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雲歸那件事已經過去幾天了,葉鳴霄都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我說你也該接受了吧,這都過去幾天了。”沈南塵無奈道。

“你說的輕巧,難道你就能接受了?而且我當時還被揍得那麼慘呢。”葉鳴霄不滿地嘟囔道。

當時那種情況,誰也沒想到雲歸會說出那種話。

畢竟上一次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並不是雲歸自願的,那時候雲歸可以說是被逼著才不得已退出了武林,誰能想到居然有一天雲歸會主動提出要離開。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長老們這麼失態,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葉鳴霄感歎道。

沈南塵笑了一聲道:“還說長老們呢,你當時反應可不比長老們的小。”

葉鳴霄被他這句話刺了一下也沒什麼反應,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他魂不守舍地抿了一口茶,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你說他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之前受了那麼多委屈都不願意退出武林,最希望清淵長老能回心轉意的就是他。現在他廢了那麼多功夫,好不容易守擂成功了,門內弟子也都很崇拜他,可他反而要走,還落下一身傷。”

葉鳴霄不知怎麼地,竟覺得有些苦惱起來。

明明雲歸退出武林對他們來說是件高興事,以後都不用擔心這煞神突然發瘋了,但是不知為何他卻總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就像上一次雲歸退出武林那樣。

一方麵鬆了一口氣,一方麵又確實為對方感到可惜。

“是不是薑澈和他太像了,你不自覺地就把他當師弟照顧了?”沈南塵猜測道。

葉鳴霄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有些惡寒道:“這怎麼可能。還什麼我把他當師弟,單就這話要讓他聽見不把我撅了就是我運氣好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葉鳴霄仍舊對這事耿耿於懷,不禁思維發散道:“這小子在武林就是個武瘋子,以後要是真出了武林沒人能和他過招怕是受不了。”

沈南塵笑道:“應該不會吧,他之前消失的那幾年不也是這樣過來的,應該不會很難忍受吧。”

葉鳴霄搖了搖頭,道:“你沒看見他打顧炎他們的時候的樣子,興奮得不行,出了武林上哪找這麼抗揍的啊……”

他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話多麼冒犯顧炎。

他說著說著忽地發現了什麼似的,緩緩地睜大了眼睛:“……你說,不會這家夥之所以退出武林,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武林裡沒有對手了,然後覺得沒有意思了才要走的吧?”

他一邊覺得匪夷所思,一邊又越想越合理,遲疑道:“這樣一想,雖然這種想法很欠打,但還真是那人的風格。”

“真讓人不爽。”他咬牙切齒著笑眯眯道,抿了幾口茶。

沈南塵有些無奈道:“不至於吧,他哪有你說的那麼自大……你可真是,自說自話地就把人記恨上了。”

兩人又隨便地閒聊了一會兒L,一個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看樣子是出事了(),葉鳴霄甚至感覺自己已經有些習慣了?()_[((),麻木地開口問道:“又是誰去惹雲歸了?”

“不,不是。”那弟子狼狽地喘著氣,一邊迅速地說明了情況。

這次又是分係的人,聽說對方渾身都蒙著布,看不見臉,因而有些難以溝通,不過倒是說清楚了他是來攻擂的。

葉鳴霄簡直一頭霧水,皺眉道:“踏雲門的守擂不是早就結束了嗎?他現在才來?按照規則他算自動認輸。”

那弟子道:“我們的人也是這麼說的。”

誰知道那個人聽了雲歸守擂已經成功的消息,不僅嘲諷宗門也就隻有這點實力,還說這種孱弱的宗門還叫什麼宗門,乾脆讓宗門分係的人換一換,讓他們也嘗嘗作為武林大派的滋味。

對方說到做到,已經對無相闕動了手,幸好上次的事情後無相闕的人就有了防備,雖是措不及防但至少保住了命。

那人自說自話,根本講不通道理,但他的這種說法倒是得到了很多分係之人的擁護。

如果宗門裡真的沒有人能壓製住對方,那麼雖然宗門的地位不至於有什麼改變,但恐怕各派的聲望將大大受損。

可問題是各派的精英弟子在攻擂之戰時都元氣大傷,到現在都沒有恢複幾成實力。

多對一的話勝之不武,一對一的話又很難取勝。

所以長老們的意思是派雲歸去。

葉鳴霄迷茫地:“……啊。”

他有些難以理解道:“不是,宗門分係互換哪有那麼容易,沒人和他們分係的人講講道理邏輯嗎?”

