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花容跟季星寒自官宣後就沒有一同參加過綜藝,國內各大節目敏銳的察覺到觀眾的訴求,目光一同瞄準了兩人,這段日子一直也在發送邀約,奈何兩人忙著拍戲,偶爾出席一次紅毯都是為了宣傳新電影。

這次能讓顧爾飛特意來劇組一趟的綜藝,名叫:《挑戰人生》。

花容大致看了看介紹,心裡有些意動。她確實應該和星寒參加一次綜藝了。

花容心動了,季星寒也沒什麼問題。

顧爾飛來之前還想勸兩人至少得同框上一次綜藝,甚至還把網上那些懷疑兩人是不是情變的消息截圖下來打算給他們看看,有點危機意識,結果他話都沒說,全答應了。

“要不然再考慮考慮?”顧爾飛反倒有點不願意看到這花容跟季星寒一同上綜藝秀恩愛了。

花容拒絕道:“不用了,就這個吧。”她上綜藝從來不挑。

“這可是個直播綜藝,還是新開的。”顧爾飛看到她這幅迫不及待地樣子,心塞的很。

花容樂了:“直播更好,不用怕惡意剪輯了。”

季星寒也笑著點點頭。顧爾飛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拿起他們已經簽了名的合同起身,臨走前還不忘讓花容好好拍攝,囑咐了一大堆生活上的事情,包括最近天冷讓燕子備一些暖寶寶……態度有些親近,季星寒看他的眼神都銳利了起來。

“我是她經紀人!”顧爾飛強調道。

季星寒不溫不火道:“我是她男友。”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插手,但生活中的事情,他也不會讓步。

顧爾飛一聽以為他在炫耀,滿臉鬱色,扭頭就走了。

占有欲這麼強,等哪天花容跟其他人拍吻戲的時候,他不得瘋了?一腦補到這個場麵,雖然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心裡卻好受很多。

“寶貝你是吃醋了嗎?”花容牽著他的手,歪頭問道,眼中有些些許戲謔。

季星寒垂眸斂眉,在花容以為他不會承認時,他輕聲道:“嗯,吃醋了。”

非常直白的說完,陽春白雪似的眼眸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差點把花容的心給勾走。

她當即摟著他的細腰保證道:“寶貝不吃醋,我隻喜歡你一個。”

顧爾飛是她的經紀人,一個待事業如命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時時加班的男人,這樣的人對她有意思,絕對不可能。

花容對感情是有點遲鈍的,與其說是遲鈍更不如說是不在乎,她壓根不在乎誰誰對她抱有想法,他們想他們的,管她什麼事情,她在乎的隻有星寒一個男人而已。

季星寒知道她的潛含義,那點氣當即煙消雲散了,重新笑起來,俊的很。

離綜藝開拍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目前他們主要還是拍戲。

時間一晃,兩個月過去了。

花容的拍攝也臨近尾聲。

她所飾演的穀雨婷身患絕症,爸爸在經曆過短暫的悲傷後,繼母懷孕的消息便讓他徹底忘記了自己還在醫院病房的女兒。之前答應要回來看她的媽媽,此刻手機以顯示空號。

父輩的親人下意識的忽視了她這個不討喜的人,在這個爸爸升官發財的新年裡,她的出現仿佛是所有人眼中的晦氣。

每天也隻有那個名義上的哥哥來醫院看望她。

某一天,許久不來看望她的爸爸忽然來到病房,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婷婷,你媽媽生了,給你生了一個妹妹,跟你長得很像,爸爸看到你妹妹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你,很可愛,一看就很聰明……這段日子,爸爸工作太忙了,你妹妹年級又太小,等她再大一點,你身體好一點,爸爸就讓你媽媽帶著她來看看你……”

似乎是想要分享小女兒出生的喜悅,男人滿臉的慈愛。他覺得雨婷這個當姐姐的聽到這個消息也會開心。可事實上,男人沒有注意到,一臉病容憔悴的女兒,在他說到小女兒跟她很像時,那眼角快速流過的眼淚。

正說著興起,男人忽然反應過來大女兒一直沒有動靜,他這才正眼看向她,這才意外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大女兒的身體已經是瘦骨嶙峋地模樣。

