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絕對已經失控了。
各派的前輩們還沒那麼快來,來的都是他們這些多多少少知道些內情的,還有一些弟子。
聽雪閣的掌門據說已經在路上了,但是現在的雲歸已經打紅眼了,顧炎可能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雲歸本人的手掌都已經被血染紅了,他們之前見過的聽雪閣分係的人看起來被打得極慘,雖然還勉強能支撐的樣子,但能明顯看出來已經不清醒了,隻是本能還在支撐著,但大概也撐不了多久了。
雲歸故意沒給他痛快,他明明是可以做到的,但非要這樣一點點地把人折磨死。
即使是葉鳴霄這樣冷靜的人,也不免被這種景象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他暗罵一聲。
他.媽的早就說彆惹雲歸彆惹雲歸!聽雪閣都是什麼蠢貨!
半月宗的人已然驚了。
這是那個送劍的師兄?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
這簡直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啊!
雲歸沒有看見周圍越來越多的人似的,他的狀態很奇怪,反應很快,但是感知很麻木。
他沒在意手上傳來的黏膩的觸感,隨手抹了一把散亂的發,猩紅的血色隨著他的動作沾到了臉上,發絲上,讓他看起來愈發像個地獄裡的惡鬼。
“又錯了,再猜。”他笑道,神情興奮。
場麵詭異地令人脊背發寒。
一個人打,一群人猜。
顧炎已然神誌不清地在痛苦的喘.息,而罪魁禍首卻在認真地聽眾人給的答案,然後再次施暴。
饒是他們這些人都覺得腿軟,更何況那些師弟師妹們。
“救人啊!”薑澈反應很快,而他剛邁出步子就被葉鳴霄死死按住肩膀。
“他現在不清醒,打瘋了,你貿然接近雲歸估計會直接對顧炎下死手,到時候人就真沒救了。”葉鳴霄冷靜道。
墨凜吟思考片刻,顯然和韓北鏡想到了一處,朗聲道:“雲歸兄,你還記得你發過誓,不再動用各派功法的事嗎?”
“你現在是要違背誓言嗎!”她咬牙道,暗裡已然攥緊了手,冷汗涔涔。
雲歸輕飄飄地看她一眼,而後才發現來了這麼多人似的,輕笑一聲道:“是哦。那這樣的話,你們也來說說,我用的是哪一派的什麼功法吧?”
他體貼
道:“快說吧,
不然你們慢一點,
他的傷就多一點。”
他語氣柔和,可是說出的話卻過於惡劣了。
杜聿風倍感震撼,小聲地對聖玉楓道:“我現在明白,為什麼之前師兄提起他會是那種態度了。”
精神狀態真的很嚇人。
杜聿風現在腿都快軟了。
而眾人也看不出來,武林和平化已經太久了,更何況雲歸也早有了自己的體係,那些各派學來的東西早就融會貫通了,動作間似乎各派的影子都帶著些,他們根本沒法精確地識彆出。
他們僵持了一會,各派的長老們也終於陸陸續續來了。
聽雪閣的掌門直接大怒道:“雲歸!你欺人太甚,居然在本派山門上如此欺淩我本派弟子!”
儘管在這種情況下,眾弟子見到長老們都自覺地行禮,而雲歸卻隻是微微側了側頭,笑道:“啊,原來是掌門。”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無辜道:“我沒欺淩他們。”
“我是來拜訪的,伴手禮給你家弟子了。”
聽雪閣掌門下意識地轉向那個弟子,而那個弟子已經快嚇得暈過去了。
見到自家掌門的眼神,他哆哆嗦嗦地遞上那塊觸感柔軟滲人的生肉,自己臉色卻慘白得難看。
聽雪閣掌門不解道:“這是什麼?”
“嗯?你不認識嗎?”雲歸神色茫然,不解道:“不應該啊。”
“你弟子的臉皮,你應當熟悉的很啊。”他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