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畜生,給朕滾出去!(2 / 2)

權門毒後 顏若優雅 18290 字 3個月前

不知道是太恨還是太累,秦雲深抬首蒙著眼睛,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實,皇後沈涼利用所學毒術,殘害皇族子嗣,毒殺先皇,實乃禍國毒後,朕心甚痛,即日起,廢除其皇後位,打入天牢,聽候發落,欽此!”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睡夢中的秦雲深看著自己身著龍袍高坐在龍椅上,太監正在高聲宣讀聖旨,文武百官全部位列兩旁,不止有早已出家為僧的老東陵候沈睿廷,還有已經死去的章太師,劉文錦,以及他的兩個兒子和沈蕭沈陽,而跪在金鑾殿上的隻有一人,就是身著大紅色鳳袍,頭戴鳳冠,風華絕代的沈涼。

“不,皇上,本宮沒有殘害皇族子嗣,也沒有毒殺先皇,皇上··”

原本安靜的沈涼突然激動了起來,流著淚衝著他嘶聲力竭的大喊,高坐在龍椅上的秦雲深似乎是被他此時的眼淚觸動了,眉峰幾不可查的一皺,可身為沈涼生父的沈睿廷卻在這個時候衝了出去。

“啪!”

沈睿廷狠狠的一巴掌甩向那張即便流淚依然美麗的臉,羸弱的沈涼承受不住,整個人都被打偏了過去,沈睿廷指著他怒斥道:“孽子,本侯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子?”

“孽子?”

沈涼撫著被打的臉撐起身體,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眼底儘是淒涼與嘲諷:“沈侯爺,你何時拿本宮當兒子看過?在你的心目中,本宮不一直是孽子嗎?不,連孽子都算不上,本宮是煞星禍胎,生來就是克你沈家的,本宮隻恨,為何沒有克死你!”

被打的臉很痛,可遠遠不及他的心痛,這種時候,最應該替他說話的人,卻是第一個跳出來打他的人,東陵候府協助秦雲深奪位,他東陵候難道真不知道先帝和那些皇子是如何死的?他沈涼不過隻是個後宅之人,如何能殘害那些皇子和先帝?

“你··逆子!”

“啪!”

沈睿廷氣得渾身發抖,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轉身即抱拳躬身道:“陛下,臣養出如此逆子,簡直羞愧難當,請陛下讓臣親自押送他進天牢。”

如此大義淩然,無疑得到了不少文武百官的誇讚,可是,再次被打翻在地的沈涼卻是無聲的流淌著痛徹心扉的眼淚,懸浮在半空中看著這一切的秦雲深隻覺心痛難忍,想都沒想就俯衝而下,想要緊緊的抱著他,不再讓任何人傷害他,可不管他如何撲向他,雙手,甚至是整個身體都會直接穿透他,根本觸碰不到他。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涼再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此時的他,鳳冠早已被打落在地,及腰長發傾瀉而下,鳳袍也已經是皺巴巴的,整個人除了狼狽還是隻剩下狼狽,隻見他紅腫著臉頰含淚抬首望著坐在龍椅上的秦雲深,近乎嘶啞的問道:“皇上,你我少年夫夫,成親至今已十年有餘,你當真如此狠毒?”

他不蠢,從來都不,否則短短十年,他也不可能在沒有人教的情況下學會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四皇子妃,甚至是皇後,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秦雲深推到他頭上的,可是他不能接受,他愛了他整整十年啊,哪怕是一顆石頭也該焐熱了,為何他會如此鐵石心腸?十年夫夫,難道就隻是一場笑話嗎?

沒有人注意到,坐在龍椅上的秦雲深擱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動了動,意識到他要說什麼,與沈涼站在一起的秦雲深突然奔向他大吼道:“不,不要說,不要··”

“毒後沈涼,若非你殘害朕的兄弟們,朕也不至於一個兄弟都沒有,先帝所中之毒極其罕見,正是從你的乾元正宮搜出,你身邊伺候的宮人也都一一交代了你毒害先帝的經過,你還有何臉麵責怪朕狠毒?”

