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崽崽的第十四天(1 / 2)

關於崽崽沒有長大這個觀點,蒲心深表認同。

她有些開心又有些憂愁,開心的是可以繼續陪崽崽長大,憂愁的是崽崽已經被笨蛋爸爸耽誤了。

如果她的崽崽們沒能成為厲害的小蒲公英,沒有一個笨蛋爸爸是無辜的!

她又不可避免的想到其他種子發芽了沒,是不是也被笨蛋爸爸帶到溝裡去了。

拍賣會還在繼續,她瞅一眼旁邊的陸尋執,看似目光專注實則雙眼無神,應該在和國安局的人溝通。

小蒲公英抬頭時,包間裡的人已經離開了,圍欄上隻有個空蕩蕩的高腳杯,杯底殘留著些許紅酒。

蒲心覺得有些奇怪,她隻在對方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感應到了對方有可能是自己的崽崽,但和執執相遇的那天,相距很遠她都能夠感受到執執的氣息。

她有點擔心自己剛發現的半個崽崽跑了,張了張嘴想和陸尋執商量,身旁忽然罩下一道陰影。

之前給她送貓眼寶石的侍從又來了,他依舊端了個托盤,隻是這次托盤上放著的不是貓眼寶石戒指,而是剛剛被拍走的SS級異種營養液。

蒲心驚訝的看著天鵝頸長瓶內緩慢流淌的碧綠色液體以及近距離觀察下活潑遊動的銀色光點,遞給侍從詢問的眼神。

侍從擺出職業微笑,彎腰躬身,禮貌道:“美麗的女士您好,這是S號包間的拍賣者送給您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和剛才一樣的對話讓陸尋執皺眉。

還不死心?

侍從在他開口前,飛快道:“他還讓我轉告一句話,如果您不收下這瓶營養液,請隨意處理,他不會回收。”

後麵的話明顯針對陸尋執,陸少將心頭平息下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而起,他剛要說話,又想到剛剛營養液被拍走時笨蛋媽媽能掛小油瓶的唇。

短暫的糾結過後,陸尋執在心中冷笑不已,又從空間包裡摸出一張銀行卡,冷淡而不失禮貌道:“也麻煩你把這張卡交給他,營養液我買下了,多的是給他的辛苦費,如果他不收也麻煩隨意處理這張卡。”

他不給侍從拒絕的機會,把銀行卡放在了托盤上。這張卡是國安局為了防止拍賣會上出現特殊情況給他備用的,沒有實名認證,目前存有一億聯邦幣。回頭他會把錢轉給國安局。

侍從估計看出來他是個難伺候的主,沒有廢話,正要端著托盤回去,忽然被蒲心叫住,她道:“可以告訴我他的名字嗎?”

小蒲公英笑得唇瓣勾起,侍從看她露在麵具外的半張臉,微微一愣,腦中浮現起不久前老板囑咐他時唇邊帶笑的模樣。

好像……

短暫的失神後,侍從放輕了聲音,給出老板的囑咐,道:“亞爾修斯。”

蒲心悄悄念的這個名字,陸尋執卻眯起了眼。

亞爾修斯是星際排名前十的亞倫集團的首席執行總裁,個人財富位列星際富豪榜第一,其主要產業在赫圖魯帝國。

殘忍的劊子手、惡毒的吸血鬼、滿口謊言的資本家……

這是星際各國商人對他的形容。

他怎麼會在這兒?

難不成這個拍賣行和他有關係?

這個猜測讓陸尋執皺起眉頭,時刻與他保持通訊的方荊顯然也聽到了雙方的對話,此刻陷入沉默。

蒲心還想再問,侍從卻後退一步欠身道:“請恕我不能透露太多,不久之後您會見到他的。”

這句話成功安撫了蒲心,侍從微微彎腰,轉身離開。

這麼輕易就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給蒲心,說亞爾修斯毫無企圖,陸尋執絕對不相信,除非他也是笨蛋媽媽的崽崽。

陸少將輕嗤以表不屑。

他想叮囑笨蛋媽媽亞爾修斯是個危險人物,忽然聽她含糊不清的念叨著‘修修崽崽’。

陸尋執懷疑自己聽錯了,正要問,蒲心卻一掃心不在焉,美滋滋轉過頭來,拉著他的衣角晃了晃,樂顛顛道:“執執寶貝,媽媽愛你。”

崽崽們還是種子沒有具體的意識時就喜歡在她懷裡擠來擠去,她總要同時摸摸他們的小腦袋,他們才會乖乖窩在她的懷裡。也不知道這麼久過去了,他們相互見麵能不能認出對方並且好好相處?

