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煙表情憤恨,淚水卻撲簌簌地掉,美得驚心動魄的眸子中儘然是蛇一般的陰冷狠毒。
有那麼一刻,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反正這裡落後,人也不聰明,以他的腦子,想要報複的話陰損的法子太多了。
周圍的人都一頭霧水。
不是,他們做的也沒有很過分吧?
隻是麻醉針而已,完全對雲歸不痛不癢的,而且他甚至挨了兩針都還沒失去意識。
葉鳴霄一時都有些語塞。
他張了張嘴,對著眼前荒謬的景象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就很離譜。
但凡回頭看看地上還趴著的墨子容呢?
雲歸的動作並沒有因為中針而停下,胡無戈心下一凜,厲聲對蘇陌煙喝道:“快躲開!”
“他現在醉得厲害,敵我不分的!”
他們那屆幾乎都知道,雲歸打上頭的時候千萬不能靠
近。
那個時候雲歸應該是不正常的,人都打瘋了,靠近了的一律按著敵人來算,連踏雲門的人都不敢在他興頭上時靠近。
蘇陌煙自然不會理會他們,就算小白鳥真的要發酒瘋,他這個當哥哥的也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
他轉過身,對方看到了他之後神色變得有些無措,眼睛濕漉漉的,像隻懵懂的幼鹿。
麻醉針似乎已經開始起作用了,他說的話都有些黏黏糊糊的:“二哥,你怎麼哭了,是Jay惹你生氣了嗎?”
因為Jayn總是逗他,而且年齡也和他相差不多,所以他很少喊Jayn哥哥,畢竟那家夥沒多少當哥哥的樣子。
雲歸昏昏沉沉地腦子艱難地運作著,他搖了搖頭想要保持清醒,道:“沒事,我告訴隊長去,讓隊長罰他。”
他伸出手想要替蘇陌煙擦眼淚,手伸出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麼原因有些濕漉漉的。
麻醉生效,他還是有些站不住了,隻能跪坐在地上仰起頭去看蘇陌煙。
他歪了歪頭,用一隻手的乾淨的手腕,努力地抬著手給蘇陌煙拭淚。
忽地眼前一黑,他的意識迅速地斷了線。
麻醉針遠比眾人想的要有效,最終還是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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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歸從沉睡中醒來。
不知怎麼的,他這一覺睡得極長,一夜無夢。隻是醒來時頭卻疼得厲害,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他捂著頭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屋裡居然不止他一個人,周圍的景象也很陌生。
二哥坐在他的床邊,眼睛紅紅地遞過來一碗水。
他確實渴得很了,隻是多年的習慣讓他緩慢地吞咽著碗內的水,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
他現在應該是在伏龍派裡。
雲歸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發現自己有些想不起來睡覺之前發生的事情了,而且就連他是怎麼睡在伏龍派裡的都沒有任何印象。
有些古怪。
屋子很大,除了二哥,這屋裡還有幾個伏龍派的人。
不知怎麼的,他的眼睛看過去的時候對方總是下意識地避開,似乎有些畏懼似的。
太過奇怪了。
有個人反應是最大的,似乎額角都冒了汗。對方的長相有些眼熟,可是雲歸又說不上來究竟在哪裡見過對方。
他並不記得自己在什麼時候得罪過伏龍派,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是這種古怪的反應。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沒什麼關係,‘守擂’是一定要繼續的。
他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我休息好了,可以開始‘守擂’了。”
而誰知,他這話一出,屋裡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還要繼續?”有個分係的人抖著聲音問道:“你還沒打夠嗎?”
這人該是何等的瘋狂啊……
喝了那麼多五尊酒不說,被麻醉後,醒來的第一句居然是還要繼續‘守擂’。
何等恐怖。
簡直就是個名副其實的武瘋子。
雲歸動作頓了頓,這次是真的感到了茫然:“啊?”
剛剛從麻醉和酒醉中醒來的大腦一時轉不過彎。
什麼意思?什麼叫他還沒打夠?
難道他已經打過一場了?
可是為什麼他完全不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