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早在半個月前,《破天》宣布首播日期後,《青雲上》官方微博直接宣布將原定的首播日期提前了一個星期。

《青雲上》比《破天》早四天播出,鋪天蓋地地宣傳幾乎承包了這個冬天,無論打開什麼網站,都能看到《青雲上》的宣傳海報以及各類拍攝的花絮跟路透照。

大量影視區博主跟大v下場宣傳《青雲上》,力推這部由陸程平拍攝,一線小花聞姝等多個老牌藝人參演的史詩巨作。

陸程平作為老牌名導,曾多次獲得國內影視最高導演獎項,其導演編製的作品還曾獲得在國際大獎,在國內的名氣十分的響亮,票房跟收視率都非常強。

憑著多年以來的敬業精神、不俗的實力以及每部電影電視劇的高分評價,陸程平在大陸觀眾心中儼然是一位實力與名氣齊名的德高望重地導演,他指導拍攝的新劇,即使是大家不感興趣的題材也會去看,因為有保障。

再加上正世傳媒不要錢似的大力宣傳。還沒開播,觀眾便對《青雲上》充滿了期待,網絡上到處充斥著對其的友好討論。

陸程平還在某次采訪中大力誇獎道:“聞姝是我見過的演員中,很有天賦的一位了,她是個徹頭徹尾的體驗派,憑著自己的本能在演戲,上一個見到如此有天賦的演員,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學沒畢業的華青,聞姝這孩子其實很有她當年的風采。”

此言論一出,猶如巨石投海在網絡上掀起一片波浪。

華青啊,那可是華青啊!!國內首個也是唯一一個全攬世界所有含金量最高獎項的國人,歐洲三大電影節她都是評委會主席,甚至是評委的評委,可見其厲害程度。

華青當年厲害到什麼程度呢,M國曾多次提出高價跟極優越的待遇誘惑她移民M國,華青每次都拒絕了,後來本來都能拿到多個大獎都被人為擠掉,就連當時M國自己國家的演員明星都覺得這操作太惡心的地步,引起了當時影迷的強烈反抗,甚至是遊街示/威,就是這樣,當記者問起華青後悔嗎的時候。

她從容自信,鏗鏘有力地回複道:“熱愛自己的祖國,有什麼可後悔的。”

從那之後,央視官方每年都會在華青生日那天送上祝福,從此,華青便在國人心中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亦或是國內所有演員的燈塔,無法超越的龐然大物。

就是這麼一個靠自身影響力將國內影視推向世界的著名愛國演員,有一天竟然讓跟其合作過得導演說,有個小輩有她當年的風采。

原本友好討論的網友第一感覺就是,正世傳媒給了陸程平什麼好處?聞姝她配?她也配??

但不管怎說,正世傳媒打著華青繼承人的稱號,成功把聞姝推銷出去了。一時間聞姝的人氣堪比頂流的程度。

《破天》導演孟卓盛還特意給花容打了一個慰問電話,明裡暗裡安慰她不要傷心,正世傳媒都是炒作而已,聞姝一個靠著資本上位毫無建樹的演員,怎麼可能成為華青的繼承人呢。

花容自然也看到了網絡上的那些宣傳,作為真正在華青老師這裡學習了快一年的學生,她倒是顯得很平靜,對孟導的安慰,領情道:“謝謝,我不會在乎網上那些事情的,您放心吧。”

聽她語氣正常,原本挺擔心她的孟卓盛鬆了口氣又問了問她手上的傷好了沒。

花容耐心聽著,一一回複了。手上的上基本好了,連大拇指指甲也長出來了,慶幸的是指甲沒有長歪,她是個不容易生疤的體質,再加上靈氣的滋養,掌心的疤痕已經淡化到肉眼看已經看不出來的程度,她已經很滿意了。

跟導演又閒聊了幾句,兩人才掛了電話。

孟卓盛那邊一掛電話,旁邊偷聽電話的製片人趕忙問道:“容容她真的沒生氣?”

“沒有,人家心態穩著呢。”孟卓盛慢吞吞道。

製片人凝重的神色緩了下來。他倒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隻不過有點擔心花容聽到網上那些虛頭巴腦炒作而傷心。

雖然沒有往外傳,但劇組的人都不傻,華青能大老遠來到他們劇組還呆了兩個月,不就是因為花容嗎?花容才是正兒八經地華青的繼承人。花容在劇組的為人很好,再加上救劇組於水火之中還沒有擺任何投資方的架子,認真努力甚至是拚命的演戲,這種演員如今少見,他這才多擔心了一下。

聽到花容沒傷心,製片人便要去忙了,他還要請電視台的人吃飯,臨走前,似乎想起什麼,跟導演咕噥了一聲:“卓盛,你有沒有發現陸導這《青雲上》好像一直在跟咱們撞……”

