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星盜問題和這裡的星靈種之亂脫不開關係, 而星靈種已經暫時被製服,交給了星丘處置,不再需要韓天鏡跟進了, 那也說明星盜問題就此解決了一大半, 至於剩下那點還在流竄的,韓天鏡認為讓歐蘿拉處理就可以。
而粉色人魚他可以先行帶回,夜皇上次沒有處置它, 說明這條黃金級星靈種不構成對皇級的威脅,暫時找個基地塞一下不成問題。
泛葉說:“我這就安排給你準備住處, 恰好現在正是我們星丘的節日,你可以在這邊休息一下,度個假,我有不少營養健康的餐廳推薦呢,它們都有很好吃的孕期營養餐呢, 哦不用擔心, 是有肉食的啦,哈哈。”
顯然上次韓天鏡看見蔬菜沙拉就嘔吐的事給泛葉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但韓天鏡現在沒有心情度假,他腦子裡隻有一件事——
他要回星夜聯盟去。
他想見夜皇。
他還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見到誰的心情,如果是從前,他每每休假,總是喜歡開著辰極到處閒逛,去著名景點拍照打卡, 雖然不能發個朋友圈什麼的,但自己留著存起來也是不錯的,或者混進邊區的邊防巡邏隊,去收拾幾個星盜什麼的,總之就是不肯留在首都星。
理由當然也是現成的, 記者問起時韓天鏡可以麵不改色地回答:既然從了軍,守衛這片星域,那當然有理由在閒暇時好好去看看這片星空。
但韓天鏡自己是知道的,他以前不敢呆在首都星太久,其實是害怕自己對夜皇的情緒無法克製。
他怕自己再呆在皇庭附近,會克製不住衝進去,天天去見夜皇。
他不想被當成帕斯卡一樣的,瘋狂癡迷星靈種的眷族。
歸根結底,誰能想象有人類會妄想和一個星靈種有些不該有的浪漫情愫呢。
直到今天他忽然意識到,星靈種或許有著不比人類淡薄的情緒。
想要進階的欲望會讓星靈種失去自製力,不再高高在上、冷靜優雅,而是和任何一個野心家一樣,處心積慮、蠅營狗苟。
那……
對一個人的渴望,是不是也一樣如同烈火,灼燒著星靈種的心呢。
都說星靈種會模仿學習,但……學得太過了吧!韓天鏡忍不住扶額,彆的不學,乾什麼要學他畏手畏腳啊。
哦,還學了做夢和自以為做夢,保不齊還學了個夢太美了我不要醒。
呸。
好吧,其實也還行,星靈種比他有勇氣點,不過那也算是種族優勢——韓天鏡自嘲地笑了笑——那個趴窩的家夥,可是一早就暗搓搓在他飛船裡塞了切片啊!他一個人類可沒本事把自己的某部分偽裝成皇庭的吊燈什麼的,但辰極號的操作杆……這至少五六年了!
原來也已經那麼久了。
忽然間就特彆想吃肉餅,韓天鏡舔了舔嘴唇,想吃夜皇當初跳窗出去買的那家,他好像還能回憶起那殘留在唇齒間的味道。
所以他對泛葉說:“不用了,我這就回去了。”
泛葉驚訝了一下,隨即了然,眼神帶著幾分友好的揶揄,笑道:“那好吧,既然這麼著急,那就早些回去,我立刻把星屑獸結晶給你送過去。”
“謝謝。”韓天鏡真誠地道了謝,與泛葉又寒暄了幾句,登上辰極號起飛離開了。
泛葉在原地看著飛船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傳言有誤,明月戰神本來就是這麼溫和的性格,還是懷孕了所以變溫和了?唔,想來是傳言有誤啦,都說他和夜皇勢同水火,現在看看這離開一會兒就想得不行的樣子,哪個傳言是真的呀?”
*
交代完歐蘿拉,韓天鏡直接回了星夜聯盟。
首都星區不需要元帥過分操心,但是牽星軍團的副官奧莎最近有點犯難。
她以前說過什麼她記得很清楚,所以那個該死的歐蘿拉直接把一份加急文件糊在她臉上時,她還懵了一下,結果打開一看,赫然是提前發下去的立功嘉獎草稿發過來,這可不好,把她整個都嚇得開花了,不難看出那條人魚的迫不及待,但是……
她又不會迫不及待去找死啊,她可不敢去跟元帥說:對不住長官,我答應一個熱愛粉色的下屬,如果她一個月內立三等功,我就幫她申請把全軍團塗成粉色!
這不行,這會被元帥拉下去天葬的。
話說元帥這兩個月都不知道去哪裡了?大概和往常一樣在休假,畢竟她作為直屬下屬,還是知道元帥的辰極號不在武裝庫的。
奧莎想了想,用私人通訊,小心翼翼地戳了一條信息出去,十分謹慎地試探:【長官,我想問個私人問題哦,您覺得,粉色,怎麼樣?】
強調了私人問題,與軍隊絕對無關嘛,這樣問問粉色,元帥最多以為她最近想買衣服,選不出來顏色,隨便找人幫忙參謀!嗯,沒問題。
副官覺得這樣萬無一失,卻不知道韓天鏡收到的時候嚇得整個人一抖,辰極號一個大平移,飄出去了。
粉色!
長官!
粉色長官!
然後轟地一下——
辰極號傳來極其不正常的震動。
韓天鏡神色一凜,離開丟開通訊器,看向舷窗外。
隻見一艘隱形狀態的飛船,好巧不巧和韓天鏡平移後的軌道撞在一起,此刻被辰極號自動彈出的護盾撞得向後翻滾飛去。
定睛一看,韓天鏡才覺得哪裡不對——
那艘飛船上,印著織藍星行星監獄的標誌!
這不是給萊茵運送補給的補給船嗎?
什麼情況?
但不管什麼情況,這飛船鬼鬼祟祟,沒有按照聯盟軍隊行軍規範,打開信號指示,也不在友軍雷達顯示路線,看那隱形功能完好無損,也不像是設備上有技術故障的樣子,那顯然——
居然是越獄?
韓天鏡當即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