時候,皇帝忽然出聲喝止了他,分彆瞪他和裴元冽一眼後才怒斥道:“你們一個是朕的兒子,一個是朕的外甥,當著文武大臣的麵如此針鋒相對,成何體統?”

不成體統你倒是早點製止啊。

裴元冽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舅舅你可看到了,我並未主動招惹誰,是他們自己撞上來的。”

難道他還期待他忍氣吞聲不成?簡直不要想太多。

“元冽!”

見他還在回嘴,皇帝又是一聲低喝,裴元冽聳聳肩故作投降:“行行行,我不說了總成吧?皇上你到底找我們乾什麼?我還忙著準備婚禮呢。”

“···”

皇帝瞪眼欲裂,氣怒難平,當著文武大臣的麵又著實拿他沒轍,視線不可避免的一掃坐在他上首的衛澤航,隻見他從始至終都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置身世外的模樣,一時間更是鬱結得不行,總覺得他們是串通了故意來氣他,貌似已經忘記,一切都是他的好兒子秦雲天起的頭。

“陛下,大局為重。”

來回看看他們,三位閣老同時起身提醒,清平王混不吝的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再說了,他們並不是偏袒誰,今日確實是五皇子和孫尚書挑釁在先,以清平王的性子,他不反擊才奇了怪了。

“你啊,都要成親了還一樣胡鬨,當初你怎麼答應朕的?”

調轉視線看看他們,皇帝緊緊拳頭,強行壓下滿腔的不爽,片刻後狀似無奈的指了指裴元冽,未免又被他的無所謂氣到,皇帝話鋒陡然一轉:“今日朕召各位愛卿前來,確有重要的事情,就在剛剛,朕收到消息,夏國突然對楚國發起了進攻,想必眾位愛卿也清楚,自霍愛卿與沈愛卿大敗楚國後,楚國兵馬大元帥賀成峰就率兵返朝了,留在邊境的兵力有限,說不定此時已經被夏國拿下邊城了,若他們真展開大規模的戰鬥,於我大秦西北邊境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不知諸位愛卿可有什麼良策?”

皇帝麵色沉重,似乎很是憂愁,隻有清楚內情的幾個人才知道,他憂慮的根本不是邊境的安危,而是夏國的強盛,即便楚國這些年因為連年征戰,已經耗儘國庫了,可他們的綜合國力依然不輸給大秦多少,而夏國,十幾年前還不過隻是個需要依附大秦的邊陲小國罷了,現在居然有能力主動對楚國發起戰爭,這令他不得不重視,若楚國真被夏國滅了,融合兩國之力的夏國,將會無比龐大,再也不是大秦能夠壓製得住的了,當年先太子妃的冤案,怕是又要被提及,這件事他無論如何也不容許,皇位是父皇傳給他的,憑什麼人人都覺得他名不正言不順?

“夏國與楚國遙遙相隔,怎麼會突然對楚國發起攻擊?如此龐大的兵力過境,為何我們先前沒有收到半點風聲?”

淩偉則皺緊了眉頭,此事雖與大秦無關,但任何格局的改變都有可能影響大秦的氣數,他們不能不重視。

“淩大將軍所言有理,霍侯爺,你是西北軍主帥,難道也沒有收到消息?”

兵部尚書孫尚義再次將矛頭對準了霍燁霖,後者清清淡淡的回道:“孫尚書難道沒見本侯也在這裡坐著?本侯雖是西北軍主帥,如今卻還在皇城之中,夏國與楚國交戰,並未觸犯我大秦邊境,就算有軍報也不可能八百裡加急,本侯的訊息如何能快過皇上?”

“燁霖所言有理,孫尚書作為兵部尚書不也沒有提前收到消息?”

始終沒有發言的衛澤航忽然出聲,在他的麵前,孫尚義不得不有所收斂:“衛將軍所言極是,本官也隻是隨口一問,並無懷疑什麼的意思,望霍帥不要介意。”

說著,為表真誠,孫尚義還起身抱拳,可他的解釋卻有些含沙射影,衛澤航霍燁霖淡淡的掃他一眼,懶得再跟他逞嘴皮子,大家又圍繞著夏國對楚國興兵的事情討論了起來,但這些人全都是人精,皇帝想套路他們,讓他們說出他想要的話,他們討論來討論去,依然隻圍繞夏國為何會對楚國興兵,甚至還有人讚歎夏國的國力,誰都沒主動提及應對之策。

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見狀黑沉了一張臉,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無端端火冒三丈,這就是他的臣子,一個個全都避重就輕,誰都不願意得罪誰,討論了半天沒一個說到正題的,養他們有什麼用?

從始至終,皇帝都不覺得如今這種狀況是他自己造成的,但凡他多信任朝臣們一點,不要總猜忌他們,時不時就耍點小心機,他們也不至於如此小心翼翼,明哲保身,畢竟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肩負著一個龐大的家族,數百條人命,再愛國也不可能拿家人的性命開玩笑。

“父皇,兒臣以為,不管夏國為何會突然對楚國興兵,當務之急都應該先派大將前往西北鎮守,萬一他們交戰影響到了我們,我們也可以立即反擊,不至於坐以待斃。”

就在皇帝忍不住快要雷霆震怒的時候,五皇子忽然站起來躬身道,可··

“陛下不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大秦正處於災荒恢複期,若此時派大將前往西北,勢必要調集迎戰的糧草,糧草從何而來?數十萬將士的糧草可不是小數目啊。”

新任戶部尚書立即站出來反對,戶部掌握財政,他是不可能拿錢出來支援戰爭的。

“曹尚書,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們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不成?”

秦雲天轉身陰晴不定的看著他,一旁的大皇子秦雲錳幫腔道:“五皇弟所言差矣,西北連年戰亂,好不容易平息了戰鬥,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若隻是因為夏國對楚國興兵就勞師動眾的令暫時解甲歸田的士兵再次披甲上陣,豈不是勞民傷財?”

新任的戶部曹尚書是大皇子的人,他自然是要幫襯著了。

“大皇兄所言有理,五皇弟的顧慮也沒什麼不對,不如我們問問霍帥的意見?畢竟他才是西北主帥。”

二皇子這話固然有推卸責任的嫌疑,卻無意中正中皇帝下懷,皇帝當即道:“霍愛卿以為如何?”

