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派出所,季謹川和季冬霖都不在,來的是見過幾次的鐘助理。
雙方告訴警官他們已經和解,她也不打算再申請鑒傷,事情到這裡終於告一段落。
劉應舟臉上的傷好得快,等許萍他們出差回來,已經隻剩下一點印子了。
當被問起怎麼搞的,劉應舟瞥一眼蘇宜,摸著後腦勺心虛地說:“打籃球不小心磕到了。”
兩位大人沒有懷疑。
許萍聽說蘇宜要搬出去住,才知道她這次回來是打算常待。
當年她和前夫離得非常難看,蘇宜雖然跟她,兩人卻沒有一起生活。許萍離婚後忙於工作,疏忽了對她的關心。等終於得空,她才發現自己和女兒之間已經有了的隔閡——蘇宜似乎不再依賴她。
她從小獨立慣了,很有自己的想法,許萍沒勸她住家裡。
“你那男朋友呢,跟你一起回來的?”
“已經是前男友了。”
許萍一怔,“吵架了?”
“也不全是。”
許萍說:“兩個人走到一起,本來就是相互磨合的過程,彆總是一點不如意就說分手。”
“行了。”蘇宜打斷她,“留著教育劉應舟吧,我你是管不了了。”她談戀愛永遠講究一個順心,如果隻會帶來煩惱爭吵,那還不如早點了斷。她一向好聚好散。
許萍無奈歎氣,沉默了幾秒,又問:“退團的事,你爸知道嗎?”
“還沒跟他說。”
“媽媽支持你的任何決定。隻是有點可惜,當初好不容易才進去的,就這麼退了?”
“我們體驗派的主旨就是什麼都去嘗試一下。”蘇宜一旦做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不用勸了,爸那邊我會找機會跟他講的。”
許萍不再多言,叮囑她一個人住注意安全,有空常回來吃飯。
蘇宜揮手告彆,小聲說道:“我已經一個人住很多年了,有經驗。”
許萍的心又像被紮了一針。
*
剛搬進新家,蘇宜去花店買了鮮花綠植,家裡總算有了點生氣。
就這麼休息了兩天,一個午後,她接到了小學同學賀星銘的電話,邀請她參加一場小型商業演出。
賀星銘和她同一所小學中學,也是音樂生,隻是他選的鋼琴,畢業以後做獨立演奏家,跟蘇宜走的不是一條路。
“大概半小時,周六,在風雪山。”賀星銘說,“山上有溫泉,還能滑雪,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就當來玩玩唄?”
“我考慮一下。”
賀星銘一聽,知道有戲,“我等下把曲子發你啊,有空練習一下。周六我來接你。”
“行。”
反正蘇宜也沒給自己設限,接個演出打發時間也好,卻沒想到自己會和蘇煙在後台不期而遇。
果然人越討厭什麼,就越來什麼。
蘇煙留著一頭栗色長卷發,模樣清麗,眼神單純無害,嘴上永遠掛著淡笑。
她叫蘇宜一聲姐姐,賀星銘看過來,一臉詫異,“她是你妹?從來沒聽你提過。”
古典音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多得是音樂世家。
可賀星銘從來都不知道蘇宜竟然還有一個拉大提琴的妹妹,突然想起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