這模樣刺痛了男人的眼睛,他笑容一頓,緊接著避開了女兒的目光,慌亂的起身,匆匆囑咐了一句:“以後爸爸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快步走了,走出房門那一聲鬆氣的呼吸聲,傳入病房內,穀雨婷一直強撐著的精神徹底崩塌了,她躺在那裡,雙眼卻空洞的可怕,像個沒有生氣的人偶娃娃,就差一口氣,就要魂歸天際了。

江辭跑了好多地方終於給小孩買來了她一直想要的娃娃,臉上的笑容在他打開房門看到正被醫生搶救著的女孩時僵住了。

護士推著病床朝搶救室裡跑去,女孩慘白毫無聲息的臉就這麼映在他淺色的瞳孔裡,那一向明亮動人的眼睛此刻緊閉著,看不出任何睜開的痕跡。

那一刻,江辭如掉冰窟,因跑來而漲紅的臉白的嚇人。

穀雨婷終究是被搶救了回來,但人已經不想活了,江辭每天守在病床上,看著她了無生氣的樣子心也慢慢沉到了低穀。

“哥,我好累。”某一天,即將感覺自己要離開的穀雨婷氣若遊絲道。

下輩子,她不要當人了。

那一刻,江辭徹底崩潰了,他跑去穀家為新生兒舉辦的百日宴會場,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會場全砸了一邊,指著穀雨婷的爸爸,他的繼父罵他連畜生都不如。

所有人看著歇斯底裡的少年,無人敢上去阻攔,他們終於想起了被他們遺忘在病房裡的女孩。母親為兒子的叛逆哭泣著,懷裡的嬰兒哭的聲嘶力竭,原本喜氣洋洋地會場,因少年的到來,全部撕破。

天快亮的時候,少年回到病房,將已經麻木的小孩從病床上抱起,逃出了醫院,他乘著摩托車朝山上衝去。

穀雨婷靠在他的背上,側眼望去,她看到了一望無際波光粼粼的大海。

她回想起了小時候,自家三口也曾來過這裡,那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

她看著,埋頭在少年的背上,不願在看這風景一眼。

他們上了山,看了日出,等所有人找到他們的時候,女孩渾身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在少年懷裡沒了生氣。

淚落在了女孩身上,少年壓抑著哭聲,虔誠的吻著她。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揪了起來。

當導演喊“哢”後,季星寒緊緊抱著懷裡的人,手指輕顫著摸著她清瘦的臉頰,心如刀絞。他抱著她,卷縮在那裡,沒有人敢上前打擾。

花容為了演好死人,是真的閉氣了,可能是入了戲,她閉目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沉了下來,思想、情緒……任何事情都不在困擾她,她非常平靜的“死去”了。

可能是演的過於逼真,也可能是季星寒自己入戲太深。在察覺到她鼻息都停止後,季星寒直接崩潰了,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是在拍戲,抱著花容想往山下跑,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絕望破碎的目光跟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

大明趕緊上去攔住他大聲道都是假的,燕子看著被星寒老師抱在懷裡如破娃娃般的花容也傻了,趕緊跟文初一起把季星寒攔了下來。

花容是被一顆顆眼淚硬生生砸醒的,她睜開眼,猛地喘了一口氣,新鮮的空氣融入肺部,她重新活了過來。

抬眼一看,季星寒泛紅的眼眶,滿眼的絕望跟無助,他眼巴巴的看著她醒來,眼睛逐漸亮了起來,眼淚劃過臉頰,下一秒他將花容用力揉進身體裡,埋在她頸窩處深深的喘著氣。

他不喜歡這樣,他不喜歡這部戲,他不喜歡這結局……

兩個人都是體驗派的演員,入戲程度也比其他演員更深,有時候在劇組演戲時都仿佛是其他人般,更彆提是跟自己的愛人演這種生死離彆的戲,季星寒鑽了牛角尖,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花容抱著自己的大寶貝,摸著他因拍戲而逐漸消瘦凸起的脊背,心疼的在他耳邊小聲說著話。