一時間,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了過去,霍燁霖依然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陛下,如果五殿下的意思隻是令西北軍防備,臣以為無需勞師動眾,特彆派遣大將前往西北,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清楚,當初由於某些原因,臣與沈達急著趕回皇城,麾下將領大部分都留在西北,雖然臣已命他們暫時放下兵器,化身為農,自給自足,以緩解朝廷的壓力,但隻要號角一吹響,他們立即就會變成無堅不摧的鐵血戰士,即便暫時沒有臣坐鎮,阻擋敵人還是沒問題的,當然,如果五殿下的意思不止是防守,還想湊上去分一杯羹,那微臣就無話可說,願聽皇上差遣,不過,恕臣鬥膽,曹尚書所言有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不管是與夏國一起蠶食楚國,還是幫助楚國驅逐夏國,三十萬西北軍勢必都要遠出定安城,糧草必不可少,請皇上先籌備好足夠支援一場大戰的糧草,臣不能讓底下的士兵餓著肚子去打仗。”

霍燁霖的意思不可謂清楚,要打仗可以,先給糧草,糧草都沒有打個屁!

“既如此,臣以為不如請霍帥傳令西北,加強防守,一旦有變就八百裡加急回稟,無需特彆再派遣霍帥或沈將軍前往了。”

武將們全都沉默了,他們都是懂霍燁霖的,謝閣老見狀站了出來,如今的大秦,真的是支撐不了一場龐大的戰爭了。

“臣附議!”

“臣等附議!”

有了謝閣老起頭,再有曾閣老趙閣老附議,在場大部分的人都站了起來,裴元冽等人為了避嫌倒是沒有跟隨大家的節奏,提議派遣大將前往的五皇子一張臉黑沉黑沉的,在他看來,父皇特彆召集他們,應該是有動兵的意思,沒想到這些老頑固竟如此冥頑不靈,若是令父皇打消了主意,他不但討不到好,說不定還會被譴責一頓。

【本章完】

第224章聖祖皇帝遺詔!

“眾位愛卿就不怕夏國真蠶食了楚國,反過來對付大秦?在場不少人應該都還記得吧,逆謀叛亂的先太子正妃可就是夏國先皇唯一的皇子,雖然先太子大逆不道是鐵一般的事實,可他們若是覺得先太子妃死得冤枉,以此為由興起戰爭,我們又當如何?”

皇帝陰晴不定的看了他們半響後,忽然主動提起了先太子的事情,在場大部分都是老臣,對那位一出生就被封為東宮的太子印象極為深刻,甚至很多人都對當初的事情存疑,覺得先太子若是不死,大秦必將是另一番景象,不管是哪個派係的人,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先太子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帝王之才,並且他仁厚愛民,對臣子極為尊重,從不會無緣無故的猜忌誰,當年追隨他的人真的很多,可惜··

沒人注意到,裴元冽眸底一閃而逝的痛與恨,害死他父王父妃的不就正是他和先帝太後?如今他竟還好意思拿出來當眾說,總有一天,他要用他和妖後的頭祭奠父王父妃,再挖出先帝的屍體拋於烈火之中挫骨揚灰!

敏銳的察覺到他情緒上的細微變化,坐在他旁邊的沈達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袍,無言的提醒他,彆在這時候露了餡兒,裴元冽也不是什麼不擅長管理自己情緒的人,隻是乍聞皇帝如此無恥,心中恨怒難平罷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陛下的意思是要興兵了?”

坐在左邊最前端,同樣沒有跟那些大臣一起附議的衛澤航凝聲問道,在場敢如此詢問的,除了他,恐怕也沒有誰了,裴元冽倒是敢,但他不一定會問,因為他並未入仕,今日皇帝找他來,估計隻是因為他手裡有兵權,也可能是因為彆的什麼更深的原因。

“朕確有此意。”

哪怕再忌憚衛家,皇帝也不可能在如此場合下失了帝王氣度,他的雙眼,毫不回避的對上了衛澤航。

“不知陛下要用什麼去打?又要派遣誰去?大秦連年征戰,國庫本就空虛,今年更是遭逢水災,到處都是難民,百姓已然民不聊生,難不成陛下還想將賑災的糧食抽出來作為前期的軍糧?士兵們也是百姓,他們很多人的父母親人可能都在受災,如此情形之下,你讓他們如何戰鬥?以往我等鎮守邊境,哪怕糧草不繼,餓肚子也會捍衛國土完整,如今陛下不是要捍衛國土,而是要侵略彆人,亦或者說是幫助襲擾了我西北邊境數年的楚國抗擊夏國,僅僅隻是因為陛下的一個猜測,難道陛下不覺得自己太過份,太不把百姓當回事了?”

“碰!”

“衛澤航!”

衛澤航不可謂一點都不客氣,皇帝氣得拍案而起,瞪大的雙眼跟要活生生吃人一樣,自古忠言逆耳,很多明君都不見得能聽進所有忠言,何況是如今的皇帝?衛澤航雖然沒有明說,話裡話外擺明就是在罵他昏庸無能,窮兵黷武!

不少人都嚇得縮了縮脖子,頭也不敢抬,衛澤航卻突然站起來抱拳躬身:“臣請陛下收回成命!”

刻意提高的聲音振聾發聵,擲地有聲,在場武將們莫不暗暗豎起大拇指,衛澤航的確是不客氣,但他所說的哪一句話沒有道理?皇上要興兵,他們沒有意見,可現實根本就不允許,他卻非要獨斷專行,害的豈止是百姓?一旦引發民憤,大秦江山怕都要一並斷送了。

“臣附議!”

沈達夫夫倆彼此對看一眼,雙雙站起來抱拳躬身,淩偉則一咬牙也起身道:“陛下,衛將軍所言有理,臣附議!”

“臣等附議!”

有了他們帶頭,那些真正心懷天下的大臣們全部站了出來,剩下的幾乎都是各個皇子們的黨羽,皇子們沒有表態的情況下,他們是不可能隨便表態的,還有一個沒有附議的人,那就是裴元冽,他雖掌控著兵權,卻沒有入仕,無需在這種場合下湊熱鬨。

“你,你們··咳咳··”

“陛下!”

皇帝沒想到衛家人在武將中的號召力還是如此強大,手指如雞爪瘋發作一般來回的指著他們,話還沒說就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伺候在一旁的楊安立即上前,皇子們也一窩蜂的湧上去表達他們的孝心。

“好個衛將軍,他日若夏國壯大了,真反過來攻擊大秦,衛將軍又當如何說?”

