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於震差點把方向盤捶飛。
“那個可惡的女人,是不是TM有病啊,又沒得罪她,還死纏著不放了!”
蘇城垂著眼簾,沒有吭聲。
他罵了一通,又泄氣下來。
“不行,憑她現在的職位,想給咱們使絆子是輕而易舉。我還是想辦法請她吃頓飯好好聊聊吧,媽的,又要給人當孫子。”
蘇城抬起頭,“我來。”
“你?”
“我和她之前打過交道,應該是那時候產生了矛盾。這邊你不用插手,我來解決。”
於震看著他的眼神充滿同情。
“你決定了嗎?她看起來不太好打交道。”
蘇城擺擺手,示意沒問題。
晚上七點,剛結束一場飯局的程晚歌收到信息。
—你好,我是蘇城。請問明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她冷冷地瞥了下嘴,放下手機繼續忙自己的事。
晚上十一點,手環滴滴的叫起來,怎麼關都關不掉。
她無可奈何地看著門,下一秒,熟悉的敲門聲響起。
“晚歌姐,下班了嗎?我來接你回家哦。”
門打開,一道白光閃進來,那是新染了白色頭發的瞿天成。
普通人染這種發色會像殺馬特,由於他皮膚天生白,又穿了一身白色運動服,看起來不顯突兀,還挺有點不染凡塵的氣質。
不過他咧嘴一笑,這抹氣質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怎麼天天都加班到這麼晚?老板簡直不是人。累不累?我幫你捏捏肩?”
她麵無表情地推開他伸過來的爪子,“不是接我回家嗎?走吧。”
他沒有遺憾,開心地說了聲好嘞,幫她收拾好包包披上羽絨服,拉拉鏈的時候說:
“馬上就要過年了,明天你不上班,我帶你去買新衣服穿吧。”
她仍然不太適應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表情冷淡。
“我又不是小孩子,過年買新衣服做什麼。”
“我知道,你是超級無敵厲害的程經理嘛,可是再厲害的人也有過小時候啊。明天跟我在一起,讓你當一天小寶寶怎麼樣?”
小寶寶?
她微微歪頭,回想自己的童年時光。
父母對她其實很不錯,隻是兩個兄弟姐妹太鬨心,很少有過得高興的日子。
小時候沒有得到的,現在去彌補有意義麼?弱者的自我安慰而已。
她搖頭拒絕。
“我明天有約。”
瞿天成不信,“跟誰?約什麼?”
她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腦中忽然閃過蘇城的短信,遲疑片刻,拿出來當擋箭牌。
“跟一個投標方,工作上有些矛盾需要溝通。”
“我不信。”
她拿出手機,翻出那條短信給他看。
他指著屏幕,“你不是沒回嗎?”
“剛才沒時間而已。”
她快速發了個“好”字過去,收起手機道:“你看見了,我明天真的沒時間。”
瞿天成垂頭喪氣,“好吧,那我們改天再去……你想不想吃燒烤?我們晚點回家,帶你去吃燒烤吧。”
他又興奮起來,死纏爛打地拖著她去一個朋友新開的燒烤店,吃到淩晨才送她回家。
程晚歌沒住在彆墅,也不想一個人呆在老房子裡,搬回了她當初自己買的新房子。
房子很大,裝修風格特彆有逼格,從吊燈到地毯都充滿了冷淡氣息。
以前她很喜歡,可當瞿天成離開後,看著這空曠寂靜的家,一陣寂寞感油然而生,令她頹喪得不想動。
人,越長大越孤單。
父母朋友都陪不了一輩子,相處時間最長的大概率是伴侶。
她是不是真的該找人結婚,比如瞿天成這種,用他的聒噪和熱情,給自己寒潭般的生活增加點生機呢?
—
蘇城非常重視這次會麵。
新成立的公司就像一棵小樹苗,程晚歌給予的阻礙是它遭遇的第一場狂風暴雨,要是熬不過去,那就前功儘棄。
為了給對方更好的體驗,他特地打電話給顧青雲,詢問她的胃口和喜好,得知她喜歡吃粵菜,便定了本市最好的一家粵菜館。
顧青雲問他為什麼要請自己女兒吃飯,他想了想沒有回答。
對方人不錯,假如知道他們之間的誤會的話,應該會從中調節吧。
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不想欠對方人情,同時希望靠自己的能力度過難關。
約定時間的前半小時,蘇城抵達餐館,點了她喜歡吃的菜,親手泡了一壺她常喝的普洱。
十一點半,程晚歌準時到達。
身上穿得不再是職業套裝,而是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套頭毛衣,一條針織長褲,一雙白色平底鞋。
清麗的臉令他想起之前偶然見過的,程夢芝年輕時的照片,簡直一模一樣。
她上樓了,他理理衣襟站起身,露出微笑。
“你好。”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