可是,虛無狀態的秦雲深阻止不了夢境中的自己,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緋薄的嘴唇啟啟合合,吐出一個又一個傷人的字眼。

“哈哈··好一個毒後,秦雲深,本宮隻恨自己為何瞎了眼,愛了你這麼個玩意兒整整十年!”

沈涼身形不穩的仰頭癲狂大笑,他終於死心了,十年深情,一葉障目,哪怕後麵的幾年他已經不再有愛他的感覺了,但他自問也做到了一個皇後和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一切,而今,夢碎,心死,這具殘破的軀體死不死又有什麼關係?他累了,也很想念早幾年就去了地下,唯一疼愛他的兄長,待他如親弟弟一般的齊越齊軒,說不定還能見到從未見過的爹爹,他應該會愛他吧?畢竟他是他拚命生下來的啊。

“住嘴!”

不知道為什麼,始終冷漠的秦雲深突然一躍而起,指著沈睿廷大喊道:“還不快押送他去天牢!”

“是!”

“誰敢動主君!”

在沈睿廷躬身的那一刹,雷真帶著袁韶四人忽然現身,五人手持兵器,牢牢的將沈涼護衛在中間,狀似已經徹底崩潰的沈涼茫然怔愣,隨即一把抓住雷真:“你們回來乾什麼?快走!”

早在他被慎重其事的帶來大殿之前,他就已經讓他們離開了,沒想到,他們居然又回來了。

“主君,答應我們,不要為這種人難過,你還有我們,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會守護在你的身邊。”

無視滿朝文武的注視,雷真兩手壓在他的肩上,躬身視線與他對齊,他是他們的主君,一生都是!

【本章完】

第544章秦雲深的夢境結局(下)

第544章秦雲深的夢境結局(下)

“雷真··”

從來沒有想過,除了不能相見的外祖一家,竟還有人如此在乎他,沈涼再次流下滾燙的熱淚,袁韶遞給他一條手帕:“主君莫哭,我們帶你走。”

“你們敢?!”

聽到他們的對話,站在高處的秦雲深瞪眼怒吼:“來人,拿下他們,若他們反抗,殺無赦!”

“是。”

“噗噗··”

秦雲深似乎早有準備,下一秒成百上千的禦林軍就衝了進來,其中大部份還都曾是他的影衛,武功皆高強,雷真將沈涼撥到身後,麵不改色的道:“兄弟們,我等是為主君而生的,今日哪怕是戰死在這裡,也絕不能讓主君受半點罪。”

“是。”

話音落下,袁韶肖禹鄭邯和楊鵬四人一起衝了出去,雷真一手抓住沈涼,一手舞動利刃緊隨其後,身為幽冥暗衛統領和副統領,他們的武功不可謂不高深,可··

“咻咻··”

眼看著他們就要殺出一條血路,密密麻麻的箭矢迎麵而來。

“主君!”

“不··”

雷真等人想都沒想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將沈涼護在了中間,沈涼痛苦的嘶吼,眼睜睜的看著箭矢沒入他們的身體。

“主君··活,活下去··有,有人在乎你··”

嘴裡流著血的雷真隻來得及說出這幾個字就兩眼一閉倒了下去。

“不,雷真,雷真··袁韶,肖禹··你們醒醒,不要丟下我,不要··”

沈涼抱住雷真倒下的身體,染血的雙手顫抖的碰觸插滿他們身體的箭矢,痛哭流涕的大吼大叫,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沈涼跪爬上前,淚流滿麵的乞求道:“皇上,求你救救他們,求你,求求你了··他們不能死··”

為何死的不是他?為何?

“哼,螻蟻也想撼樹,將他們的屍體丟去亂葬崗喂狼,沈愛卿,將毒後沈涼押入天牢。”

可是,秦雲深似乎很生氣,不但沒有理會他撕心裂肺的求助,還當著他的麵讓人將雷真等人的屍體丟去喂野狼。

“不,你們不準動他們,不準!”