狠狠灌了兩口參茶,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的皇帝捂著胸口狠狠的瞪著衛澤航。

他這是要把責任甩給衛家?

在場所有人都聽出了他的意思,夏國與大秦有怨是事實,他們若是強大了,會與大秦站在敵對麵也是可以預見的,可就因為衛澤航實話實說阻止他興兵,他就將一切可能的問題全都推給他,未免有些厚顏無恥,很多人都因此皺緊了眉頭,特彆是那些武將們,不管衛家人在不在皇城,他們永遠是軍權世家的領軍人物。

“既然皇上要一意孤行,臣也無話可說,不過臣還是要提醒陛下,若引起民憤,逼反了百姓,我衛家不會出一兵一卒鎮壓百姓,此次也一樣,皇上要用兵,隻要是姓衛的,也拒絕出戰。”

夏國的仇怨來自誰?

衛家人不可能替他背鍋,衛澤航的態度不可謂不強硬。

“你?!”

皇帝氣得瞪眼欲裂,他的眼底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皇帝?

“打仗什麼的本王不行,似乎也沒本王什麼事,皇上,不如讓我先離去?”

久未發言的裴元冽伸伸懶腰站起來,皇帝見狀氣得更狠:“元冽,你的鐵甲衛修養多年,難道不應該在此時重拳出擊?”

原來,他的目的在此。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了然了,皇帝並不傻,他知道如今的大秦國情,所以他將主意打到了養精蓄銳多年的鐵甲衛身上,以往清平王既能養活他們,出戰一樣不需要他再特地給他們準備糧草,同時還能阻止他跟沈涼大婚,簡直是一舉數得。

如此不要臉的法子,虧他能想得出來,可是,裴元冽又豈會如他所願?

“舅舅可真會說笑,莫不是你忘了我身中血殘陽,根本不可能上戰場?”

眸底快速滑過一抹嘲諷,裴元冽吊兒郎當的笑道,侮辱他的雙親還想他出兵?白日做夢了吧!

深深的與他對視半響後,皇帝陰沉的說道:“那你就將鐵甲衛交出來,朕可以派遣彆的將領出戰。”

話音落下,整個禦書房鴉雀無聲,誰不知道鐵甲衛隻聽曆代清平王號令?大秦皇室更是在好幾代以前就不再單獨給他們發放軍餉了,他居然好意思讓人家交出兵權?彆說大臣們了,就是那些皇子們都覺得此舉太不靠譜了。

“行啊。”

豈料,短暫的沉默後,裴元冽竟當真掏出了一塊黑漆漆的虎符丟過去。

“碰!”

“舅舅愛給誰就給誰吧。”

虎符沉悶的砸在龍案上,同時響起的還有裴元冽毫無在乎的聲音,包括皇帝在內,所有人都忍不住有些懵,片刻後才回過味兒來,彆的軍隊調動的確是需要虎符,可鐵甲衛卻不一定,即便他們手持虎符,沒有清平王的號令,也沒人能調動他們,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虎符落在誰的手中,更甚者,他回去後馬上就可以廢掉這塊虎符。

“舅舅沒事了吧?沒事我先走了,婚禮一大堆事等著我操心呢。”

說罷,不管皇帝作何反應,裴元冽當真轉身就走,眾人莫不狂汗,即便皇上惹他不高興了,清平王未免也太沒規矩了。

“混,混賬!”

皇帝本人更是整個身體都氣得直哆嗦,不過在瞄到那枚虎符的時候,他的眸光又忍不住閃了閃,不動聲色的示意楊安收起來,看到這裡,武將們無不在心裡歎息,皇上真的是越來越沒有章法,讓他們這些武將越來越寒心了。

“不知哪位愛卿願意掛帥?”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的盛怒平息了下來,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將不了了之的時候,皇帝竟直接跳到了掛帥出征上,根本不顧大臣們的反對。

“陛下不可,如今國庫空虛,百姓民不聊生,不宜興兵啊!”

謝閣老說著跪下去匍匐在地,趙閣老也緊隨其後:“謝閣老所言有理,陛下切不可窮兵黷武,我大秦經不起戰亂了。”

如今這種形式,彆人不侵犯他們就不錯了,為何他一定要出兵?即便夏國強盛了,有可能針對大秦,也不至於如此啊!難道,難道當年先太子的死真的另有內情?所以他才怕夏國強盛起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

“陛下三思!”

大臣們一個個全都跪了下去,包括衛澤航和沈達夫夫。

“父皇··能不打仗嗎?”

眾位皇子不想冒犯他,也不敢附和大臣,唯有三皇子秦雲翼小心翼翼的問道,即便是他,也知道現在不宜興兵,西北好不容易平靜了,災難剛過,百姓需要休息。

“閉嘴!”

皇帝厲聲一喝,向來怕他的三皇子忍不住縮縮脖子,垂首退到了一邊,跪在下麵的淩偉則無奈的輕歎,三皇子倒是個好的,可惜,他的心不在國事上,其他幾個皇子,唉···

“衛家不願意掛帥,那沈愛卿和霍愛卿呢?你們可願意?”

皇帝一門心思隻想破壞夏國的計劃,根本不管有多少人阻止,乾脆一個個的點名了,沈達夫夫彼此對看一眼,由霍燁霖抬首道:“皇上恕罪,臣夫夫二人,不能掛這個帥!”

“好,很好··”

早就預料的皇帝氣笑了,視線又轉到淩偉則身上:“朕的淩大將軍,你呢?”

“陛下恕罪!”

淩偉則深深的磕了個頭,沒有明說拒絕,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吳將軍··”

接下來,皇帝當真一個個的詢問,一副非要找到人掛帥的模樣,衛澤航看不過去了,突然起身,迎著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抬首道:“陛下當真不顧百官勸阻,一定要興起兵亂?”

“是又如何?”

皇帝也是鐵了心了,眼底盛滿了陰鷙與堅持。

“那臣就隻能回稟父親,讓他請出聖祖皇上的遺詔了!”

麵對他陰冷的雙眼,衛澤航一步也不退讓。

聖祖皇上的遺詔?!

真有那種東西?