他說完自己也明白了:“算了,和分係的人講什麼道理。”

對待分係那種神智混亂的群體,打永遠比說來得有用。

“所以長老們讓我來喊您過去商量對策。”那弟子道。

葉鳴霄揉了揉太陽穴後起身,打算過去了。

離開之前他自己都頭疼道:“長老們的腦子是讓門擠了嗎,雲歸早就說了不管武林事務了……”

明明選彆的弟子要更好些,非要這樣決策無非就是這樣更保險亦或是想試探雲歸退出武林有幾分真心罷了。

……又或者是當初被雲歸打出陰影了。

畢竟這麼多年過去敢打長老的雲歸還是唯一一個。

葉鳴霄愈發頭疼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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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們喊你過來的原因。我們希望為了武林的未來,你應該慎重考慮這件事。”一位長老說道。

氣氛有些微妙,葉鳴霄低著頭,隻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見自己。

長老們一貫是這種做派,但那是對彆的弟子,恐怕雲歸是沒這個好脾氣。

東方鶴垂眸,語氣淡淡:“武林的事,和我無關。”

這種回答並不是他們想要的,長老們麵上愈發嚴厲,心下卻歎氣起來。

他們早就知道,放眼武林,雲歸從來都隻聽清淵的話。

() 他們告訴清淵這件事的時候對方卻並不在意,還是一貫的冷淡神色,隻說如果分係有實力,這也不失為一個展示的機會。

清淵的話太過公平公正,他們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一貫是這種冷淡性子,就好像這世上沒什麼值得他在意的,不願管這種事也不怎麼意外。

清淵沒來,他們便隻能拿話壓雲歸:“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師父和門派對你的栽培嗎?”

“堂堂踏雲門的二師兄,這般的毫無擔當,你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東方鶴笑了幾聲,抬眼看他們,學著他們的腔調:“各位,堂堂的長老,非要推幾個小輩出去,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此話一出,彆說長老們都臉色難看起來,就連葉鳴霄都驚得在桌下偷偷扯他衣服,被對方下意識地捏住了手腕。

東方鶴反應過來很快鬆開了葉鳴霄的手腕,掩飾般地整理袖口,斯條慢理道:“再說,我一個武林外的人,難道會關心踏雲門的諸位和清淵掌門如何想我嗎?”

他的笑容更甚,眸中的神色卻冷了下來,沉聲道:“從很久之前我就想問問你們了,宗門名聲果真那麼重要嗎?重要到那麼多人都要為了這麼個東西送命?”

“如果聲譽真的比活生生的人命重,你們怎麼自己不去做,不去比?”

他甚至有些不講道理了。

長老們一時都沉默著,良久,才有人道:“你怎麼就那麼篤定,我們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總有東西是比命重的。你還太年輕了,也太稚嫩了,什麼都不懂。”有人歎氣道。

實際上他們後來也意識到了武林規矩的殘酷,因而後來就有了武林的和平化。

那些過於殘酷血腥的武器和功法也被禁用,他們也逐漸減少對年輕一代事情的乾預了。

這也是一種較為緩和的改進。

葉鳴霄聽著,也有些心情複雜地抿了抿唇。

他發現在這個方麵,他竟有幾分讚同雲歸。

東方鶴沉默片刻,終於開口道:“我可以考慮,但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們。”

他自顧自地給自己的茶杯添了水,動作閒適。

“我現在已經不是武林中人,也不再是雲歸了。”

“所以你們現在想要請我幫忙,得給我報酬。”

“不過我不要錢,我要你們答應我幾個條件。”

東方鶴笑道,語氣輕鬆:“所以你們還是先看看吧,估量估量我要的‘價錢’你們付不付得起。”

……

屋子外麵的庭院裡,眾人都在等待著,有一些是武林的弟子,也有節目組的人。

東方軒神色急切,他雖不知道武林的人找小鶴究竟有什麼事,但每次隻要碰到武林的事都會很凶險。

小鶴的傷才剛剛好的差不多,不能再受傷了。

林子羽心下也有些不安,但是還是安慰東方軒道:“大哥,放心吧,小鶴不會有事的。”

楚寒的位置離他們遠些(),扯了扯蘇陌煙?(),皺眉道:“東方軒他們怎麼也過來了?”

他們是Bai的哥哥,擔憂關心也都正常,但是東方軒和Bai非親非故的,來這裡做什麼?

東方家的人也不是愛湊熱鬨的性子,來這裡難不成是特意來給他添堵的嗎?

“應該是節目直播需要吧。”蘇陌煙猜測道,他雖然一直都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因著一開始就被楚寒帶跑了思路,倒也沒有多想。

看著對方有些擔憂的神情,蘇陌煙也不禁感慨:“沒想到小白鳥居然脾氣好到能和你的死對頭關係和諧。”

楚寒沒有應聲,他沒注意到蘇陌煙這句話,正皺著眉往遠處看。

“不太對勁。”他道。

武林的弟子要反應更快,發現異常後很快進去上報情況,眾人便也都出了房間,神情凝重。

“應該是那個人來了。”葉鳴霄簡短地提醒道。

果然如他所言。

眾人先是聽見金屬摩擦的聲音,緊接著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個渾身被包裹著的人,緩慢地移動著。

眾人也看清了聲音的來源,對方拖著一根極長極粗的棍子,棍子上都是密密麻麻往外凸起的尖刺,掛著些血塊碎肉,隱隱地有些異味。

乍然一看像什麼喪屍電影裡出來的角色。

直播間還開著,彈幕已經炸了:

【不是,我知道分係的人精神不正常,但這也太炸裂了吧】

【真的,如果這個人出現在街上我都會以為是周圍辦了漫展的程度,這真的很超出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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