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宜嘴唇微張,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後悔了?”他這人有時候就是難以琢磨,就像現在,語氣表情稀鬆平常,卻又無比透露出一種暗處蟄伏的危險。
“還來得及嗎?”蘇宜試探地問。
“你覺得呢?”季謹川挪開視線,專心看路,“我倒不知道蘇小姐這麼善變,剛利用完人就要一腳踹開了?”
蘇宜摸了摸後頸,彆過頭不敢看他。她還以為他不會再提剛才的事,現在看來,隻是時候未到。
中控台的手機一響,屏幕閃亮,蘇煙兩個字赫然跳入視線。
季謹川挑了挑眉,拿起手機,似有若無地朝後視鏡瞥了眼。
蘇宜看到了,眼神微變。
他將車靠邊停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滑了接聽,放到耳邊,“喂?”
“季先生,剛剛有人撿到一個打火機,看起來像是你的。請問你在哪裡,我給你送過來吧?”
“不好意思,臨時有事,我已經走了。”
“今天實在招待不周,還請你不要介意。不如這樣,季先生,我們明天一起吃個飯?順便把打火機還給你?”
看樣子,蘇煙沒有那麼快繳械投降,仍不死心。
季謹川一時沒講話,似乎在認真考慮,蘇宜臉色立刻變了。
“我答應你。”她握住副駕靠背,壓低聲音,渾身的血液都湧上頭頂。
人生中總有那麼幾個不受理智控製的瞬間,像是一段冒險旅程的開始。
如果前不久蘇宜還覺得自己沒有和他結婚的衝動,那麼現在有了,還很強烈。
季謹川眉眼深邃,他側頭瞥她一眼,頓了頓,對電話裡的蘇煙說道:“抱歉,我明天有事。打火機扔了便是。”
他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回中控台。
“下周一下午兩點,帶上戶口本,我在公寓樓下接你。”他轉過頭。
“行。”
季謹川重新驅車上路,“你現在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直接問。”
“我需要把股份轉給你嗎?”
“不需要。”
“那你為什麼……?”
“再過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了。”
蘇宜沉默一瞬,倒回靠背上。
季謹川在專心看路,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白皙細膩的耳廓和下頜輪廓,好像和記憶中的景衍差彆不大,但又好像變了很多。
“我看過你給我的個人資料,老實說寫得不怎麼樣。”蘇宜雙手抱臂,坐在後座正中間。
“哦?”
“姓名年紀學曆家庭背景,堆砌一堆,但拋開這些外在,性格、愛好?我一概不知。這世界上有錢人多得是,我不是在和這些標簽結婚,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蘇宜怕他誤會,解釋說:“你彆多想。隻是現在變態比較多,我怕我有命結婚,沒命離婚。”
景衍溫柔內斂,耐心可靠。
那麼季謹川呢?
“我們也算相處了一段時間,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目前看來,明辨是非,情緒穩定,心思敏捷。好得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放心,我不是變態,也沒有暴力傾向。愛好很多,攀岩、衝浪、遊泳、羽毛球,偶爾也會打打遊戲。”季謹川攀著方向盤,覷她一眼,“我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壞人。你以後會慢慢知道。”
蘇宜沒吱聲。
“還有什麼問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