話音落下,全場皆驚,連皇帝都瞪大了雙眼,傳言聖祖皇帝當年極為信任衛家,甚至想過將皇位禪讓給衛家子孫,可被軍神夫夫拒絕了,在他臨終之前,不但賜予可保衛家世代平安的丹書鐵劵,還留給他們一雙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黃金鐧,以及一份能夠隨時廢黜皇帝的遺詔。

曆代以來,丹書鐵劵被供奉在衛家,很多人都見過,黃金鐧也出現過很多次,遠的不說,當年先太子逆謀造反,先帝不問緣由直接滅了東宮,衛老將軍就曾祭出黃金鐧,一路直衝到皇宮,不少人都是親眼所見,至於後來黃金鐧有沒有打在先帝的身上,那就沒人知道了,但那份遺詔,始終不曾問世,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衛家擁有廢黜皇帝的權限,在沒有看到的情況下,依然心存懷疑,聖祖皇帝何其英明?又怎麼可能留下那種東西鉗製自己的子孫後代,可誰能想到,今日衛澤航竟直接說破了。

假如遺詔真的存在,哪怕已經過去三百年了,對秦皇室而言,它依然是具有效力的,否則,大秦以仁孝治國就是一句笑話了。

“你··好,好得很,哼!”

皇帝手指顫抖的指著他,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黑沉著臉拂袖而去,此事也就真正的不了了之了,被留在禦書房的皇子和大臣都因為聖祖皇帝遺詔的事情心緒難平,誰也沒有說話,陸續離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沉默,這件事太大了,他們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消化。

【本章完】

第225章還在生氣?夏國皇帝!

“大舅,你們真有聖祖皇帝遺詔?”

出了皇宮,沈達夫夫舍棄了駿馬,雙雙陪伴衛澤航一起乘坐馬車,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兩人才問出心底的疑惑,如果衛家人真有聖祖皇帝遺詔,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大秦皇室變成這樣?為何當年又沒有阻止先帝殘害先太子?若先太子沒死,大秦哪會淪落至此?饒是他們也曾聽聞過當年的先太子有多仁厚,多愛民如子,在他的治理下,大秦必將是另一幅景象。

“你們以為遺詔是說出就能出的?”

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真正的疑惑,衛澤航深深的歎了口氣:“當年聖祖皇帝信任衛家,對衛家委以重任,臨終前賜下遺詔,凡是秦皇室子孫,若貪圖享樂,殘害忠良,枉顧百姓生死,衛氏子孫可請出遺詔,廢黜皇帝取而代之,我衛家老祖去世前怕後世子孫不爭氣,仗著遺詔擾亂江山,也定下家規,除非秦皇室江山或衛家麵臨滅頂之災,否則不可請出遺詔,三百多年來,衛氏子孫受先祖影響,皆行事端正,也從未生出奪取秦皇室江山的念頭,隻要當政的皇帝沒有拿百姓的生死開玩笑,我們也沒想過動用遺詔,今日陛下儼然是被恐懼和嫉妒蒙蔽了理智,置江山百姓於不顧,我才會祭出遺詔,希望自此之後他能收斂一點,衛家子孫,從來就不稀罕皇位。”

衛澤航疲憊的閉上眼,抬手來回揉了揉鼻翼兩側,當年衛家先祖與聖祖皇帝一起打下這萬裡河山,作為後世子孫,他們有責任和義務守護先人的戰果,但他們的很多思想都要優於常人,對皇位確是一點想法都沒有,這也是他們為何從不參與皇權爭鬥的原因之一,曆代的皇子們,不管爭鬥得再凶狠,隻要沒有危及大秦江山,他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上一次衛家想到動用遺詔還是十幾年前,也就是先太子被先帝汙蔑害死的時候,可惜,他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當一切都成定局之後,再請遺詔就沒有意義了,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舅,你們真的辛苦了。”

沈達不禁心生敬佩,三百多年了,衛家始終如一,這份堅定就夠讓人尊敬了。

“大秦的江山,三分之二都是我衛家先祖打下來的,我們不敢不辛苦。”

衛澤航揚起一抹苦笑,聖祖皇帝的遺詔對秦皇室子孫來說是禁錮,對衛家子孫而言又何嘗不是?

“大舅,我想問個私人的問題。”

坐在沈達旁邊的霍燁霖難得的嚴肅,衛澤航睜眼看看他:“你是想問衛家對於元冽將來會做的事抱持什麼態度吧?”

“嗯。”

霍燁霖點點頭:“老三身負血海深仇,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大秦萬裡河山本就是屬於他的,他也是一定要拿回來的,大舅,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衛家會不會第一個站出來阻擋他?”

以前他們就一直忌憚衛家,如今他也算是半個衛家人了,他想提前知道衛家的態度,以便調整心態,為將來可能的敵對做好心理準備,先帝當年欺人太甚,他們師兄弟幾人籌備了這麼多年,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秦皇室子孫鬥得再狠我們也不會插手,元冽也是秦皇室的子孫,隻要他不欺百姓,有足夠的能力和自信治理好大秦江山,我們不但不會插手,還會暗地裡幫忙,燁霖,達兒,衛家世世代代都被禁錮在這片江山之上了,很多事情我們即便有能力也不能親自動手,你們年輕人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顧忌衛家,私心裡,我也希望你們能成功,能為大秦帶來新的風氣,再現大秦曾經獨霸天下的盛世風采!”

抬眼看著他們,衛澤航不可謂不語重心長,或許是出於愛屋及烏的心態吧,他非常看好這些年輕人,期盼著他們真的能成事。

“多謝大舅,我定會轉告老三。”

霍燁霖慎重的抱拳,衛澤航擺擺手:“話說回來,真正的清平王遺孤如今如何了?”

當年他與老清平王,太子殿下,以及淮陽候私底下也極為交好,可惜,太子夫夫枉死後,老清平王也被先帝帶走了,淮陽候雖然活著,軍權卻被儘數收繳,門第也在逐漸沒落,他們當年可都是真正的治國之才,太子夫夫的死讓一切都變了樣。

“實不相瞞,大舅,此次率兵攻打楚國的人就是老大。”

“是嗎?”

