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她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才會遇到不夜侯。
在鳳疏影為不夜侯頭疼的時候,潘仁信的使團已經無聲無息地出了京。
因為他不走已經不行了。
自上次鳳疏影和景墨曄聯手整了潘仁信那一回後,就每天都有百姓往驛館扔臭雞蛋。
那幾個說他欠債的,見天拿著欠條上門來討債,讓人心煩至極。
再加上潘仁信在大理寺的那一天,他也真的被嚇破了膽。
巧靈掐在他脖子上的指印如今黑乎乎的,看起來觸目驚心。
潘仁信這幾日怕巧靈再來找他,找天師要了個符防身,但是就算如此,他晚上也不敢睡。
因為他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巧靈對他掉眼珠子和下巴的情景。
潘仁信一想到那一幕,後背都會冒出一層白毛汗。
這所有的一切全部加起來,讓他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景墨曄的仇雖然重要,但是他的小命更重要。
他怕他的仇沒報完,他人卻交代在這裡。
是以這日天剛蒙蒙亮,他就帶著侍衛麻溜地出城,準備回南越了。
那天巧靈在他小腹踩的那一腳,因為當時他太過驚駭倒在地上,蛋沒有被踩碎,隻是被踩傷。
就算如此,至今還是痛的。
潘仁信進京城之前,他誌得意滿,以為有昭明帝為他撐腰,一定能弄死景墨曄。
而到如今,他卻覺得自己離開時有如喪家之犬,太過狼狽。
他覺得他離開京城,這一切就都結束了,然而他卻發現他還是太天真了。
因為他出城之後,就看見一群留著寸板頭的人在前麵等著他。
這群人潘仁信也認識,他們去驛館鬨事的時候,頭發更短。
幾天的時間,光溜溜的腦袋上便長了些黑刺刺的小短發。
潘仁信黑著臉道:“你們到底想怎樣?”
站在前麵的寸板頭往兩側一站,嬌柔秀美的鳳疏影含笑走了過來。
潘仁信一見是她,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冷聲道:“果然是你!”
鳳疏影雙手抱在胸前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大皇子這樣問我,就表示你這人的人品太差。”
潘仁信看著她道:“我有沒有欠這筆錢,你心知肚明!”
鳳疏影把手裡的欠條一甩,微笑道:“這張欠條上有你的親筆簽名,還有你的私印。”
“你還去過那家賭坊,你說你沒有欠這筆錢,我會信嗎?”
潘仁信覺得她的這句話有些耍流氓的嫌疑,這話問得也極其不要臉。
他冷聲道:“我敬仰墨曄是他條漢子,沒想到他卻有你這麼個不要臉的未婚妻。”
鳳疏影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震驚地看著他道:“你敬重楚王,卻用最不要臉的方式去殺他,這就是你所謂的敬重?”
潘仁信:“……”
這話他著實不好接話。
鳳疏影又一臉鄙夷地看著他道:“依你的這個說法,隻有你能對彆人做不要臉的事?”
“彆人用同樣的法子對付你,就是品行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