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主動(1 / 2)

心癢癢 九兜星 7055 字 3個月前

陸承驍是死都想不到, 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被仁義道德感束縛。

偏生陳知諾那嬌嬌弱弱的“在校女大學生”幾個字掛在嘴邊,倒真讓他本想隨意釋放的欲念戴上了重重的枷鎖。

這小孩怕真是老天派來收拾他的,哪怕知道她這破借口簡直是離譜得難以置信, 若是他強硬地想要上一回,陳知諾那小身子板小胳膊小腿的,是真的難以和他抗衡,跳繩都跳不了十八個的水平,壓根抵抗不了他幾秒鐘。

乖乖就範都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可偏偏陸承驍是真寵她也是真心疼她,不僅是在衣食住行上體貼照顧無微不至,更重要的是心靈層麵的尊重和愛護,給她足夠的自由和選擇權, 不以自己的主觀意願強加於她。

打不得罵不得,事事隻能順著來, 他也知道自己先前那企圖心確實夠混蛋,沒人能輕易接受,何況是她這樣從小被丟棄過無數次, 已然對這樣的算計心生陰影的人,能這麼輕輕鬆鬆原諒他,給他重新在一塊的機會, 在那跑道上給他一路開綠燈放水開後門,已經是最大程度的心軟。

她想要磨磨他的性子也無可厚非,他活該受著這些,況且他打心裡喜歡的是她這個人, 風花雪月的事無外乎是在感情基礎上錦上添那麼點花,他本就沒談過戀愛, 和陳知諾在一塊, 倒真讓他體驗了一把青春校園的滋味。

他父親是在他高三那年離開的, 打從高三之後,他便沒再過過普通人的生活,如今陳知諾重新帶著他過起了這樣的生活,也算是件幸事,彌補了他過早缺失的青春。

就是忍著確實有些難受,她嬌嬌翹翹的一顰一笑於他而言確實是令人上癮的毒藥,一旦沾上便幾乎不可能再戒掉,有時候陸承驍自己都納悶,明明這小家夥也不過和旁人一樣兩隻眼睛一張嘴的,怎麼每回見著都讓他有見不得人的衝動,活了三十多年,就遇過一個這麼有本事的,然而就這麼一個都夠嗆,有他受的。

臨近陳知諾畢業典禮的前一個禮拜,她在陸承驍這個業界大佬級前輩的悉心指導下,早早地完成了畢業設計,陸承驍這個人平日裡看起來吊兒郎當不正經,天天滿腦子想著占她便宜不乾正事,可業務能力確實極強,所涉及的領域廣且深,指導起她來確實稱得上大材小用。

陳知諾答辯完出來就驚了,和她同組答辯,排在她前麵的幾個同學,幾乎都是哭著從答辯教室裡走出來的,出來之後一言不發,隻顧著抹眼淚,問裡邊老師都考了些什麼問題,個個頭腦一片空白,一問三不知,惹得外邊等待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學生們人心惶惶的。

陳知諾也不免緊張了起來,翻著自己的彙報PPT和技術圖紙看了又看,緊張感沒緩解多少,心跳倒是越發的快,最後實在是有些害怕,忍不住給陸承驍打了個電話。

那會兒陸承驍在公司底下一個投標現場坐鎮,不滿幾個競標方案的彙報情況,正陰著臉冷颼颼地挑著刺,一個接一個的專業名詞規範要求和標準拋出去,幾個公司派過來彙報的高層都差點沒在現場哭出聲來。

哪成想突然間進來了個電話,人人都以為這閻羅王似的男人心情不佳,這電話那頭的主人算是撞槍口上了,個個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等著他將電話掛了,哪成想這男人瞧了眼來電顯示,一秒鐘都沒敢耽誤,立刻接了起來。

“怎麼了?嗯?和我說說。”他語氣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從方才的字字冷到掉冰渣,一下子變為輕聲細語,溫柔得要命,和方才那嚇死人的模樣完全沾不上邊,“沒事,我現在不忙,閒著呢。”

一乾靜靜等待彙報的各公司高層:“……?”