衛澤航一怔,隨即又笑得有些無奈與安慰:“甚好,虎父無犬子,老裴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語畢,衛澤航再次閉上眼,擺明不想再繼續了,沈達夫夫倆也不是沒有眼色的,彼此對看一眼後,雙雙沉默了下來。

禦書房發生的事情沒人敢往外麵傳,但聖祖皇帝當真留下了遺詔的事情還是悄悄傳開了,上至皇帝,下至每一個朝臣都心生忌憚,對衛家又生出好幾分的敬畏,沈涼一覺睡到了天黑,醒來聽說的時候也有些驚訝,仔細琢磨後終於想通了為何前世秦雲深要滅衛家,首先決定拿他開刀了。

今日之前,他一直以為是因為衛家有兵權,有丹書鐵劵,現在看來似乎不僅僅是那樣,秦雲深知道遺詔的存在,所以他要先發製人,毒殺先帝,殘害皇族,在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麵前,即便衛家人有遺詔也不會拿出來,他們想救他,隻能用丹書鐵劵,如此一來,衛家沒了丹書鐵劵,還跟他這個毒後掛上了關係,他就能順理成章的以同謀的罪名鏟除他們了。

“主君··”

夜深人靜,該休息的都休息了,沈涼房中窗戶大開,披散著長發的他撐著頭坐在桌子旁,雷真悄無聲息的出現:“王爺來了,還是不讓他進來?”

白日裡進宮之後,裴元冽就沒有再來,據說是在安排鐵甲衛的事情,畢竟皇帝又明晃晃的覬覦他們了,他還以為他這兩天不會來了呢,沒想到··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再跟他打了,乾脆回來請示主君。

“嗯?”

回過神,沈涼轉頭看了看外麵漆黑的夜色:“算了,讓他進來吧。”

他的氣早就消了,原本想晾他兩天的,還是算了吧,皇帝這一折騰,怕是又要多不少事情了。

“嗯。”

雷真悄悄鬆了口氣,離開沒多久裴元冽就從大敞開的窗戶飛入了房中,沈涼依然單手撐著頭,故意虎著臉微眯雙眼:“王爺大人不在你的王府休息,跑我這裡乾什麼來了?”

“還在生氣?”

邁步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來,裴元冽嘴角渲染著無奈,自然而然的拉過他的手:“我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一開始你的處境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我不想你太辛苦才選擇暫時隱瞞,後來則是真的忘記了,再後來嘛,不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嘛?涼涼,念在我是初犯的份兒上,原諒我這一次可好?”

誘人的鳳眸深深的望著,裴元冽難得的放低姿態,也隻有沈涼才有這個榮幸。

在他的眼中,沈涼看到了自己的倒映,仿佛他就是他的一切,手忍不住伸了過去:“剛開始是很生氣,後來想想又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了,不過元冽,在我們成親之前,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雙兒,但我嫁給你後不會整日待在王府替你打理後院,這輩子我不想再做什麼賢妻良母了,我想跟你並肩作戰,哪怕是戰場,我也要與你同進同出。”

他要的,其實很簡單,一句話總結就是:夫夫齊心,同甘共苦!

“嗯,我知道。”

抬手附上他摸著自己臉頰的手,裴元冽慎重的點頭:“我一直都知道,你並不是需要我特彆悉心養護的人,但是涼涼,我會心疼,可以的話,我想給你安定,給你全天下所有最美好的一切,你也不用那麼辛苦,隻要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就好,可我目前還做不到,所以,我們一起努力吧。”

嬌柔的人,不適合他,他的涼涼從來都不是,他深刻的明白,所以才更心疼,更不願意他太辛苦。

“這可是你說的。”

抽回手,沈涼順勢撩了撩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動作極其優雅嫵媚,看得裴元冽呼吸一緊,下一秒,略顯淡漠的聲音再度響起:“說說吧,夏國又是怎麼回事?”

沈涼沒有再看他,極其白嫩好看的雙手無聊的反複交叉,態度平靜,氣場穩定,可裴元冽卻沒來由的覺得,他現在的模樣比剛剛故意裝出的嘲諷更滲人。

“咳咳··”

不是很自然的清咳兩聲,裴元冽也收回了看向他的目光,與他並肩平靜的說道:“我的父妃是夏國先皇唯一的皇子,當年他隨使臣團一同前來皇城,接待他的人就是我父王,他們一見鐘情,或許那時候的先帝覺得夏國一個邊陲小國也不可能成為父王的什麼助力吧,在祖母提出為他們指婚的時候,先帝答應了,外公雖然不舍,卻也沒有辦法,但他還是在父王親自去迎親的時候提出將來他們若有兩個以上的孩子,必須要送一個回去繼承夏國皇位,父王與秦皇室那些人不同,他是真正的明主,並不會因為夏國國小就瞧不起他們,他答應了,也順利的娶回了父妃,據說那時候的他們是幸福的,父王父妃的感情非常好,沒多久就生下了我。”

說到這裡,裴元冽停下來歇口氣,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顯然不若先前平靜:“之後的事情我上次跟你說過了,先帝身體不好後,為了扶自己心愛女人的兒子上位,設計害死了父王父妃和皇祖母,以及後族所有人,外公得到消息的時候,什麼都晚了,作為一個依附大秦的邊陲小國皇帝,哪怕再想,他也沒有實力為父王他們報仇,隻能悄悄派人潛入皇城調查,一開始他並不知道我還活著,是老清平王,他在去世之前讓上一代的鐵甲衛大統領親自去夏國給外公送了信,一是讓他知道我活著,二來也是希望他能護我一二,畢竟我是他唯一的親外孫。”

感覺到來自手上的溫暖,裴元冽停下來看看沈涼附在他手上的手,順著它一路對上沈涼擔心的眸子,一抹笑慢慢綻放,裴元冽反手扣住他的手,因為訴說往事而有些冰冷的心逐漸回溫。

“外公的人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雪峰學藝,那時候我七歲,可能是因為自小經曆大變的原因,我太過早熟,也不太信任素未謀麵的外公,當時並未跟那些人去夏國見他,直到我十歲那年,那些人再次找到雪峰來,帶來的卻是外公病危的消息,經過三年後,十歲的我懂事了很多,終於答應跟他們一同前往夏國皇宮,順便還帶去了師父根據外公的人描述配置的藥方,可惜,依然沒能留住外公的命,外公撐著羸弱的身體,拉著我的手站在朝堂上當眾謊稱我是他流落民間的皇孫,同時將帝位傳給了我,三日後,在外公親自操持下,我成為了夏國有史以來最年幼的皇帝!”

從未見過麵的外公,一見麵就直接將皇位傳給了他,反觀先帝,又是何其殘忍?

【本章完】

第226章前世今生,重生之人!

夏國皇帝?!