眼見禦林軍還要上去補刀帶走他們,沈涼又哭喊著撲了過去,可是,沈睿廷卻一把抓住了他:“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們不要動他們,他們還沒有死,還有救··不要··”

可惜,不管他如何嘶喊,禦林軍還是帶走了雷真等人,他也被他的親生父親拉扯著離開了金鑾殿,直到殿上一個人都沒有了,虛無狀態的秦雲深還是癱坐在龍椅下方,剛剛的一切,強烈衝擊著他,夢境中的自己,怎麼會對涼涼這麼狠?

奇怪的是,以往經曆了這種激烈的瞬間,他應該會醒來,可今日卻沒有,場景很快轉變,他看到了沈薔去天牢裡找沈涼,親耳聽到沈薔告訴他那些殘忍的真相,親眼看到沈薔讓人斬去他的手臂,挖了他的雙眼,看到他怨氣衝天的一頭撞死在地上,耳畔回蕩著的是沈涼臨死前立下的毒誓。

“涼涼··”

夢境沒有給他太多傷感的時間,他又看到了自己了,當太監跟他稟報沈涼死了時候,他在人前冷漠,人後卻失魂落魄,剛開始他還是每日處理政事,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會躺在床上睜眼到天明,他知道,他已經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麼。

可是有的東西,失去了就意味著永遠,沈涼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如果可以,秦雲深想狠狠的揍夢境中的自己兩拳,質問他為何不早點發現自己早就在細水長流的相處中愛上了他,為何要對他那般殘忍,特彆是當他看到夢境中的自己漸漸連政事都無心處理,每日每日的前往乾元正宮,躺在沈涼躺了兩年多的床上,抱著屬於他的鳳袍等物入眠的時候。

再之後,他看到夢境中的自己發了瘋的命令當初厚葬沈涼的人,將他的屍體挖出來,親自為已經腐爛的屍體穿上鳳袍,將他送進自己的陵寢,還撤回了廢後的聖旨,賜封元摯皇後···

“殿下,殿下···”

陷入夢境中的秦雲深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蒙在手上的手慢慢移開,葉添的臉倒映在他的視線裡,可他卻好半響都沒有反應,始終傻傻的望著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淚水早已染濕了他的雙頰。

“殿下?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還是夢魘了?”

見狀,葉添又湊過去了一點,此時的他看起來太脆弱了,仿佛下一秒就會支離破碎,激起了他強烈的保護欲。

“出去!”

抬手指向門口,秦雲深有氣無力的說完,雙眼再次瞌上,那個夢境太真實了,真實到此時他的心裡也充斥著愧疚,心疼與強烈的罪惡感,元摯皇後,摯愛的原配皇後,最終他還是意識到了,十年溫柔相伴,他早就愛上他了,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秦雲深是了解自己的,這個夢他從遇到沈涼開始就陸陸續續的一直做著,作為旁觀者,他看得很清楚,夢境中的自己很早就愛了沈涼,否則以他素來的謹慎,又怎麼可能將四皇子府後宅和後宮放心的交給他?按照慣例,不管他有多少妻妾,每月初一十五,他都必須睡在正室的房內,如果他自己不願意,又怎麼可能十年來從未間斷?還每次都會折騰他很久,後麵越來越欲罷不能,是因為他感覺到了,沈涼的心離他越來越遠,他想用那種方式證明一遍遍的證明,沈涼始終是他的,可他自己不知道,不,正確的說,他不願意去深究,金鑾殿上,他看到沈涼的眼淚會難受,看到沈涼護著雷真他們,要被他們帶走的時候,甚至是祈求他的時候,他會憤怒會心痛,那都是他愛他的證明。

最後他說沒想過要他死,也是真的,他隻是想鏟除衛家人,不讓他們繼續騎在秦皇室頭上作威作福,沈涼隻是個突破口,他不會讓他死,等到他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就算不再是皇後,他也會將他接回宮中,繼續住在乾元正宮陪伴他,可是他忘記了,萬物皆可算,唯獨人心不可。

直到真正意識到,他已經離不開沈涼的陪伴,每每思及他就蝕骨鑽心般疼痛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最終的算計導致他徹底的失去了他。

“涼涼··”

秦雲深蠕動著嘴唇無意識的呢喃出他的名字,難道,那就是他和沈涼的前世嗎?

