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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已經從雛鳥變成能夠自己飛翔的鳥兒了。”

我把嗆進去的水咳出來後,抹了一把眼角滲出的生理性淚水,依舊不忘自己的吐槽本能,“信介那是什麼老父親的語氣啦,大家總有一天都會獨立起來的。”

“我倒是希望小愛能多依賴我一點。”他的手依舊放在我的背心處沒有收回,金棕色的虹膜像一片薄薄的水晶糖紙。

“這點你就放心吧!在信介有女朋友之前,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可以麻煩信介的機會。”我用力地點著頭。

北信介看著她如此自然地說出這番話,心裡有些失衡。

嗬嗬,女朋友嗎……

那她有了男朋友呢?是不是也表示著他沒有再讓她依賴自己的資格了。

真是任性的想法,但北信介忍不住去構想這種可能性,大抵是幼馴染這個身份帶給他的底氣,他以前從不會去思慮這些問題,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掌控這種堅實又脆弱的關係感到力不從心,甚至是危機感。

明明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人,一旦想到她的視線會注視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北信介腦袋裡就會冒出一些連自己都會唾罵的陰暗想法。

這樣可真是太糟糕了呀。

越是親近的關係之間,就越是隔著一層難以打破的障壁,所謂的家人一詞,或許早就成為了一道詛咒,將他關在界限之外。

他試圖打破,想讓眼前之人意識到——北信介想要的不止是一個幼馴染的頭銜。

就算是他,也難逃來自人性本能裡的貪欲。

哪怕神明會注視著。

北信介放在我背心處的手突然用力,那雙金棕色的眼睛陡然放大,直到占據我的所有視野,不屬於自己的氣息縈繞在近在咫尺的距離之間,他身上傳來一股好聞的草木芬芳。

“這裡,沾到東西了。”

指腹掠過我的唇麵,像柔軟的兩片羽毛相撞,北信介收回手後,我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他碰過的地方。

這一幕落進北信介眼裡,他感到喉嚨發緊,險些失態。

“小愛。”

“嗯?怎麼了,信介。”

(說出「隻想要她注視著自己一個人」這種話,隻會嚇到她吧,北信介思忖著,於是話在嘴邊兜兜轉轉,最後說出的變成了:)

“今年我不想要義理巧克力了。”

北信介的語氣就像是討要禮物的孩子,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執拗。

“我想要特殊的那一份。”

(輕飄飄的,含糊不清的話最是意味不明,惹人遐想。

隻是特殊,沒有點明是本命巧克力,也沒有說是否在義理巧克力的範疇內。

即便是磊落的北信介,偶爾也會玩弄文字上的把戲,因為這樣他有把握不會被拒絕,充滿貪心的另一麵,還是慢慢地展露出來比較好,得給對方適應的時間才行。)

北信介的前一句話還讓我太陽穴猛地一跳,後麵就稍微理解他的意思了。

既然是一起長大的同伴,當然應該特彆對待才行,畢竟有一個幼馴染可是件很幸運的事情,得更加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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