裴元冽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沈涼與他交握的手緊了緊,給予他安慰的同時心裡也極為震驚,原本他以為他可能隻是夏國的一個親王或什麼的,沒想到竟是皇帝,難怪,難怪當時的那個夢境裡,彆人都稱呼他為皇上,他的自稱也是朕,後來數次想到那個夢境的時候他都覺得奇怪,剛攻下皇城的他應該還沒有登基才對,怎麼會自稱朕,原來他早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是皇帝了。

“之後沒多久,外公就去世了,我親自扶靈,將他送入了皇陵中,但我並沒有留在夏國主持朝政,因為我還需要學習,努力累積更多的實力,在鐵甲衛幾位老統領的協助下,我挑選出四位皇族,命他們攝政監朝,直到老大老二年滿十五歲學成下山,他們一個戴上麵具冒充我親政,一個前往西北戰場尋找機遇,而我是一年後才下山的,不過我並沒有選擇回去夏國,為了解開血殘陽的禁錮,也為了替冤死的父王父妃報仇,我頂著老大的身份回到了皇城,在此之前,老大早已將鐵甲衛交給了我,他說,清平王早在被先帝害死的時候就沒了,鐵甲衛也不用再效忠他和大秦,他讓他們自己選擇,是就地解散還是效忠我,結果你應該知道,從此後,我們就各自做著各自應該做的事情,每年我借故出外狩獵,實際上都是去了夏國,哪怕有老大在,我也需要定期了解夏國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沒看出沈涼的震驚,裴元冽一口氣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這些年,他明麵上是大秦清平王,手握兵權,十八歲了也不入仕,整日裡紈絝不羈,無法無天,暗地裡卻已經是夏國皇帝,每日都要處理自夏國傳來的國事,師兄弟幾人各有所長,一直在暗中為複仇累積實力。

“你大師兄,他也是恨先帝,恨大秦的吧?”

沈涼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接受了他是夏國皇帝的事實。

“能不恨?他,還有妖後和當今皇帝,他們全都是害死老清平王夫妻的罪魁禍首,總有一天,我們會將他和那個妖後拉下寶座,讓他們十倍百倍的償還欠我們的血債。”

說到這個,裴元冽難得的情緒外泄,近乎咬牙切齒,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先帝死得早算是便宜他了,但那個妖後和當今皇帝,以及他們的子孫後代,一個都彆想跑!

“嗯,會的。”

轉頭看著他,沈涼與他交握的手又緊了緊:“相信我,你們這次攻打楚國會非常順利,等滅掉楚國之後,融合兩國之力的夏國將一躍成為五大國之一,就算你公然露麵回到夏國,狗皇帝也奈何不了你了,等到時機成熟,我們就發兵攻打大秦,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替冤死的父王父妃報仇雪恨!”

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沈涼堅定不移的說道。

“嗯,不過楚國的事情,不是我不自信,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要成功拿下他們也隻有五成的幾率。”

裴元冽忍不住笑了出來,此次攻打楚國,不吝於一場豪賭,賭贏了,如涼涼所說,夏國將比肩秦國,再也不用忌憚他們,若是賭輸了,起碼十年內,他們都沒有再戰之力,要報仇將會難上加難,即便是如此,他還是賭了,富貴險中求,他想用最短的時間奪回屬於他的一切,報仇雪恨後賦予心愛的人天下最尊貴的身份。

“不,夏國一定會贏,楚國注定會被夏國滅。”

讓裴元冽意外的是,沈涼特彆的堅持,沒等他詢問,沈涼又開口了:“你以前不是覺得奇怪,我的消息怎麼會比你的鐵甲衛還要迅速準確?甚至能預言天災**?那是因為,我早就經曆過了。”

終於,沈涼還是說出了他最大的秘密。

“什麼意思?”

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下意識的襲上,裴元冽皺緊了眉頭,早就經曆過?難道他··

“意思就是,我是從十年後回來的人,元冽,不管你信不信,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具體我為何會在死後回到十年前,我也不清楚,但事實如此,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天,就是我十年後的靈魂在十年前的身體裡蘇醒的那一天。”

望著他的雙眼說完,沈涼移開視線繼續道:“前世的我,又蠢又瞎,回來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你,也沒有逃過劉文錦兄妹倆的設計,我被土匪抓到山上,大概半個月左右才被劉文錦“救”出來,一個雙兒在土匪窩裡待了那麼久,你可以想象我回到皇城後會什麼處境,加上我一出生就不受父親待見,被所有人嫌棄欺辱,性格有些懦弱膽小,劉舒涵麵甜心苦,沈蕭沈薔假意對我好,老虔婆等人更是處處看我不順眼,但他們都極會做麵子,對外彆人一直以為他們都對我極好,是我自己不爭氣,扶不上牆,你知道我為何不喜歡去天門學院嗎?因為前世我在那裡被欺負得很慘,還有,我在那裡遇到了刻意接近我的秦雲深,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被人欺負後,一個人躲在牆角哭泣,秦雲深出現給了我一條手帕,又溫言軟語的安慰我,我不否認自己傻,但我從小到大,除了大哥和齊越他們,再也沒有任何人對我好過,秦雲深給予的那點溫情雖然是虛假的,對我來說卻是如沐甘霖,我拚命的想要留住,很快就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痛··你輕點··都說是前世的事情了!”

與之交握的手傳來強烈的痛意,沈涼的自嘲瞬間消散,轉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裴元冽沒有說話,臉上眼底渲染著**裸的不爽,管他前世今生,當他的麵說愛上了彆的男人就是不行。

“我說到哪裡了?”

看出他的醋意,沈涼不禁失笑,稍微想了想後才繼續說道:“一個從小到大除了哥哥和兩個隨從,沒有任何人給予哪怕一星半點善意的人,那一點點的溫情足以令他赴湯蹈火,我就這樣陷進去了,但沈薔他們幾個從小就立誌要嫁入天家,沈景更是一直心儀秦雲深,當他們知道我跟秦雲深私底下見麵後,就設計想讓兼親王侮辱我,那一次,我失去了齊越,他是被秦兼活活折磨死的··可那些人不但沒有同情,還辱罵齊越不檢點,勾搭野男人,要把他的屍體丟去亂葬崗,是我和齊軒拚命搶下來的,我們將他葬在了鳳鳴山山腳下,我也不是真的蠢,知道是有人故意害我,但劉舒涵舌燦蓮花,三言兩語就將一切都推到了老虔婆和二房三房的身上,我那時候是真的拿劉文錦當救命恩人,當劉舒涵是真心為我好,他說什麼我都傻傻的信了,我衝動的跑去找沈睿廷告狀,想要為齊越討回公道,可我低估了沈睿廷對我的恨,也低估了他對老虔婆的孝順,對二房三房擁護,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信,還指責我好的不學,竟學會攀誣祖母長輩了,差點被他活活打死,還是翔叔站出來救了我一命,從此以後,我與沈睿廷的關係越來越惡劣,同時秦雲深對我好,又顯得那麼的彌足珍貴,我根本沒想過他是騙我的,他看中的隻是我身後的勢力,一顆心全都係在了他的身上。”