思及此,秦雲深猛的坐直身體瞪大眼,如果那真的是他們的前世,那涼涼對他和沈薔等人的恨就說得通了,可為何會這樣?前世今生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殿下還是放不下沈涼嗎?”

詢問聲突然響起,秦雲深這才發現,葉添並未離去,隻是退到了不遠處看著他,劍眉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秦雲深兩眼迷離,忽而又自嘲的笑了出來:“本宮如何能放下?”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現在的沈涼就是他的元摯皇後,他欠他太多,愛他太深了,又如何能夠放得下?

“可是殿下,他早就是秦雲冽的皇後了,你出去看看,夏國的軍隊已經兵臨城下了,馬上就要打進來了。”

葉添不懂,殿下是有大才的人,為何就困在了情中。

“什麼?”

經他一說,秦雲深這才發現,外麵已經天光大亮了,意識到沈涼已經來了,秦雲深猛的站起來,他要見到沈涼,現在,馬上!

“殿下你去哪兒?”

見他站起來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葉添連忙叫住他,秦雲深頭都沒回的說道:“去城門。”

話音落下,他的人也消失在了視線裡。

“該死的。”

葉添低咒一聲,想都沒想就追了出去。

與此同時,短短的一夜之間,秦雲冽夫夫率領的五十萬大軍就已經兵臨城下了,負責守城的龍虎營和皇城軍個個麵色凝重,哪怕護城河上的吊橋已經高高升起,一時片刻他們是攻不過來的,他們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他們才不到四個月就打到這裡來了。

“皇後,皇後···”

“救命啊啊,皇後··”

“皇後··”

“皇後··”

兩軍對壘,原本應該是莊嚴蕭殺的,可此時卻是哭喊聲震天,因為,在護城河的另一邊,城樓之下,密密麻麻的堆積著數千百姓,他們的雙手全都被捆綁在身後,城樓上,弓箭手個個拉緊了弓弦,箭矢對準的不是威風凜凜的夏**隊,而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夏軍陣營的最前方,裴元冽夫夫跨馬而立,耳邊聽著百姓們聲聲嘶喊,麵色雙雙陰沉狠戾,該死的秦雲深了,沒有了謝家,為了阻擋他們進攻,竟抓來這些無辜的百姓做擋箭牌,就如此,他也配做一國儲君?天下若真的落入他的手中,百姓才是真的要遭大難了。

“據聞夏皇夏後愛民如子,想必不會眼睜睜看著這些始終堅信你們能帶給他們安定富足的百姓亂箭穿心而亡吧?”

城樓上,錢閣老居高臨下的望著秦雲冽夫夫,眼前的情況不但沒讓他有什麼愧對百姓的感覺,甚至是還隱隱興奮著,當他知道殿下沒有去早朝,還早早就命令他的人抓了這些百姓取代謝家人之後,他就興匆匆的跑來了,秦雲冽夫夫道貌岸然,但凡還有一個百姓在,他們就不可能攻城,否則,他們的賢名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你想如何?”

抬眼看看他,裴元冽語氣輕柔,說的話卻是清晰的傳進了城樓上下每一個人耳中,意識到他不會不管他們,百姓們不再哭喊,但依然默默的流著眼淚,這一次不是恐懼,而是欣慰愧疚的淚水,欣慰的是他們沒有錯信他們,愧疚的是,他們扯帝後後腿了,若不是他們,夏國大軍又如何會如此忌憚?

“不如何,隻要夏皇暫時退兵三十裡,本閣保證不會動他們一根汗毛,如何?”

錢閣老笑了,笑得陰險狡詐,看吧,他們就是假仁義,如今將自己套牢了,不退也得退,哈哈··

【本章完】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