時間上就很撞,無論是開機、拍攝時間甚至連宣傳上映都撞在了一起,更彆提兩個都是奇幻類型的古裝電視劇,就連名字都類似,這要說巧也太巧了,頗有點打擂台的姿勢。

孟卓盛雲淡風輕道:“哪家電視劇電影不撞的?常事。”

製片人一想也是,與其琢磨這個還不如想想上映後《破天》的收視率呢,真是夠倒黴的,跟人家名導的電視劇撞在了一起。

製片人匆匆忙忙離開會議室。孟卓盛關門的一瞬間,原本笑眯眯的臉色登時沉默了下來,半響緩緩歎了口氣。

他對自己導出的《破天》有信心,奈何現在確實不湊巧,隻希望破天上映後,數據彆太差就好。

另一邊,花容掛了電話後便回到地下室上課的教室。網上的事情,她沒有告訴老師,老師現在基本不看國內外的娛樂圈新聞八卦,她以前也沒關注過,現在更彆提,沒必要讓這些小事乾擾到老師。

穿著襯衫長褲的華青正坐在椅子上,單手支托著腮看著花容剛才試拍的片段,看到花容飾演的穀雨婷在送媽媽離開時,那透著極度複雜的目光跟表演時,她閉上了眼。

花容心中不由的一緊。

這段戲花容試拍了五十二次,從三天前開始到現在一直都不能讓華青滿意,連花容自己都不能滿意,她甚至挺憋屈。

一般情況下,試拍隻是稍微拍攝,基本一遍就過,畢竟不是真實拍攝,隻需要讓花容提前把自己所理解的角色情緒渲染到位即可,真正的表演必須要等正式開拍時才有味道,畢竟即使是體驗派的演員,一遍遍表演同一個片段也會崩潰,體驗派的演員最怕消耗自身的感情。

所以華青隻是讓她在書麵上充分理解這個角色內外後,再實際進入到這個角色中,等正式開拍後,她會有更好的理解。

等花容再拍幾部電影,基本就不用這種“笨辦法”了,到時候就另說,但現在,她明顯進不去這個角色。

華青扮演即將離開的媽媽,老師的演技已經到達爐火純青上善若水的地步,幾乎是攝影機一開拍她就能徹底進入到人物中去的優秀。

花容每次開拍後都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老師而是她媽媽,從細小的動作跟目光眼神中。

父親出軌,母親離異,母親對這個家毫無留戀,唯一的女兒判給了那個讓她悔恨一輩子的男人,麵對一向乖巧的女兒,她雖然心疼但卻不想再花費心思跟時間精力浪費在這一家人身上了,這輩子她都不願意再見到他們,她即將離開這個城市,去開展新的生活,但她欺騙女兒說會回來看她的,女兒信了,去送她。

就是這段戲,花容死活都演不好。

“從上個月開始你就一直繃著,在第一堂課上我就開始教你,演員如何釋放天性,你不能繃著,你要去體驗角色中的浮沉變化,人世經曆,你繃著隻能演你自己。”華青將劇本拍在桌麵上,厲聲道。語氣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負責拍攝的幾個助理大氣都不敢喘,偌大的地下表演教室裡安靜無聲,隻有機器細小的嗡鳴動靜。

花容垂著頭,認真聽著。

華青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嚴肅的問道:“你告訴我,這段戲真的有那麼難演嗎?真的讓你為難成這樣嗎?”

作為她的老師,華青非常清楚知道花容表演的極限跟弱點在哪裡,但絕對不是在這裡。

華青十分敏銳的感覺到,花容在這部電影的某幾個片段裡,格外的進不到情緒中。

她……無法體會到角色麵臨的苦楚跟心情,甚至有些逃避。就比如說麵臨即將被媽媽拋棄的孩子。

花容聞言,微微抬頭看向老師,她抿著嘴,沉默著。

華青就這麼看著她,等她說。

半響,花容表情有些難儘,乾巴巴道:“我感覺雨婷其實是知道她媽媽要徹底離開她的。”

華青點點頭。

“我很難過。”花容低眉垂眼,聲音淡淡的。

華青注視著她此刻的憂鬱的神情,後知後覺地明白了她為什麼總是進不到去這段劇情中。

很多人都認為角色發生的事情,現實中演員經曆過會更好的演繹出,但事實上也有一種情況,如果太過深刻的記憶,尤其是痛苦絕望這些一想起來就會疼的經曆,演員反倒會演不出來,因為有些疼痛跟苦楚已經入骨了,留下的隻是一抹苦澀的笑跟無所適從。

這種時候,就要演員必須重新撕開已經長好的疤痕,再次經曆一遍當時的心情。

一時間,華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看著學生有點不知所措地神情,心中酸澀,她慢慢站起來,伸手將花容抱在懷裡。

花容感覺自己腦袋被老師輕輕拍了拍,有點忐忑的心瞬間被安撫了下來。

過了半響,花容忽然悶聲悶氣道:“老師,我們再拍一次好嗎?”