或許是不忍直視自己的愚蠢,也或許是單純想停下來歇口氣,沈涼端起已經涼掉的茶水仰頭一口灌下:“後來沒多久我在整理爹爹遺物的時候機緣巧合的打開了藏有醫毒寶典和幽冥令的魯班盒,恰好那個時候沈薔前來找我,醫典被她騙了去,毒經和幽冥令在下麵兩層,我自己得到了,而後我根據老祖信函指示,找到了幽冥暗衛的接頭點,也見到了雷真他們,但我卻傻傻的將這件事告訴了秦雲深,後來幽冥暗衛基本都是他在用,我唯一得到並使用的隻有毒經。”

沈薔憑借醫典習得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極得秦雲深愛重,加上他們慣會做人,靠著一身的醫術,沈薔也贏得了女神醫的美名,而他,被襯托得更為不堪,草包美人的稱號逐漸響徹整個大秦,人人談起沈薔沈蕭都會豎起大拇指,談起他則是個個搖頭,嘴毒的還會罵上幾句。

“然後呢?”

展臂將他擁入懷中,裴元冽滿心滿眼的疼惜,他當時的處境,他能夠想象!

“禍不單行,在我得到幽冥令和毒經沒多久,西北突然傳來噩耗,哥哥戰死沙場,屍體還被人吊在敵軍城樓之上,我當場吐了血,修養了好幾個月才稍微恢複,之後就嫁給了秦雲深,成為了他的四皇子妃,為了做他的賢內助,我努力克服膽小怯懦的性格,對外應付其餘的皇子妃和各家各戶的主母們,不懂不會的東西都拚了命的去學,對內更是兢兢業業的打理好他的後院,為他學了一手好廚藝,卻從未得到他一句誇讚,大概兩三年後,沈薔想要嫁給秦雲深做側妃,我心裡雖然難過,在劉舒涵等人的勸說下,還是答應了,秦雲深幾乎是以正妃之禮轟轟烈烈的將沈薔迎入四皇子府的,當時整個皇城誰不誇他們是金童玉女?我這個正妃反而成了破壞他們的第三者,但我沒有的是想到,沈薔進入四皇子府不久,齊軒就被秦雲深的一個妾室冤枉偷盜,當著秦雲深和我的麵活活杖斃了他,失去齊軒對我的打擊非常大,那顆原本深愛秦雲深的心終究還是出現了龜裂,後麵的幾年,與其說我是愛他,不如說認命,什麼都不在乎了。”

說到這裡,沈涼難掩滿腔淒涼痛苦與怨恨,疼愛他的大哥沒了,伴他長大的齊越齊軒都沒了,哪怕他依然被欺騙著,還是漸漸心灰意冷,漸漸對自己的人生失去了主掌權,連掙紮一下的勇氣和動力都沒有,一直渾渾噩噩的做著四皇子妃應該做的事情。

【本章完】

第227章夫夫同心,攜手並肩!

“我整整做了快八年的四皇子妃,之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令我痛苦難堪的事情,自始至終,秦雲深對我都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態度,或許是出於對衛家的忌憚,在他擊敗所有皇子登上帝位的時候,也封了我為皇後,那時候我已經對他沒有期待了,被關在深宮後院之中,每天無聊的看著宮妃們互相爭鬥,偶爾召集命婦們捐點銀子什麼的為百姓做點實事,我以為,我的一生可能就要如此渡過了,可我還是太低估了秦雲深和沈家那一窩子狼心狗肺的東西,兩年多後的一天,秦雲深哄騙我解散了幽冥暗衛,隻留下不願意離開的雷真袁韶五人作為我的親衛,沒過幾天他就親口指出我毒殺先皇,殘害皇族,給我冠上了禍國毒後之名,雷真他們為了帶我離開皇宮,全部慘死在金鑾殿上,而我的好父親,親自將我丟進了天牢裡。”

說到這裡,沈涼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龐一顆顆的滑落,渾身的憤怒與怨恨幾乎壓製不住,不管是不是已經報仇了,他依然無法忘記前世的種種,他承認自己傻,一葉障目,眼瞎心也瞎,可他一個自出生就被至親嫌棄怨恨,又在鄉下莊子上被欺壓了五年,還沒回到皇城就被一個個的陰謀詭計套路進去的十五歲少年,無依無靠,如何能識破一切?如何能掙破圍繞他布下的層層大網?再加上還有個秦雲深擾亂了他的心智,他就一傻到底了。

裴元冽擁著他的手緊了緊,心疼的安撫道:“不怪你,是他們的錯,不要把彆人的錯攬到自己身上。”

他不想評價他所謂的前世,但他心疼,恨不得自己能出現在他的前世裡,早早的將他護衛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可同時他又知道,如果沒有前世的一切,今生他們可能就無法在一起了。

“不,不止是他們的錯,害死齊越齊軒,還有哥哥雷真他們的人是我,如果我聰明點,勇敢點,不要因為秦雲深給予的那一點點溫情就泥足深陷,或者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你知道我做得最傻的事情是什麼?不是拿劉文錦當救命恩人,也不是錯信了劉舒涵,而是拒絕了外公讓我跟秦雲深和離的提議,那時候的我滿腦子都是對他的愛,明知道外公他們是為我好也··我真是比豬還要蠢!”

撲在他的懷裡,沈涼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接連不斷的往下掉,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愛上了秦雲深!在恨他怨他的同時,他也恨自己怨自己。

“主君···原來如此!”

屋外,隱身暗處的雷真清楚的聽到了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眉頭無意識的皺攏,從前橫在心裡的疑惑消失了,可也深深的感覺心疼,前世的主君,太缺關愛了,但凡是沈睿廷愛他一點,或者沈達在他的身邊,他也不至於淪落到那種地步,幽冥暗衛,他自己怕是根本沒有真正的動用過吧?

“該死的,那些人竟對涼涼做過如此過份的事情,老子想一個個的劈了他們!”