笨蛋媽媽突如其來的充滿愛意的表達讓陸尋執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極為不自在的彆開臉,強大的衝擊力成功把模糊不清的‘修修崽崽’四個字擠出他的腦海。

而此時,拍賣師重重敲下最後一錘,拍賣會結束,司儀說完了結束詞後,邀請拍賣者怎麼參加拍賣行舉辦的慶祝假麵舞會。

陸尋執放在耳中的微型通訊器再次傳來了方荊嚴肅方正的聲音,“你小心點,真正的貓膩可能在這場假麵舞會上。”

除了正式場合的慈善拍賣會,地下拍賣會幾乎很少會在拍賣結束之後舉辦宴會,特彆還是假麵舞會,但凡參加地下拍賣會的人都知道拍賣會上的絕大多數拍賣品都來曆不明,有些甚至沾了血。

正常情況來講,有所得的人會想要儘快離開,但不在國安局安排範圍內的拍賣者超過百分之九十都停留在原地,他們有一部分是經常出入地下拍賣會的人,有一部分是經人介紹特意來參加這場拍賣會並且都拍得物品的人。

也因此,被國安局秘密安排進來的拍賣者也都按兵不動,準備參加接下來的假麵舞會。

陸尋執讓蒲心把營養液收起來,主持人告誡拍賣者們係好椅子上的安全帶後,拍賣會現場的布局在機關的操控下開始上下變動。

短短一分鐘後,宛若歌劇院的拍賣會場變成了寬闊的宴會廳,金字塔一樣的酒杯疊在宴會廳的最中央,餐桌上陳列著世界名酒,糕點和水果錯落有致的擺放著。

宴會廳內的光線依舊昏暗,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陸尋執始終牽著蒲心,後者乖乖的,他走到哪就跟到哪,偶爾會調皮的還從路過的侍從的托盤裡端起果汁,得到陸尋執的允許後,眯著眼小口小口喝起來。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幾乎每個來參加拍賣會的人都帶了伴侶,讓陸尋執頗為在意的是,其中超過一半的人帶的舞伴都是異種。

有個瘦高的男人半擁著嬌小的少女,後者穿著露背禮服,雪白的背上攀著大朵大朵的暗夜幽曇,仿佛精心設計的刺青,栩栩如生。

妖豔嫵媚的女人依舊摟著乖巧的垂耳兔少年,她顯然很熟悉此類場合,並且認識不少人,遊刃有餘、談笑風生,也不乏有貪婪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卻不敢多留。

國安局安排的人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方荊有預感,異種很可能是塊很重要的扣門磚,可目前唯一帶著異種的隻有陸尋執。

蒲心熱衷於品嘗宴會上的果汁,陸尋執嘗過後發現沒問題便任由她喝了,穿著緋紅色魚尾長裙的女人摟著垂耳兔少年端著紅酒走來,與陸尋執碰杯。

“以前沒見過你?今天第一次來?”她顯然是拍賣會場的常客。

陸尋執抿了口紅酒,聳了聳肩道:“聽說這裡有好東西,現在看來有點失望。”

他答非所問,模棱兩可的表露目的,女人輕笑著將紅酒飲儘,意味深長的目光從蒲心身上掃過,“這次沒有買到喜歡的,下次再來,總會買到合心意的東西。”

她餘光中,嬌小的女孩趁著身邊的男人不注意悄悄抿了口紅酒,漂亮的雙眼靈動覷著男人,仿佛偷吃食物怕被主人發現的小倉鼠,讓人想屈起手指逗弄她的下巴。

女人間接帶來了旁人打量的目光,也恰巧看見偷喝紅酒的女孩雙頰上飄起淡粉色的紅暈。她微粉的唇瓣泛起了一層水澤,好似枝頭上剛成熟的櫻桃。

她受不了紅酒的後勁,軟趴趴靠在身邊陸尋執的手臂上,挽起的頭發悄悄伸出小小的綠莖,噗嗤一聲開出了淡黃色的小花。

有人隱晦的移開目光,女人則抿著唇低笑起來,“你家小姑娘真可愛。”

陸尋執額前青筋微抽,他早料到笨蛋媽媽不可能乖乖聽話,總要鬨出些幺蛾子來。

麵對女人的調侃,他提了提嘴角,按捺住想要把笨蛋媽媽腦袋上晃來晃去的小黃花摁下的衝動,假笑道:“不讓我省心。”

小黃花摁不摁也無所謂了,這裡不多笨蛋媽媽一個異種。

短暫的交流過後,宴會廳的燈光徹底暗下,麵對麵的兩人也隻能看到對方的輪廓,司儀站在最前方的聚光燈下,宣布舞會開始。

陸尋執微微蹙眉,說是假麵舞會,他甚至做好了要和笨蛋媽媽短暫分開的準備,但奏響的音樂告訴他,這場舞會似乎隻是一個簡單的形式。

蒲心的酒量幾乎為零,此刻渾身軟趴趴的,還冒著熱氣,頭上的小花努力晃了許久都沒能把熱氣從身體裡晃出來。

附近的人都開始翩翩起舞,站在原地不動的兩人稍顯突兀,不得已之下,陸尋執隻好牽起笨蛋媽媽的手,帶著她在舞池中走出魔鬼的步伐。

蒲心用手背貼了貼熱乎乎的麵頰,雙眼迷蒙的看著周圍翩翩起舞的人,又來了興致,拖著兩條不太聽使喚的腿,一下又一下踩在崽崽的腳背上。

陸尋執麵不改色,決定再也不許讓笨蛋媽媽喝酒,並且要給她請一名舞蹈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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