“不怕,彙報方案而已,不會問什麼太難的問題。”陸承驍微勾著唇,一想到自家太太緊張害怕的時候第一個找的便是自己,這種被需要感莫名讓他愉悅了起來。

剛剛才被陸承驍嘴裡問出來的刁鑽問題為難到想哭的高層:“……?沒有什麼太難的問題??”

“真的,不騙你,你就按照昨晚我教你的那幾個問題準備,隨便答兩句,老師就知道你的水平,不會再細問了。”陸承驍有意無意轉著手頭的鋼筆,胸有成竹。

偷聽的高層內心:“謔,難怪呢,有這位大佬親自押題指導話術,那沒事了。”

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能得天承陸總這樣悉心體貼溫柔的指教,真是上輩子積了太多德,這輩子有享不完的福報吧,反觀他們,估計上輩子是沒乾什麼好事了。

安安靜靜的投標現場隻有陸承驍的一聲輕笑,進而嗓音便更加柔和了,耐心十足的,跟哄小孩兒似的,不知道的以為在安慰大學要畢業的女兒:“你放心,你答辯的那些老師,都是在投標會上見到我就瑟瑟發抖,提心吊膽,幾句話都沒膽子說利索的人,你成天在我麵前耀武揚威說一不二的,這心理素質,還用怕他們什麼?”

在座的一群正在瑟瑟發抖的人們總覺得不經意間被內涵了一下,不過這倒是真理,連陸承驍都不怕,還能怕得著誰,能把這位大佬治得服服帖帖,是他們打擾了。

陳知諾掛完陸承驍的電話,心裡莫名有了種安全感,饒是邊上答辯完出來的同學哭得再大聲,她都稍稍有了點底氣。

趁著排隊的時間,她在腦子裡又將陸承驍昨晚問過她,並教她怎麼答的幾句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等到了裡頭麵對一眾答辯老師的時候,腦補著他們見到陸承驍說不出來話的樣子,倒還真的不害怕了。

整場答辯順利得有些過分,若不是她確實領教過陸承驍在這個行業真實的能力,還真覺得他是不是偷偷替她走關係定好了問題。

老師問的問題全數按照陸承驍教的來不說,就連聽到她回答時的表情,都和陸承驍預判得如出一轍。

大抵隻有陳知諾自己不知道,她背好的那些話術,簡直是有多年經驗的選手在投標現場彙報時的教科書級彆發言,很多連老師都沒想到的切入點,她都娓娓道來。

當時在場的大多數老師一年多前都曾小小地吃過這學生的瓜,隻不過一年多過去了,校園裡新瓜層出不窮,也就將她這事忘了,即便是對事情有印象,也和長相對不上號,因此她剛進門的時候,沒人對她有什麼特殊對待。

隻是幾句話過後,老師們個個都從她寥寥幾句邏輯頗縝密的話中,聽出了她們曾經刷過無數次的天承某位大佬下凡演講時候的風格和味道。

陳知諾準備的幾個問題甚至還沒來得及被問完,一場答辯就圓滿結束了。

她懵懵懂懂地承載著老師們投來的無數羨慕的眼光,毫不知情地走出了答辯室。

外邊答完的同學還在哭,哭聲此起彼伏。

人類的悲歡確實不能想通,陳知諾沒嘗到答辯的毒打,隻好悄悄收拾東西早早離開。

陸承驍就像是算準了時間等在她教學樓下的,她才剛出教學樓的門就一眼瞧見了不遠處的他。

小姑娘為了在答辯的時候顯得嚴謹些,還特地穿了正裝,上邊白色襯衫紮著個可可愛愛的領結,下邊是黑色短裙,兩條大長腿露在外頭,從台階上往下向陸承驍奔去的時候,在陽光下簡直白得發光。

陸承驍站在車邊,見狀早早便衝她展臂敞開懷抱,小丫頭毫無防備地直直撞進他懷中,興奮得掛在他身上,笑意難掩。

陸承驍倒是全程盯著她這小短裙瞧,總覺得她蹦蹦跳跳的有些危險,瞧見不遠處走來幾個男大學生,抱住她的一瞬間,十分小心眼地轉了個身,將人壓在車子與自己高大身影的中央,把她那兩條小細腿擋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