旁邊的搖光紅著眼磨牙霍霍,他們的情感極為淡薄,同情心基本上沒有,可沈涼所說的前世,卻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既已解散了幽冥暗衛,我和袁韶他們卻留在了他的身邊,想必是早就知道他有那麼一劫吧?可惜,我們最終沒能保護好他。”

轉頭看他一眼,雷真的視線越過大敞開的窗戶看向撲在裴元冽懷裡哭泣的身影,哪怕知道他們曾經為他而死,他也沒有怨恨沈涼癡傻,隻是心疼他孤苦無依,自責沒有保護好他。

“雷真你··你不會喜歡涼涼吧?”

深深的看了他的側臉好一會兒後,搖光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道為什麼,這不過隻是他的假設而已,問出口的一刹,心裡竟有些刺痛不舒服。

雷真再次轉過頭,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將他拖過去,因為夜風的吹拂而有些冰涼的薄唇印在他的唇上,搖光頓時呆若木雞,連雷真什麼時候放開他的不知道,直到雷真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如此,你還會覺得我心悅主君嗎?”

他心疼主君,是因為他打從心底裡拿主君當朋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你,我··你乾什麼?你他娘的有病··唔唔··”

手指顫抖的指指自己再指指他,搖光忽然暴走,雷真連忙一把抱住他,並捂住他的嘴,靠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想讓主君他們注意到就儘管叫。”

無法發出聲音的搖光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倆血窟窿來,該死的魂淡,他還敢說,他知不知道他剛剛做了什麼?

“我心,悅你!”

低沉性感的聲音再次在他耳畔響起,掙紮中的搖光突然僵硬得跟石頭一樣,他他他他··他說什麼?心悅他?

“彆鬨,嗯?”

又噘嘴在他的耳邊親吻了一下,雷真才放過他,搖光被他一本正經的撩得滿臉通紅,啥反應都忘記了,滿腦子都隻有我心悅你四個字。

屋內,沈涼撲在裴元冽懷裡宣泄了很久才平靜下來,期間,裴元冽不斷的安撫他,一遍遍的告訴他,不關他的事,他該恨該怨的人應該是劉舒涵等人和秦雲深,同時他也在心裡對自己立下重誓,必要將秦雲深劉文錦等人千刀萬剮,以泄涼涼心頭之恨。

“我··”

“剩下的不用說了。”

再次開口,沈涼的聲音有些沙啞,裴元冽豎起手指壓住他的唇瓣,他不想再讓他回憶那些事情了,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若早知道他的經曆如此殘酷,他絕對不會問。

“隻剩一點了,讓我說完吧。”

可沈涼卻拉下他的手緊緊握住,迎著他的視線繼續說道:“我被打入天牢後,已是萬念俱灰,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念頭了,可是過了幾天,沈薔卻出現在了天牢裡,他告訴我,秦雲深要封他為後了,還說這是秦雲深早就答應了沈睿廷的,至於是不是真的,已經無從考究,以他前世對我的恨,恐怕不假吧,畢竟我是煞星禍胎呢,萬一禍害了大秦江山怎麼辦?”

沈涼滿眼的嘲諷,好笑的是,在剛剛重生回來的時候,他心底對他還是抱持著一絲希望,雖然最終依然讓他親手摧毀了。

“他如今的下場就是對他最大的報複。”

裴元冽擁著他凝聲道,沈涼點點頭:“沈薔不止是來告訴我她要當皇後了,還揭露了所有他們害我的真相,包括我哥並不是戰死,而是他們害死的,外公為了救我,拿出了丹書鐵劵,卻落得滿門抄斬,那一刻,我徹底的瘋了,完全不能接受那些殘酷的事實,在我暴走的時候,沈薔先後命人斬斷了我雙臂,挖了我的雙眼,最後我滿含絕望與憤怒自己一頭撞死在地板上,等我再次醒來,已經回到了十年前,攜帶著滿腔怨恨的我,一掃從前的軟弱,將他們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一點點的還給他們,如今,我僅僅成功了三分之一,但我很高興,這一次我遇到了你,成功的阻止了他們害死齊越和哥哥,還無意中發現了劉舒涵的秘密,將爹爹救了出來,前世我失去的一切,都一件件的找回來了,甚至得到了更多。”

抬手摸上他的臉,沈涼流下了喜悅的淚水,如今他親人朋友愛人一個不缺,很幸福!而為了守護這得來不易的幸福,他也會更加努力,將所有害過他們,對他們有害的人一個個全都送入地獄!

“沈薔麼?”

鳳眸深處暗光湧動,裴元冽在聽到沈薔斬了沈涼雙臂,挖了他的雙眼就暗暗記住了她。

“我們的仇,一起報!”

拉下他的手,裴元冽深深的看著他,不論是秦皇室還是那些欠涼涼的人,他們一個都不能放過。

“嗯。”

沈涼傾身投入他的懷中,偏頭靠在他的胸口上閉眼說道:“那次給你處理傷口,我睡在你床上的時候做了個夢,夢到前世我死去一年後,你率領大軍攻進了皇城,與你一起的還有大表哥他們,他們沒有死,親自率兵攻破了城樓,你親自命人抓了秦雲深和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成為皇後的沈薔,然後,你們在刑場上亂箭射死了沈家和劉家的所有人,沈薔被你下令做成了美人盂置放於鬨市,秦雲深則被千刀萬剮了,最後你們還破開了皇陵,將埋葬在裡麵的我挖了出來,你還跟我說,下輩子彆再盲目的相信男人給予的那點溫情了,我的人生,本可以光芒萬丈,不管那個夢是不是前世的後續,我都當它是了,元冽,謝謝你幫我,幫我哥,幫衛家,以及幫所有被我的愚蠢害死的人報了仇,謝謝!”

這句謝謝,是他對前世的他說的,他們都不可能再是前世的他們,但他還是說了,至此,前世的一切算是暫時劃下了句點。

“不可以相信彆的男人,但可以相信我。”

裴元冽一本正經的修正了“自己”說過的話,沈涼笑著退出他的懷抱,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臉:“好,隻相信你,元冽,我的秘密全都告訴你,以後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秘密了,彆再用為我好的理由隱瞞我什麼事情了,我愛你,什麼都願意與你一起承擔,不要再把我變成前世的那個我。”

他不想再軟弱,更不願意再無助,那個夢境裡,元冽還有句話說得很對,想要什麼必須自己去爭取,靠彆人給予,遲早會落到淒慘的下場。

“嗯。”

將他的手握在手中,裴元冽慎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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