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害弘景(2 / 2)

赫然是大黃獨有的苦澀之味。

馮祿稟報:皇上,微臣斷定此物是大黃。此藥苦寒利瀉,常人服之或許隻是腹瀉,若幼兒誤食卻會損了腸胃,甚至脫水而死。

此話一出,宜瀾長長的護甲幾近刺入掌心肉裡。

究竟是誰?誰要害她的弘景?

雍正怒極,長舒口氣,額間的青筋脹起,沉聲:繼續查,尤其是小廚房周圍,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可疑之物。

果然,半晌後,搜查的太監,小廚房周邊散落了一些微量的粉末,聞之苦澀,便是大黃。

下藥之人就是當時與春蘭搭話的小太監,毋庸置疑了。

雍正擲下茶碗,查!加派人手,宮內各處,務必找出此人!

殿外響起齊刷刷的腳步聲。

太監來報:年貴妃,熹妃,齊妃娘娘到——

聽聞七阿哥有事,闔宮的妃嬪們也起夜趕來,鶯鶯燕燕的一夥兒攜伴而來。

齊妃年歲不小,乍起頭疼,她撫著頭看向芙環:是誰好大的膽子,敢害七阿哥,也不想想自己有幾個腦袋。你說呢?

芙環臉色微白,也沒了平日氣勢淩人的樣子,乾笑著:是呢。

她不眠不休,盼得是能聽聞永壽宮痛失幼子的哭聲,卻未曾想小太監被發現了。

幾人到殿口。

雍正擲下的茶碗碎片飛濺散落各處,恰巧落在了趕來的芙環腳下,她後退了一步,心跳如雷。

她抬眼,入目是雍正黑如墨的眸色。

她心裡暗自鎮定,沒關係的,那小太監就算被查到也無妨,反正她早有準備了。

徽容頗為急迫,看向雍正:皇上,臣妾來晚了,七阿哥可安好?

雍正瞧著她旗頭微亂,神色疲倦,憐惜道:弘景無事。

宜瀾歎氣:都坐吧,夜深,本宮本不應喊你們前來,隻是,弘景之事,必須徹清宮肅,以正宮闈。

那歹人可抓到?

年徽容心氣起伏,冷著眸子問道。

蘇培盛進來,瞧著雍正的黑臉,不敢抬頭:皇上,奴才沒用,派內務府查了宮內各處,除了主子們的宮裡,其他地方一一查遍了,實在沒尋得人。

還有,蘇培盛咽了口水,想起那人黑夜裡蒼白浮腫的臉,有些悚然,侍衛在冷宮假山後的廢井裡發現了小柱子的屍體。

瞬間,殿內靜默。

雍正手中轉動的佛珠頓住,他抬眉:搜宮,一個也不許漏。

芙環定神,附和道:是啊,皇上,務必搜宮逮住此人。

雍正瞧了她一眼,並未多說。

等到半夜三更,剪瞳輕聲地命宮女添了燭火,永壽宮才又明亮了些。

齊妃眼皮子有些耷拉,身子歪了,雍正瞧見,冷哼一聲,嚇得她立馬起身坐正。

三五刻鐘後,內務府總管黃福海急匆匆地入殿:皇上,那個小太監...逮住了,此刻正押解在殿外。

雍正正閉眼休憩,睜眸,俯視:帶上來,在哪兒發現的?

黃福海欲言又止,看了眼年徽容,結巴地低頭說著:是從,是從,翊坤宮後殿西耳房與院牆中的縫隙裡發現的,此人還昏睡著。

翊坤宮?

瞬間,眾人的視線集中在年徽容身上。

年徽容站起,麵色頹白幾近透明,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雍正:皇上,是誰要汙蔑臣妾?臣妾怎麼可能害七阿哥?

她經曆過喪子之痛,便是痛恨當年之事,不喜皇後的孩子,也不會這般作為。

況且,她第一眼便喜歡上了弘景,又如何能違背本意害他呢?

因著心疾,她胸膛起伏厲害,瞧著似乎要被風吹倒了。

雍正沉聲:你先坐下,黃福海,帶人上來。

宜瀾向來溫和的麵上也帶了戾色,她看向徽容:年氏?你做出這種事,莫非還在計較當年之事?

雍正握住她的手,音色低啞:皇後。

宜瀾知道雍正的意思,要她閉嘴,因著福沛的死,皇上更是寵愛年氏無度,當年之事也成了禁語。

她心情如何不酸澀,夫君格外疼愛另一個女人,可她是一國之母,不可吃醋,失了氣度。

可年氏萬萬不該把壞心思打到她的命根子上來。

況且,弘景的天生福運也救了她,她竟然...

雍正手上的力度加重,宜瀾抽出手,看向雍正,眸底是深深的哀色:皇上就這般護著她?福沛是沒了,可難道要用臣妾的弘景去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