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這幾日有些忙,孫堅那邊糧草將至,其他諸侯的軍隊皆緩緩的往洛陽開拔,他們也在忙碌這些事情,郭嘉跟在荀彧後麵,雖未封官,但是那些軍爺已然知道郭嘉乃是曹公嫡女的丈夫,對他也十分敬重。
所以阿婉偶爾去將士那邊刷一刷知名度外,就是帶著唐藥兒練功。
唐藥兒現在渾身帶著毒霧,若是誰不小心觸碰了,恐怕手指潰爛都是輕的,徐娘子看著十分擔憂,卻也不敢觸碰,唐藥兒倒是十分開心,她十分享受這種誰都不敢惹的狀態,一邊又頭大的學習如何製作各種機關。
唐門的機關術,和萬花穀天工一脈幾乎可以說不相上下。
隻是天工一脈更喜歡做些日常使用的機甲,而唐門已然將這個運用到了戰鬥中了。
這天夜裡,郭嘉忙碌到半夜,回到營帳來,卻見阿婉一身玄色皮甲勁裝,長發束在腦後,臉上帶著狐狸麵具,姣好的身形直接就這般暴露了出來。
“你這是準備去乾什麼?”郭嘉一眼就看出她又想搞事情,連忙伸手拉住她。
“我去一趟洛陽城。”
郭嘉眉心一跳:“去那裡做什麼?”
“噓,我回來你就知道了。”
阿婉用食指抵住郭嘉的唇,然後趁著郭嘉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轉身風一般的飛了出去,夜色中,碧綠色的混元性內功一閃而過,這一次,郭嘉卻未曾聽到長嘯聲。
他追出去時依然看不見任何的蹤影。
他狠狠的咬牙,隻恨不得以後拿根繩子拴著她才好。
阿婉踩著二段大輕功直接飛出了酸棗,然後從倉庫裡麵掏出前幾日師父從送過來的踏炎烏騅,翻身而上,直接朝著洛陽城的方向飛速疾馳而去。
出酸棗的時候,恰好與一個小隊擦肩而過。
曹昂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風嘯聲,再回頭看去,就看見一匹馬好似腳下踩著火焰,一會兒就消失在視野中。
“大公子,我們可要去追?”
“不了,那匹寶駒我等追不上。”
“是,大公子,我們快走吧,再過不久就要到主公營地了。”
曹昂裹緊了披風:“走吧。”
阿婉不知道自己和誰擦肩而過了,隻是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洛陽城外,然後將踏炎烏騅收回倉庫,身形如鬼魅似的從空中直接飛進了洛陽皇宮。
洛陽皇宮分南北二宮。
新帝劉協住南宮,董卓率部眾住北宮,後妃住西宮,好在劉協年歲尚小,東宮無人。
永安宮內住著董卓妻妾子女,阿婉瞥了一眼便無甚興趣,直接奔著南宮而去,南宮為皇宮主宮,左右分彆東西二宮,劉協獨自一人住在南宮,因為害怕而忍不住哭泣。
照顧他的宮女徹夜將他抱在懷中。
這夜,劉協恐懼的坐在床邊瑟瑟發抖,昨夜安慰他的宮女一早被董卓殺了,如今已無人敢抱他入眠。
偌大的宮殿裡,荒涼無比,甚至連炭盆也隻有床邊有一個而已。
就在劉協害怕無比的時候,突然,房間中央落下一個纖細的身影,腳下走路無聲,緩緩的朝著龍床逼近。
“誰?”劉協耳朵動了動,滿眼驚惶的抬起頭。
阿婉掀開帳子,就著昏黃的燭火,就看見一個穿著寢衣的孩童抱著膝蓋,滿臉淚痕,驚慌無比的看著她。
“你是何人?為何深夜來此?”
阿婉眯了眯眼睛,看向劉協,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漢獻帝?
未來被曹丕逼著退位的小皇帝啊。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何人,我隻問你,玉璽在何處?”
阿婉服用了變聲的藥物,此刻聲音沙啞難聽極了。
劉協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連滾帶爬的爬過來,一把捉住阿婉的披風:“朕可以告知你玉璽在何處,你帶朕走可好?”
他說著,淚水滑落:“你帶朕走,朕便將玉璽送給你。”
阿婉皺了皺眉頭,伸手將披風上的小手拂去:“你是皇帝,這是皇宮,你準備去哪裡?”
劉協聞言,嗤笑一聲:“你看朕如今,哪裡像個皇帝。”
“你若不說就算了,我自己去找。”阿婉可不想帶一個麻煩走。
劉協卻不願,一把又攥住她的披風:“你若不帶朕走,朕現在就大聲叫喚,說有刺客。”
“那好吧,你先告訴我,玉璽在哪裡?”
劉協連忙開始手忙腳亂穿衣服:“朕帶你去。”
阿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穿好衣服,然後跟著劉協身後去了側殿,看著劉協笨拙的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個小布包,然後獻寶似的捧到了阿婉的麵前。
阿婉打開看了一眼,確實是玉璽沒錯,乾脆的將玉璽塞進倉庫裡。
然後對著劉協眯了眯眼睛,抬手一個手刀直接將他打暈了,在劉協不敢置信的視線中,阿婉做的毫無心理負擔。
“抱歉了,小皇帝,你現在還不能走啊,等過幾年,我一定來接你。”
阿婉歎了口氣,伸手捋了捋小皇帝睡得淩亂的頭發。
然後想了想,拿走人家的玉璽還打暈了人家確實有些不太好,於是伸手從倉庫裡拿出一個僧一行用紅珊瑚做的發簪,塞到了小皇帝懷裡。
“小皇帝,玉璽就當我跟你買的。”
阿婉抱起小皇帝,將他送回龍床,然後打開門,毫不留戀的踩著大輕功飛離了皇宮。