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忍不住碾了碾指尖,他難耐地甚至感覺指甲都在癢,迫切地要狠狠地掐住什麼才能平息。
那樣白皙細膩的皮膚,著實適合留下青紫的指痕,或者是被鋒利指甲劃傷後留下的鮮紅傷口。
大片的青紫表皮之上,鮮紅的內裡痛苦得顫抖,黏膩溫熱的血液沾滿了施暴者的手掌,這種感受,足以讓人享受到發狂。
他盯著東方鶴的視線過於專注,連節目組的人都注意到了,觀眾有些遲疑地表示:
【?不會又來一個薑澈吧?我現在PTSD了誰懂】
【救命啊,這群人能不能離我們小鶴遠一點啊!他都不是你們武林的人了,能不能彆再讓他受傷了?】
【彆慌彆慌,說不定他隻是覺得我們小鶴好看呢?】
東方鶴自然也感受到了,他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似乎從這個人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絲貪欲。各派的武者裡經常有人用冒犯的目光看他,可是這麼奇怪的感覺東方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看起來對方身上穿的是聽雪閣的衣服,臉又是沒見過的。
大概這位就是聽雪閣分係的人,既然是分係的人,那就不奇怪了。東方鶴表示理解。
因為是兩派友好交流,所以東方鶴也就善意地衝對方點了點頭。
而他頭點到一半,對方就伸出了手,往他臉上摸過去。
東方鶴:?
這是什麼招數?
他的身手自然不可能被對方觸碰到,顧炎動作本身也很隨意,因而很快就被他躲過去了。
顧炎沒想到東方鶴竟然能躲過去,他摸了個空,微愣了一下,繼而表情變得更有興味了。
這個人太有趣了,他忍不住了。
不如今天就動手吧,反正是外麵的人,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
鹿燦之這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喊道:“不是,你這手往哪伸呢?騷擾是不是?這還那麼多人呢!”
外麵的人確實很聒噪。
顧炎煩躁地想著。
能殺了嗎?
傷人應該還好,殺人的話,以現在各派的窩囊勁估計麻煩也不會少。
鹿燦之的喊叫壓根沒被他放在心上,東方鶴因為躲閃的緣故和他之間的距離又變遠了,顧炎往他那裡又走了幾步。
而他步子才剛剛邁出去就覺得不對,下意識側身躲過,一柄劍幾乎是擦著他的身體而過,深深地插.在了地上。
節目組的人都驚呼起來,這變故太過驚人,連顧炎都轉過了頭。
是穀雨的劍。
小姑娘剛剛從賽場上下來,身上還殘留著比試時的煞氣,目光沒有絲毫溫度:“聽雪閣的人都如此沒有教養嗎?”
“已然狂妄到什麼人都敢惹了嗎?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這是踏雲門的人!”她憤怒道。
踏雲門的弟子都圍了過來,那些年輕的弟子們比試之前
還在害怕聽雪閣分係的人,而此刻誰都沒有怯場的意思,直接對上了顧炎。
穀雨聲音冷硬:“再敢有如此輕浮的舉動,你那蹄子就彆要了。”
顧炎抓住了穀雨話裡的關鍵信息,皺眉道:“你們的‘雲歸師兄’?”
他若有所思,忽地反應過來,對東方鶴道:“你就是他們嘴裡的那個雲歸?”
顧炎看著被踏雲門弟子維護著的人,瞬間感覺仿佛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之前的所有欲.望戰意都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
他也算聽說過對方的事跡,知道對方打敗過很多門派的精英弟子。
他的想象中,對方怎麼也算是一個強者,就算是後來出了意外落魄了,也不該是像現在這樣,這樣宛如一隻無害的羊羔一樣的人。
這樣軟弱得讓人惡心,令人作嘔。
這個人的氣質真的符合他心意,可惜這個人是雲歸,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顧炎目光沉沉地看著雲歸,忽地失望道:“你這樣苟活著不覺得惡心嗎?”
畢竟對方的臉他還是喜歡的,於是難得熱心地開口道:“我可以幫忙給你個痛快。”
節目組的人都愣了,彈幕也瘋了,紛紛怒道這是什麼瘋子,還有人驚恐極了,表示這種地方都是這樣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人嗎?能不能彆錄節目了,趕緊拉著東方鶴一起走算了。
再和這裡的瘋子糾纏下去真的會沒命的。
踏雲門的人愈發憤怒了,這說的都是什麼話!聽雪閣的人說話怎麼這麼臟!
本來他們就怕雲歸師兄觸景生情,這人還故意當麵踩雷點。
聽雪閣的人果然素質極差。
有的弟子擔憂地看著東方鶴,生怕他真的難過想不開,畢竟一個人心態有了那麼大的轉變真的很難說心裡狀況是否還正常。
鹿燦之一副狀況外的樣子,拍著東方鶴的肩膀問道:“哥們,他跟誰說的這話啊?咱也沒人認識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