“嗯。”華青鬆開她,點點頭並給了她半個小時的緩衝時間。

花容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慢慢的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眼睛裡有著叫人心碎的悲傷跟無助。

這次試拍的很順利,拍到一半,華青忽然打了個停止的手勢,她伸手揩了揩花容臉上的淚珠,溫聲道:“這樣就很好了。”

花容一時沒能抽離情緒,整個人使勁哽咽了一下,這才慢慢止住眼淚。

她其實對以往那些經曆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她不在乎那些人那些事,正是因為沒感覺跟不在乎,她才難以融入到相同場景的相同角色中去。

她之前那五十多場試拍每一場都能順利應付導演跟觀眾,但老師這麼多年下來的火眼金睛不是假的,糊弄得了其他人卻糊弄不了她。

演員首先要對得起自己手裡的角色,花容被老師罵了一頓,忽然清醒了。

“好了,我們去吃飯,劉姐給你頓了紅燒肉我在這都能聞見味了。”華青拍拍她的笑臉,轉移了話題。

一聽到紅燒肉,花容的悲傷跟絕望瞬間沒了,傻傻的笑了起來。

看她沒事了,華青心裡也輕快了許多,道:“把嘴裡石子吐出來吧,上次忘了提醒你,你差點吃進去。”

老師不提還好,一提花容趕忙把含在嘴裡的兩塊鵝卵石吐了出來。

兩塊透色卵石帶著水漬停在她掌心裡。

這是老師給花容提供的訓練台詞的辦法,她現在的台詞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想要精進就必須用特殊的辦法訓練,含著石子說話,練台詞,會讓舌頭使勁的發音,練久了即使是爆發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能做到口齒清晰,更有力量,平時說台詞的時候也會更注重以往不注重的發音細節……

花容已經堅持好幾個月了。

晚上吃完飯跟星寒通視頻電話的時候,她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季星寒看得出她現在倒是挺開心的,便道:“容容做的很好。”

花容笑眼彎彎的,看著頭發漸長的星寒,忽然問道:“星寒頭發長了,要做造型嗎?”

季星寒伸手摸了摸自己確實有些長的頭發,溫聲道:“劇本角色需要,喜歡嗎?”

花容湊近屏幕仔細看了看頭發一長,變得有些膚白貌美地星寒,滿意道:“喜歡!”

季星寒這才笑了起來。

“寶貝~”花容忽然捧著臉,笑眯眯道,“寶貝給我跳個舞吧。”

她還記得那次演唱會上,他現場的那段勁舞,惦記好久了,感覺現在的寶貝跳起舞來一定更好看!

麵對花容不加掩飾的目光,眉目俊美,氣質淡雅的季星寒俊臉一紅。

每次隻要兩人一分開幾天,花容一調戲,季星寒在冷清地模樣就會被打散,變得羞澀起來,有時候連白皙修長的脖頸都透著粉紅色。

當然花容知道他這是表象,但凡他在她身邊,她都不敢這麼調戲,就是因為不在所以才大膽啊。

“那我跳完了,容容給我什麼獎勵?”季星寒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視頻裡的花容,清俊的臉上一片純潔無害。

最頂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花容捧著臉笑的特彆開心,小聲道:“我也給你跳段舞。”

“什麼舞?”

“鋼管舞。”

季星寒的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嗔了花容一眼,從座椅上起身。他的身高很高,一站起,屏幕裡就隻剩下一雙修長筆直的大長腿了,直到他走遠了些,屏幕裡才大差不差地顯示出他的上半身。

花容以為他被自己說的太羞澀了準備離開,沒想到他竟然開始換衣服。她怔了一下,問道:“寶貝你在做什麼?”

季星寒脫掉上衣,露出了勁瘦漂亮的背部,線條流暢又漂亮,象牙白色的皮膚在燈光下流轉著玉光,烏黑的發絲搭在肩頭,視覺衝擊感格外的強烈。

季星寒轉過頭,優越的側臉麵朝屏幕,他勾唇笑著:“給容容跳舞啊。”

花容“啊”了一聲。就聽見他清越的聲音含著曖昧響起:“等我回去,容容彆忘給我的獎勵。”

說著,他很快換上了一件適合跳舞的衣服。

看他當真了,花容有點慫了。

但色批的心還是支撐著她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男友跳舞。隻給她一個人跳的舞,連眼神都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這男人太會了,他還加了音樂。

看到一半,花容臉上一片緋紅,因白天入戲所帶來的細小苦悶之感瞬間消散不見。

今年跨年來的格外快,花容倒不用像往年那般滿首都的亂竄去參加節目了,她今年隻接了一個首都衛視的跨年直播晚會。表演完就打算跟自家男友一塊陪老師過跨年。

老師常年在國外打拚,今年好不容易回來,推了眾多品牌邀約,各種名流聚會,就是想跟自己的學生一起平淡的過個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