她能理解,如果換做星寒在她麵前“死去”,哪怕是表演,她都接受不了,但這結局是這樣,她也沒辦法,隻能儘心做好一個演員該做的事情。

本已入戲了的花容因為星寒情緒崩潰而率先脫離了情緒,她抱著星寒,一點點安撫著他的心,自己也不好受。

兩人在斑駁的樹影下互相依偎著,季星寒沙啞地說著什麼,花容耐心聽著,溫聲回答。

其他工作人員也是唏噓不已,導演知道兩人感情很深便沒有讓其他人過來打擾,大家井然有序的開始收拾裝備。

過了半響,季星寒從花容懷裡抬起頭,高挺的鼻尖都是紅的。

他仔細描摹著她的臉頰,心疼撫摸著她瘦的有些凹陷的臉頰。

“星寒我餓了,想吃飯。”花容眨了眨眼睛。為了拍好最後的戲份,她減肥減的已經兩個月沒正兒八經地吃過一頓肉了,每天的飯菜正常人都覺得少,更彆提她了,唯一的蛋白質還是雞蛋清和隻用清水煮的牛肉,牛肉也隻是那麼幾片,放在嘴裡,她都覺得沒味,很苦,但一個身懷絕症被病痛折磨的女孩,不消瘦是不可能的。

花容專門去醫院看望過患同樣絕症的病人,正因如此,她做不到滿麵紅光的飾演這麼一個病人角色。飯是花容的執念,但演好戲也是她的執念,飯可以不吃,但戲必須要演好。

最近幾天可能是臨近點了,她每天早上隻能打打太極,練劍是不可能了,她虛弱到風一吹差點倒了地步,要不是靠著靈氣支撐,她真的扛不住。

可能也因為如此,季星寒這才真的害怕了。

仿佛找到了目標,季星寒起身小心翼翼地將花容抱起,大步朝停靠在山路上的車走去。

三名助理連忙跑過去,車內,季星寒的另一名助理已經提前買好了嫂子喜歡吃的飯菜,正拆開塑料袋,人來了。

花容看到飯盒時,眼睛瞬間迸發出強烈的光芒。

最後一場戲拍完,劇組成功殺青,分彆前特意舉辦了一場慶祝宴,劇組裡最德高望重的老戲骨在慶祝宴上拍了拍正在狂炫水煮肉片地花容。

花容連忙放下飯碗,旁邊給她夾菜的季星寒掏出手絹幫她擦了擦嘴上的紅油。

張雲生親切的坐在花容身邊,越看花容越覺得這是個好苗子,謙遜懂禮貌,敬業,演技靈氣十足,不由的動了收徒的心思,便和藹的問道:“容容啊,你現在有沒有表演老師?”

花容聞弦知雅意,被人認可是件高興的事情,可惜她已經有老師了,便麵帶歉意道:“有一位老師了,她待我很非常好。”

說著話時,花容的語氣格外的真誠,儼然已經把她口中那位老師當做唯一了。

張雲生惋惜的歎了口氣,又把目光看向了正在給花容剝橘子的季星寒,這也是個很好的苗子。

作為年輕時曾獲兩次影帝的老前輩,季星寒意識到他在看自己後,非常禮貌的衝他頷首,然後繼續悶頭給花容剝小橘子,方便她一口一個的炫。

兩個人都沒有在拜師的想法,張雲生失望的離開了,離開前還不忘跟花容講道:“孩子,你就衝著這勁頭去演戲,以後有好劇本了,我第一個把你推上去。”

花容站起來,給張雲生鞠了躬,道:“謝謝前輩。”

張雲生看著為了拍戲瘦的皮包骨的花容,離開時心裡不斷的嘀咕著,究竟是業界哪位有了這麼一個認真踏實還有靈氣的學生。

不過師徒這件事,人家沒曝光,他也不好詢問,隻能暗自琢磨。痛失了一個好學生,張雲生覺得飯菜都不香了,也不是他隻認準了花容不放,關鍵是現在的演藝圈,敬業的演員不是已經在自己領域有所建樹,就是自成風格,難得有這麼一個剛上來的好苗子,一個有了表演老師,一個無心拜師學藝。

這叫什麼事呢。

殺青宴結束後,花容兜著自己的小橘子,炫著回家。

為了能讓她儘快的回複過來,季星寒變著法的給她補身體,即使在華青家裡也是如此。

劉姐就經常跟華青嘀咕,星寒這孩子都快把她的活給搶了,把活給她搶了,她乾什麼?

“那你反抗啊。”華青漫不經心道。

劉姐一臉鬱悶:“想反抗來著,但這孩子可憐巴巴的瞅過來,說容容太瘦了需要補一補,我就沒話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華青也想起花容那瘦削的身體,皺著眉想著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你乾什麼去?”劉姐問道。

華青道:“讓星寒熬點阿膠給容容。”

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